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雲棲遲身上沒有什麽特別的東西,那個喜怒無常的老三為什麽會第一時間接近他?
現在兩派明面上風平浪靜,但暗地裡一點兒變動都足以讓他從這個位置上摔下來。雲西辭不得不逼迫自己不放松,抓住一切機會加大自己的籌碼。
而那位向來神秘的國師便是不二人選。
他不是沒有向國師府遞過請帖,但每一次都被不領情地退了回來。
雲西辭心裡有些煩躁,他摸不準雲棲遲和國師之間的關系,竟然有些無從下手。
或許是因為外面還在下雪,為了驅寒他們又點了一些適口的酒。房間裡燃著炭爐,但還是會有些寒冷。
雲棲遲見狀,興奮不已但強行壓著:“哥哥,我能不能去問問他們賣燈籠?”
“去吧。”雲西辭擺擺手,等他出去之後臉上的柔和就散去了。
他準備拉攏許少幽,並且信心十足。
雲棲遲出了雅間,再次向三樓的那個方向望去,這次卻沒有察覺到那道危險至極的目光。
難道離開了?
就在他轉身之際,一位熟悉的白袍男子攔住了他。
“七殿下。”他的態度恭敬,而且看起來還很真誠。
雲棲遲笑著,遮掩住了眼裡的探究:“有什麽事嗎?”
他並不知道這位白袍男子的名字,隻好猶豫地開口問道,漂亮的眼睛適當地寫滿了疑惑,一副不諳世事的模樣。
白袍男子微微俯下了身子:“七殿下,我家主子有請。”
主子?國師?
雲棲遲心中一動,他驚訝萬分:“是……是國師大人嗎?”
他語氣驚訝中帶著不敢置信,眼睛亮晶晶的,像陽光下泛起層層漣漪的湖面,金光閃爍。
白袍男子笑而不語,示意雲棲遲跟上他。
國師為什麽要找他?分明是身份尊貴的國師,就連皇帝都要禮讓他三分,竟然會把目光放在他身上?
雲棲遲不相信對方會無緣無故地見他,一定會有什麽想要從他身上得到的東西。
他們順著木質樓梯上了三樓,看著越來越接近的雅間,雲棲遲恍然大悟,原來那道目光是國師的。
他心裡一開始的想法通通被打亂,單是目光都如此危險,又怎麽可能是一個好相處的人?
雲棲遲頓時提高了警惕,在白袍男子停下來腳步的同時也停了下來。
“殿下,請。”
房間裡似乎點了燈,外面大雪紛飛,光線有些暗。原先大開著的房門現在緊緊地關著,像是囚禁住了猛獸的鐵門一般。
雲棲遲深吸了一口氣,從層層疊疊的青衣中伸出了自己白皙溫軟的手按在了禁閉的房門上。
“吱呀——”
上好檀木製成的房門被推開,入眼是垂在面前的水晶簾,正在因為開門時湧入房間的風輕輕顫動。
房間裡燃著香,很好聞,淺淺淡淡的,但並不柔和,很凜冽,攻擊性很強。
“進來。”
宛如寒風一般冷冽的聲音響起,裹挾著不容置疑的態度。
雲棲遲眉頭輕蹙,抬手撩起水晶簾往房間深處走。
一位身形高大的男子正坐在桌子旁邊,骨節分明的手指按在了白瓷杯上。一頭宛如海洋一般的水藍色長發垂到了地面上,仿佛波光粼粼的水面。
雲棲遲一愣,突然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國師抬眸,熟悉的水藍色眼眸直直地撞進了他的眼中。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滿課,有點短短QAQ我恨早八。
第十章 十滴水(捉蟲)
水藍色的瞳孔宛如一泓池水,平靜且淡漠,仿佛沒有什麽東西可以讓這一泓清泉泛起漣漪。
“來了?”
雲棲遲不動聲色地看著他,然後露出一絲膽怯,微垂下頭,黛眉輕蹙:“國師……大人?”
他並沒有回答對方的話,反而是想要逃離這裡一般。
“水行時。”
平淡的聲音響起,不帶有絲毫感情色彩,像是深冬的一陣寒風。
雲棲遲現在還摸不準這位國師大人想要做什麽,之後習慣性地溫和一笑:“您找我來是有什麽事情嗎?”
坐在不遠處的水行時指尖陷入膝蓋上泛起層層漣漪的水波,目光落在了明顯有些害怕的少年身上。
怎麽和他看到的不一樣?不是很強勢嗎?
不過水行時沒有把這一點變化放在心上,畢竟是自己的人,不管變成什麽樣子,都是自己的。
“過來。”
像是不滿於兩個人之間有些遠的距離,冷漠無情的國師大人竟然向他伸出了手來。
雲棲遲低垂下眼眸,再抬起頭時滿臉的無辜。
他目光流轉,看著面前掌心寬大骨節分明的手,然後緩緩地走了過去。
同樣好看的手放在了冰冷至極的掌心,剛觸及這個不正常的溫度,柔軟的手下意識地向後縮,卻被牢牢地握在了一片冰冷之間。
淺淺的藍光閃起,一點一點的像螢火蟲似的。
膽子有些小的所屬物像是被嚇了一跳,眼尾微微上揚的漂亮眼睛裡露出了驚訝。
水行時:“是契約。”
“契約?”雲棲遲抬眸,撞進了一片水藍之間。
這不是一本狗血文嗎?怎麽又牽扯到了玄幻?
有些出乎意料的設定讓雲棲遲下意識地不斷猜測著水行時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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