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水行時勾起了一抹淡淡的笑,卻讓雲棲遲心裡咯噔一下。
果不其然,下一秒他就聽見專屬於水行時的淡漠嗓音貼在他耳邊輕聲問道:“要不要喝水?”
雲棲遲眨眨眼,看著壓在他上面的水行時,明白此喝水非彼喝水。
“你這麽一說,嘴裡確實渴了。”
得到了回應的水行時愉悅地笑了起來,然後抱起身*下的人就往床的方向走。
等他們折騰完之後,外面的天色已經很晚了。雲棲遲躺在床上,抬眸看著坐在床邊穿衣服的水行時:“想喝魚片粥,不要青菜。”
水行時穿好衣服,聞言轉過頭看了他一眼,似笑非笑地說道:“你這是在期待我做飯嗎?”
“不然呢?”雲棲遲平日裡清潤的嗓音現在變得沙啞,一聽就是用嗓過度,就連漂亮的眼睛裡都帶著點點水光,乍一看還以為他被人欺負了似的。
看著眼前貌美的雲棲遲,水行時嘴角微勾,臉上滿是饜足,他抬手摸了摸對方還泛著春色的臉頰,然後認真地說道:“我可以給你做,只要你敢吃。”
聽完他的話後,雲棲遲連忙改口:“算了,我還是不麻煩國師大人了。”
說完之後他還把水行時的手從自己臉上扯了下來,伸手把被子拉了起來,整個人都蒙到了被子裡。
水行時笑了笑,全然不見在外人眼中的冰冷不近人情,反倒是像一位被拉入人間沾染上了凡塵的神。
他出了房間,獨吟剛好從落霜的房間裡出來,見到水行時之後連忙行禮。
如今這裡還能乾活兒的似乎只剩下了獨吟一個人,水行時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再次恢復到了冷漠難以接近的狀態。
他簡單地吩咐了幾句,然後就去了書房。
留在原地的獨吟受寵若驚,沒想到自己竟然還能和國師說上話,想到剛剛國師大人吩咐的事情,獨吟連忙起身去辦,看樣子有望取代落霜成為雲棲遲身邊新的工作狂。
已經渾身疲憊的雲棲遲正在房間裡睡覺,他察覺到水行時離開了,但是不知道對方去做了什麽,等他再次睜開雙眼的時候,桌子上已經放了一碗熱氣騰騰的魚片粥。
而讓他睡到現在的罪魁禍首正坐在不遠處翻看著一遝東西,看上去有些眼熟。
雲棲遲動作有些艱難地從床上爬了起來,穿好衣服之後就走到了水行時的身邊探頭看了一眼。
“你看這個做什麽?”
水行時正在看的正是他整理好的資料,包括每個人的升官路線已經每個人的特長和用處。
“了解一下。”水行時把這些放下,然後給雲棲遲提了幾點改正,看樣子是真的在認真地思考這件事情。
雲棲遲倒也沒覺得對方多管閑事,他一一把對方說的建議放在了心上,然後才坐下來喝粥。
粥還是溫的,但是看起來已經放在這裡很長時間了。雲棲遲轉念一想就明白是怎麽一回事了,他抬頭,水行時又拿了一本書在看,正是他在看的那本志怪小說。
有一個瞬間雲棲遲心裡無比的平和,就像是解決完一切事情之後和心愛的人坐在一起靜靜地看書一般。
昏黃的燭光給這一幕添加了不少溫馨,至少在雲棲遲眼中,他希望這一刻能夠暫停。
平和的日子過了並沒有幾天,第二天的時候就從荒北傳來了消息,三皇子驍勇善戰,將敵軍打得落花流水,估計用不了多久就可以凱旋。
雲棲遲得知這件事情之後也很開心,等雲落鞍擊退北柔凱旋之日,就是他身死荒北之日。
他們一直沒動手就是因為這個,至少要讓對方把敵軍擊退了,到時候再殺也來得及,卸磨殺驢這招他最在行了。
時間如流水般嘩啦啦地就過去了,接下來的幾天氣溫都沒有那麽高,也是時候該回去了。等到回宮之後才是這場無聲戰爭真正的戰場。
盡管雲漸燃向水行時妥協了,但他也徹底斷絕了雲棲遲進入朝廷的念頭,不管諫官如何上書,他都態度十分堅決,為此,甚至還給雲棲遲封了一個閑王。
回宮那天,封王的聖旨便送到了雲棲遲的院子裡,宣旨的太監緊張地不行,七皇子和皇上對峙的那天他也在場,心裡對七皇子害怕的很。
“殿下,領旨吧。”太監小心翼翼地說道,甚至舉著聖旨的手都在顫抖。
雲棲遲既沒有下跪領旨,也沒有恭敬謝旨,仿佛是準備裝都不裝了。
他抬手隨意地介過了聖旨,也沒有為難宣旨的太監,擺擺手就讓對方下去了。這幅懶散的樣子,全然看不出來他是來領聖旨的。
落霜的傷已經好了,現在正站在他的身邊:“皇上的動作倒是挺快。”她接過雲棲遲手裡的聖旨,臉上露出來了些許的擔憂。
“主子,奴婢看您的封地遠在西北,這……”
雲棲遲不以為然:“難不成他讓我去我就去了嗎?”
他微微一笑,一副反派的模樣:“反正我早就和皇上撕破了臉,又何必再聽他的話呢?”
聽到封王的聖旨之後他就已經想到了,雲漸燃估計會讓他盡快地前往封地,但他沒有想到對方會這麽沉不住氣。
雲棲遲剛回到風致殿的時候,皇上就派人來催促了,說是風致殿已經賜居給嫻貴妃了,希望他能夠快些收拾好前往封地。
“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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