來人正是泛音郡主,皇帝親姐姐的女兒。她爹只是一個官職還行卻沒有實權的侯爺,好在雲漸燃對自己姐姐很是尊重,這也讓韓挽夢小小年紀就拿了郡主的封號。
“七皇子哪裡的話,按理來說,我還要喊你哥哥呢。”
她笑得很真誠,杏眼裡寫滿了天真無邪。
但雲棲遲並不相信對方來找他就是來說這個的,原著裡的韓挽夢表面天真無邪,實則就是一個瘋子。
只不過大殿上這麽多人,雲棲遲倒是不擔心對方會做出什麽。
他站在大殿門口旁邊,身後是粗大的朱紅描金的柱子。
“是嗎?我不知道誒。”
“啊?原來如此。”
“我也不認識,郡主不如親自去問問。”
雲棲遲面帶笑意,不管韓挽夢問什麽,他都想辦法搪塞了回去。說的那些話很是敷衍,但他偏偏表情真摯,語氣認真,惹得對方也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單純。
在他這裡吃了一個閉門羹的韓挽夢深吸一口氣,保持著臉上無辜的笑強忍著不滿離開了。
剛一轉過身,她就拉下了臉,和身後好在淺笑嫣然的雲棲遲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什麽東西!也敢這麽和她說話!
韓挽夢沉著臉回到了自己母親身邊,渾身的低氣壓很難讓人不在意。
“我都說了讓你別去,這下倒好,反倒是把自己氣得不行。”
“那個蠢貨!要不是為了許哥哥,誰會上去和他說話!”
韓挽夢氣得不行,胸口上下劇烈地起伏著,發髻上斜插的步搖都隨著她的怒氣搖晃不停。
長公主不滿:“這個時候發什麽脾氣?不過一個探花郎也值得你這麽做?”
“哼。”
雲棲遲抬眸不動聲色地收回了視線,一臉溫軟。
他說韓挽夢為什麽來和他搭話,原來是因為許少幽。
原著裡怎麽沒有寫清楚他們兩個之間的感情線?
雲棲遲低下頭,把小巧的下巴埋進了毛絨絨的披風領子裡。
看來許少幽還沒有死心,他還真的是好奇,喜歡顧盡時的人那麽多,許少幽怎麽就抓著自己不放?
一個疑團逐漸在腦海裡形成,但現在雲棲遲知道的東西並不多。原著裡的那些劇情都是圍繞著許少幽發生的,那除此之外的事情他就知道的不多了。
一炷香之後,雲漸燃款步走了過來,一身華貴宮服的皇后跟在他身邊,看起來十分的得體。
說是祈福,實際上就是一群護國寺的僧人站在一邊誦經,他們這麽多人跪坐在蒲團上。
只不過雲漸燃貴為皇帝,並不會跪下去,只是裝個樣子鞠幾躬上柱香之後就進了內室。
雲棲遲沒有往前湊,而是找了一個緊挨著柱子的角落跪坐在了蒲團上。
他面前有不少人,背後是粗大的柱子。這也方便了他在後面摸魚,前面的人把他遮擋地嚴嚴實實。
低沉神秘的誦經聲在寬闊的大殿中響起,香爐裡還在燃燒的香燭散發出好聞的味道,讓人聞起來心曠神怡。
雲棲遲低下頭,假裝在誦經,實則是眯著眼睛打盹兒。
他起來的時候有些早,但晚上睡得也早。剛開始還好,現在困意就上來了,纖長濃密的眼睫止不住地顫抖著,一下又一下地掃過毛茸茸的領子。
突然,他額頭上出現了一抹涼意,就像是滴下來了一滴水。
雲棲遲瞬間清醒了過來,這股涼意硬生生地透過皮膚直衝進了昏昏沉沉的大腦。
怎麽回事?他皺起眉,抬手摸了一下光滑的額頭。上面乾燥溫熱,並沒有水漬,那剛剛的涼意又是什麽?
鍾聲從外面傳來,大殿上不知道什麽時候響起來了敲擊木魚的聲音。但雲棲遲明明記得之前並沒有這個聲音。
不過護國寺的僧人祈福的時候敲木魚並不奇怪,雲棲遲只是抬頭看了一眼就低下了頭繼續打盹兒。
不只是他,不少人的腦袋都已經垂到了胸口,還有人不小心一頭栽到了地上。
跪坐在前面的皇后看到了沉了臉,如此莊重的場合竟然還能睡著,皇家的臉面都給他們丟盡了。
雲棲遲沒了睡意,抬手揉了揉太陽穴,原本惺忪的睡眼瞬間變得清醒萬分。
他乾脆暗自把大殿上的人的臉和原著裡的角色一一對應,這時才發現少了幾個人。
比如原著裡得到皇上賞識的許少幽,他竟然沒有過來。以及剛剛和太子雲西辭在一起的顧盡時,他也不在這裡。
雲棲遲坐直了身子,他抬眸飛速地掃了一眼,主角攻受確實不在這裡。
原著裡並沒有這段,難不成是因為他,所以劇情有些許的改動嗎?
他眉頭輕蹙,嫣紅的唇輕輕地抿著。
這時,祈福已經到了尾聲,大半個上午什麽事都沒有發生。
就當雲棲遲結束後準備站起身的時候,跟在皇帝身邊的那個大太監吳海安找到了他。
“七殿下,皇上請你過去。”
雲棲遲心裡有些不解,但表面上乖巧地點了點頭,不安地跟在他的身後往內室走。
似乎是看出來了他的不安,以為他是沒見過這種場面,吳海安說道:“您不用緊張,奉禪大師也在。”
“奉禪大師?”
雲棲遲眼底露出一抹疑惑來,他歪了一下頭,看起來像是一朵軟綿綿的雲,伴隨著他淺淺的笑,仿佛是還流著糖心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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