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因為這個原因才不願意見我?”
雲西辭破了沉默,他好笑地看著眼前略有些可憐兮兮的雲棲遲:“七弟放心,無論如何你都是我的弟弟。”
馬車向前行駛,車輪聲陣陣,也算是緩和了兩人之間太過沉默的氣氛。
因為慣例往前傾去的雲棲遲險些摔倒,還好右手邊的雲西辭拉了他一把。
“多謝。”
“不必客氣。”雲西辭柔聲說道:“我們都是一家人,哪裡用得這麽客氣謹慎?”
雲棲遲低頭笑了一下,剛上馬車開始就渾身緊繃的狀態,在聽到這句話後逐漸放松了下來。
說得他都快信了。
他在心裡冷哼一聲,用格外淡漠的目光審視著對他釋放出善意的雲西辭。
對方之前可不是這個態度,對他的善意只是浮於表面,更多的是想要利用他的精明打算。怎麽現在變成這個樣子了?難不成有人在給他支招?
這個念頭剛一浮現出來,雲棲遲腦海中就想到了一個人。
他並沒有開口問些什麽,只是柔和的笑了一下,原本落寞的臉上出現了一絲感觸。
“也是難為太子哥哥這麽關心我了。”
外面的風聲不斷,還夾雜著一些叫賣的聲音。這些聲音機混雜起來略顯溫馨和熱鬧,襯著雲西辭剛才說的那番話,三分真摯都襯托出來了八分。
雲西辭笑了一下,然後抬手摸了一把雲棲池的腦袋,一幅關心弟弟的兄長模樣。
“不只是我,還有很多人關心著你呢。”
雲棲遲但笑不語,他在等,等著對方先露出自己的目的。
把他請過來只是說一些沒什麽用處的話,雲棲池才不相信太子把他請過來,只是為了拉近兄弟之間的感情。
果不其然,他這個念頭剛一出來,雲西辭就開了口。
“別說是你了,就連我聽到外面的那些流言蜚語也擔心過。”
雲西辭歎了口氣:“這些天真是吃不好也睡不好,搞得太子妃都緊張了起來。”
“太子哥哥放心,我並沒有被那些話所影響。”雲棲遲皺眉,眼神中都透露著擔憂,“你可別因為這些事情再傷了身體。”
“哎。”
聽到他這番話後,雲西辭再次歎了一口氣:“道理我是懂的,只不過外面那些傳言越傳越真,搞得我心神不寧。”
“這有什麽呢。”雲棲遲無奈地搖了搖頭,“隨便他們怎麽說吧。”
“一些謠言也就算了,怎麽還牽扯到國師了?那國師是什麽人?怎麽可能就這麽任由他們編排?”
雲西辭臉上的表情很真摯:“萬一讓國師知道了這些話,到時候再牽連到你怎麽辦?”
“哥哥放心吧,國師大人不會在意的。”
“國師大人無所不知,神通廣大,這些謠言剛一開始他估計就知道了。”雲棲遲看著身邊的太子,垂眸一笑,“謠言都已經傳了這麽多天了,國師大人真要在意早就動手了,肯定不會任由他們編排這麽多天。”
雲西辭沉默了一會兒,他看著雲棲遲的臉,看上去是在想著什麽東西。盡管有人在他身邊支招,但他在一些細微之處還是處理的不夠好。
就比如現在,看著他的臉,雲棲遲都能猜到他心裡現在在想著什麽。
無非是僅靠一張臉,就能吸引到國師的注意力,不就是長得比較出眾嗎?怎麽能夠比堂堂太子更為容易得到國師的青睞?
這種話雲棲遲不知道聽了多少人這麽說過,早就不在意了。不過是吃不到葡萄硬說葡萄酸。
雲西辭當然不知道他內心的想法早就被對方猜到了,還在這裡思索該怎麽利用雲棲遲。
今天的這個行為確實是有人告訴他,但同時,顧盡時也提醒了他。
“七皇子絕非表面上那麽的單純無害,他很聰明。”
但雲西辭並沒有把這句話放在心上,在他心裡,七皇子只是父皇一時的玩物罷了,在他們這些人眼中,對方就猶如一個張牙舞爪的幼崽罷了。
哪怕是有一些小聰明,也無傷大雅,畢竟,對方對上他們也不過是蜉蝣撼大樹。
當然,顧盡時也想到了這一點。他自幼就跟在太子身邊,對對方幾乎是了如指掌。
也正因此,他一直騎馬跟在太子的馬車旁邊,將兩個人的談話一字不落地聽在心裡。
“太子哥哥別擔心了,我沒事的,你有這份心我就明白了。”
雲棲遲故作開心地說道:“你若是在因為我的事情憂慮過度傷了身體,我豈不是成了罪人?”
“而且幾天后就是春獵了,我還等著太子哥哥大發光彩呢。”
雲西辭聽了他這句話後,下意識地笑了一下:“放心吧。”
他說完這句話後,又想到了什麽,於是裝作不經意地開口問道:“七弟要參加嗎?”
“當然。”雲棲遲不好意思地說道,“這還是我第一次參加呢,有點緊張。”
“不用緊張,到時候跟在我身後便好。不過……”雲西辭眉頭緊皺,看起來有些困惑和猶豫,“既然你參加了,那麽國師大人會不會也來?”
“我也不知道。”
聽到對方這句問話後,雲棲遲下意識地搖了搖頭,然後裝作一副無辜的樣子:“畢竟我也管不到國師大人,他向來自由,想做什麽沒幾個人知道。”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