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等雲棲遲開口,一位面容冷肅的男子就不滿地反駁了回去:“你這是何意?釋放王爺的聖旨可是我親自送過去的。”
說話的正是昨天去大理寺傳聖旨的李大人,他為人剛正無私,還是皇上眼前的紅人。
而皇上不喜閑王是大家眾所周知的事情,這麽一來,心裡隱隱懷疑的人便打消了這個念頭,只有剛開始提出質疑的何大人還在步步緊逼。
“既然是聖旨,為何我們沒有得到任何消息?”
李大人像是被他問煩了,立刻橫眉冷豎:“怎麽?難不成陛下擬聖旨之前還要告知你們嗎?”
這句話一出口,幾乎沒幾個人敢接。
雲棲遲坐在首位,眉眼之間還帶著淺淡的笑意,只不過他的眼眸深處確實冰冷的。
“青如,聖旨呢?拿出來讓何大人好好看看。”
“是。”
青如應了一聲,她繞到了禦書房的後面,在響起了一陣翻箱聲之後就拿著收好的聖旨走了出來。
她走到何大人的面前,然後低下頭把聖旨雙手奉上:“請。”
何大人的臉色有些發白,他看著眼前的聖旨遲遲不敢伸出手去接。
一般來說,只要收到聖旨的朝臣官宦都會把聖旨仔細地保存著,甚至供起來。
閑王這次竟然就這麽把聖旨拿出來讓他看,難不成真的是他想錯了?
現在所有人的目光都放在了他的身上,何大人的呼吸一滯,勉強一笑:“王爺,這倒不必了,有李大人在,臣自然不敢懷疑。”
他說完這句話之後就笑了一下,隨後就連忙跪下來認了一個錯。
雲棲遲微微一笑:“何大人不用行此大禮。”
他掃視了一下周圍的官員:“本王知道諸位心裡是如何想的,不過本王無心朝政,隻想閑雲野鶴,等父皇醒來之後自然會歸還治國之權。”
“王爺辛苦。”
雲棲遲勾了勾唇角,三言兩語就把這件事情翻篇了,隨後就把這段時間雲漸燃不上朝積壓的政務處理了一下。
直到深夜之後禦書房才恢復了冷清,那些大臣在這幾個時辰內對雲棲遲的印象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對方的目光長遠,思考的角度也很犀利,甚至還認真聽建議,並不專橫獨斷。
“你覺得閑王如何?”
出了禦書房之後,一些相識的大臣三三兩兩地聚在了一起,都在私下交談著什麽。
“尚可,不過現在皇上還在,再觀望觀望吧。”
一道身影悄無聲息地回到了安靜下來的禦書房,青如關上了書房的門。
“主子,那個何大人是太子余黨。”
雲棲遲正低著頭看奏折,他聞言連頭都沒抬:“解決了。”
“是。”
青如點點頭,準備退下去吩咐下面的人。她轉身去開門,剛一打開門就看到了夜幕之中逐漸走過來的藍色身影。
“主子,國師大人來了。”
聽到青如的提醒之後,雲棲遲臉上的表情舒緩了下來,眉眼之間不自覺地就帶上了笑意。
青如見狀抿唇一笑,迅速地退了出去,甚至還側過身給水行時讓路,等對方進了禦書房之後還貼心地關上了門。
“你怎麽過來了?”
雲棲遲放下了手裡的奏折,仰面抬眸看著逐漸向他走過來的水行時。
對方水藍色的長發在暖黃的燭光下像是塗了一層蜂蜜似的,發尾甚至還纏繞著一些玉片。
“你一直不回來,我隻好過來找你了。”
水行時挑了一下眉,走過來俯下身將雙手撐在了椅子的兩邊扶手上。
雲棲遲瞬間被他困在了懷裡,光線也被他高大的身影給遮擋住了。
“我馬上就處理好了。”
他抬頭在水行時唇邊輕輕一吻,精致漂亮的眉眼如畫一般。
水行時似乎是對這個輕飄飄的吻不太滿意,於是低下頭,同時還伸出了一隻手扣住了雲棲遲的後腦杓。
安靜的禦書房響起曖昧不清的水聲,時不時地傳來幾聲泄露出去的喘息。
片刻之後,坐在椅子上的人換成了表情稍帶著饜足的水行時,而雲棲遲缺被他摟在懷裡止不住地大口喘著氣。
“好了,我還差一點就處理好了,別在這裡。”
雲棲遲眼尾泛著勾人的緋紅,眼底也是泛著瀲灩水光。
他抿了一下有些腫的唇,無奈地一把抓住了對方的手,將其從自己衣衫裡抽了出來。
水行時低著頭看著自己的手掌,然後意味不明地摩挲了一下手指,似乎想要摸出來上面殘留的觸感似的。
“我覺得你提的問題很好。”
“嗯?什麽問題?”雲棲遲平緩著自己的呼吸,聞言抬眸望了水行時一眼。
“快點把這些事情處理好,然後找一個山清水秀的地方住。”
水行時想到剛才的事情,略帶著幾分不滿地“嘖”了一聲,然後才開口繼續說道:“最好周圍沒什麽人,也沒人能找到。”
這下雲棲遲算是明白對方在不滿什麽了,他無奈地搖頭淺笑:“沒辦法,放心,我會快點處理的。”
水行時聽完之後抬手摁在了他的頭上:“沒事,不用逼著自己,盡力而為就行。”
他說完之後就抱著雲棲遲歎了一口氣,水藍色的長發因為這個動作向前垂去,像是瀑布似的蓋住了雲棲遲的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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