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遲,傷是否嚴重?”雲霧枝看著他,語氣中的擔憂不知真假,“這件事是姑姑的過錯,今天夢兒要辦燈會,侍衛幾乎都在花園那裡。”
她說完後捏著軟帕拭淚:“誰能想到這個畜牲竟然這麽大膽。你且放心,今天我一定給你一個公道!”
“姑姑。”雲棲遲舒眉一笑,但不見笑意,反而多了幾分愁苦,“這還好,關鍵是,國師大人的玉牌被人搶了去。”
他話音剛落,雲霧枝的臉色就變得很是難看。
被搶的是別的東西還好,但偏偏是國師的玉牌!象征著可以自由進出國師府的通行證!
“報官吧。”
一旁一直沒有出聲的顧盡時緊鎖眉頭,他棱角分明的臉上全是認真。
“是這個人?”他微抬下巴,示意還跪在地上瑟瑟發抖的男子。
雲棲遲搖搖頭,猶豫地說道:“不是他,是一個小孩子。我就是為了追那個孩子才會到了這裡。”
“小孩子又怎麽會去搶國師的玉牌,還是從一位皇子的身上。”顧盡時斬釘截鐵地說道,“而且還跑到這種地方,定是有人指使。”
顧盡時眉宇間自帶三分煞氣,淡墨色的衣衫襯得他氣宇軒昂,露出的手上帶著一道疤痕,看上去有些瘮人。
“如果是別的東西,我丟了就丟了,但這個……”
雲棲遲長歎一聲,然後吸了一口冷氣,蒼白的臉色又白上了幾分。
“那孩子應該還沒走,來人,把門好好守著,不要讓任何人出去。”
雲霧枝下著命令,忍不住在心裡怒罵著不分場合就動手的這幾個人。
一場燈會到最後也沒成功舉辦,氣得韓挽夢在房間裡摔了不少東西才出來。
她冷冷地看了一眼跪在地上收拾茶杯碎片的丫鬟,抬腳將人踹到了碎片上。
丫鬟淚水打濕了眼眶,強忍著不發出聲音。
等韓挽夢發泄完再去花園的時候,就看到了顧盡時站在雲棲遲身邊,神色冷肅地打量著她的許哥哥。
“你說什麽?”
許少幽的聲音有些震驚,受傷的表情不似在作偽。
顧盡時把剛才說的話又重複了一遍:“你的人已經招了。”
“許大人。”雲棲遲開口,似乎是輕歎了一口氣,“我已經說了很多次了。”
他抬眸,站在顧盡時身後像是被人保護著的珍寶一般。
“我不會和你搶什麽的。”雲棲遲猶猶豫豫,到最後還是沒有把那個名字說出來。
許少幽覺得雲棲遲越發地不好對付了,明明之前還是一副懦弱無能的樣子,現在怎麽變得這麽心機深沉了?
對於顧盡時說的那個人,許少幽沒有任何的印象,他根本就不認識什麽風致殿的掃地太監。
“我不認識你說的那個人。”他冷下來臉,語氣也沒有平常那麽溫和了,“我買通那個人做什麽?”
雲棲遲仗著顧盡時背對著他,嘴角揚起一抹惡意滿滿的笑來。
“許大人,我們可真有默契,穿的衣服竟然一模一樣。”
他聲音清亮如鶯,但對著許少幽的那一張昳麗穠豔的臉上滿是惡意。
“誒?許大人難道不是故意的嗎?不然剛才那個人怎麽會認錯我們兩個呢?”
許少幽冷靜了下來,他知道雲棲遲是什麽意思。和自己想要算計對方一般,對方也想要不留余力的算計自己。
“七皇子冤枉我了,這件衣服我曾穿過的。”他眼睛微眯,“何來東施效顰之說?”
雲棲遲自然是知道他曾經穿過這件衣服的,與其說許少幽東施效顰,倒不如說是他故意這麽做。
提前在原著裡翻出對方這天的衣著打扮,讓下人準備好。再讓小亭子假扮許府的小廝買通風致殿的一個掃地太監。
到了長公主府故意走人少的地方,在得知有陷阱的時候假裝不知道,這一切雲棲遲早就算計好了。
就連顧盡時查到那個掃地太監被收買了也是他故意帶著去的。
“許大人說笑了,我久居深宮,祈福的時候才認識你,又怎麽會知道你之前的穿著打扮呢?”
雲棲遲語調柔和地反問道,然後停頓了一瞬,繼續說道:“既然許大人這麽想,那我也沒有辦法。”
他說完後就沉默了下來,讓人忍不住去想是不是因為受了委屈而憋在心裡不言不語。
顧盡時幾不可察地皺了一下眉,他們前些日子才拉攏了許少幽,自然是不想對方出了什麽事情。
但這件事不止是他自己知道,就算想包庇也沒有什麽辦法。更不必說誓要把這件事情查得水落石出的長公主了。
“顧將軍,還是等辦案的人過來吧。”雲棲遲從層層疊疊的白色衣袖中伸出漂亮精致的手,一邊輕輕拽著顧盡時的袖子,一邊小聲地說道。
“那就聽七殿下的。”
在於國師關系密切的雲棲遲和剛認識不久的同事之間,顧盡時幾乎是毫不猶豫地選擇了雲棲遲。
他的目光放在了對方還搭在自己胳膊上的秀氣指尖,仿佛被燙到了一般迅速移開了視線。
這一幕映在許少幽的眼裡無疑是雲棲遲在勾引顧盡時。他氣得不行,冷著一張臉,即不說些什麽,也不主動離開。
好在韓挽夢過來了,她暗地裡剜了雲棲遲一眼,毫不猶豫地站到了許少幽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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