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春獵更先一步到來的是播種,被冰雪遮蓋了好幾個月的土地被雨水大師,裸露出肥沃的土壤。
農業在雲國的地位不低,也正因為如此,每年到了播種的日子,皇上和皇后就會親自下地播種做個表率。
雲棲遲在這天也跟著去了,只不過他並沒有湊到前面,而是看著一群身著華麗衣衫的王孫貴族們踏入平常嗤之以鼻的泥土地。
說是帝後親自下地播種,其實就在一個形式,借此來表達對於農業的看重而已,並不會讓他們真的在這裡乾農活。
雲棲遲過來也只是為了找個理由出宮罷了。
他現在受了冷落,幾乎沒幾個人關注著,因此,悄無聲息地離開對於雲棲遲來說不是什麽難事。
離開隊伍之後,雲棲遲七拐八拐地走進了一個略顯破舊的巷子,這裡仿佛和外面是兩個世界,任誰也想不到,京城竟然還有這麽一個破舊的地方。
一座佔地面積不小但從外面看格外荒涼的院子坐落在不遠處,木門上刷的漆已經剝落的差不多了。
雲棲遲都過去,然後抬手有節奏地敲了幾下門。
他並沒有說話,但門響之後沒多久就傳來了一個腳步聲,由遠及近地過來了。
“吱呀——”
緊閉著的大門被從裡面打開,開門的是一個年紀看起來並不大的少年,他聽到獨特的敲門聲後就過來開門。
“你是?”
少年看著眼前面容精致漂亮的雲棲遲,不由得一愣,再開口十語氣都柔和了幾分。
雲棲遲見狀眼裡劃過一絲不滿,但臉上卻什麽樣的情緒都沒有顯現,只是平淡地開口:“青如可在?”
“在的。”少年回答道,然後仿佛恍然大悟一般,“您來了,青如姐姐說過了,您請進。”
雲棲遲似乎是歎了一口氣,然後繞過了少年進了院子。
院子裡面並不像外面看起來那麽的破舊,藥園練武場什麽的劃分地清清楚楚。
雖然是初春,但藥園裡已經長出來了不少綠油油的嫩芽,裡面正半蹲著一個身體瘦弱的女子。
雲棲遲進來時她剛好抬起頭,等看清楚對方的臉後,她欣喜地開口說道。
“主子,您來了。”
青如隨意地把手在身上擦了擦,然後快步迎了上去。
“那個人是新來的?”
雲棲遲對她微微頷首,然後不用聲色地指了一下門口那個剛才給他開門的少年。
“算是吧。”青如有些猶豫,然後實話實說,“他是我們這裡一個大夫的弟弟。”
怪不得青如說這句話的時候有些猶豫,她話音剛落,就看見雲棲遲的臉色瞬間冷了下來。
“你覺得這裡是什麽地方?”
他開口問道,剛才臉上的冷色仿佛是青如的錯覺一般,現在再看,除了冷靜,什麽情緒都看不出來。
“是屬下的錯。”青如連忙認錯,“我這就去處理。”
“好了,一會兒再說吧。”雲棲遲擺擺手,“人來齊了嗎?”
“來齊了,正在房間裡等著您。”
“我知道了。”雲棲遲點點頭,然後往正對著大門的廂房走去。
這個院子的位置很隱蔽,沒那麽容易被別人發現。所以雲棲遲才會把自己勢力的據點放在這裡,正因為如此,知道這個地方的人必須警惕。
像剛才的那個少年,幾乎沒有一項符合他的預期。
雲棲遲打開門,裡面是落霜和風動,青如緊隨其後地進來,然後關上了門。
等門關上之後,一直隱藏在暗處的獨吟也出來了,他找了一個位置坐下。
“主子,這是獵場的地圖。”
落霜等雲棲遲落座後把一張地圖遞了過去,並且說道:“對方似乎發現了防禦有漏洞的地方,已經開始修複了。”
雲棲遲把地圖展開,率先看了一眼他們標記好的地方,然後說道:“他們修複的怎麽樣?”
“還沒修複完。”
“過幾天就是春獵,不能再等了。”雲棲遲指尖輕點著桌面,發出一聲聲清脆的聲音,“召集所有人,今晚率先進入獵場埋伏。”
“是。”落霜點了點頭,“需要留下來一些人保護您嗎?”
“不用。”
雲棲遲搖了搖頭:“獨吟一個人跟著我就行。”
他說完之後想了想,落霜不會平白無故的問他這個問題,於是開口問道:“出了什麽意外?”
“我們的人在獵場探尋的時候發現了另一對人馬的痕跡。”
風動接著他的問題說道:“看樣子不像是宮裡的人。”
“看來有想法的不止是我們。”
青如開口說道:“所需的毒藥與麻藥已經調製好了,主子需要的那一隻我做了標記。”
“劑量如何?”
“不至於喪命,只是看起來嚴重些。”青如說道,“我已經準備好解藥了,一會兒我就交給獨吟。”
雲棲遲點點頭,計劃不是最好的,但這個時機一定是最好的。
他看著獵場的地圖,嘴角微微上揚。
現在的局面維持的太久了,是時候該打破了。雲漸燃一直想要維持的平衡局面,如今也該換一下了。
“好,一切按計劃進行,當天看我指令。”
雲棲遲說道,解決完最重要的事情之後,五個人把計劃流程對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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