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辦法。好在南方基地守衛力量強勁,小型的喪屍潮沒有太大威脅,有時候反而是清剿晶核的好機會,無形中又增強了南方基地的實力。
日子就這樣,一天天地過著。好像一切都在變好,一切都在變得穩定。喪屍陣營中群龍無首,力量強弱不齊,戰術技巧有限,幸存者生存狀態的最大威脅因素逐漸變成了基地之間的力量角逐。
然而,只要喪屍皇晶核還運轉著,喪屍就是剿滅不淨的。
“沈。”
沈梁回頭,在一片晦澀的夜中看見泡芙的身影。此時已經是中伏天,天氣熱得厲害,連晚上都沒有絲毫涼意,風都是熱曛曛的。
泡芙隻穿著一件薄T恤,衣擺下露出微有肉感的大腿,也許是睡前在床上跪得久了,膝蓋處還泛著淡淡的粉色。他揉著眼睛,迷迷糊糊地走到陽台上,皺著眉頭說:“不要抽煙了。”
沈梁把煙熄了,張開雙臂把人抱進懷裡一頓揉親,他身上滿是煙味,泡芙不喜歡,苦著一張臉被親來親去,卻沒說不讓他親。
毛茸茸的飛機耳向兩邊平平地撇著,泡芙圓圓的臉蛋上滿是牙印,沈梁像咬湯圓一樣咬他,可惜他流不出芝麻餡的糖水。
戒煙是很困難的,任何事情只要染上了癮,想要徹底戒掉幾乎就是不可能的事,也許只是一瞬間的動搖,所有的努力都將付諸東流。沈梁以前只知道毒癮性癮和賭癮難戒,染上了大概一輩子就毀了,可沒想到小小的一根煙草竟也成為了他人生中一段無法擺脫的折磨。
好在,現在泡芙已經回來了,而且永遠不會再離開。
“寶貝,你不會再走了,是嗎?”
泡芙一聽他這麽說,睡意立馬就散了大半。自從他被抓回來以後,這個問題沈梁問了無數遍,他每次都告訴他同樣的答案,可沈梁還是沒法安心。
泡芙知道自己做錯了,可是過去的歲月無法重來,“對不起”這種話說再多也沒有意義,他隻想盡力地彌補傷痕累累的愛人。
愛人。
這個詞,也是他從沈梁那裡學來的。在剛剛進入南方基地的時候,沈梁向別人這樣介紹他的身份。那個時候他還不太懂這兩個詞的重量,隻覺得被沈梁愛著,被沈梁認定著,很歡喜,很興奮,可是他沒有想過要怎樣去保護這份愛。
雪原上生長的狼沒有要去保護一份愛的概念,它們愛就肆意地愛了,恨就肆意地恨了,沒有太多百轉千回的情愫和藕斷絲連的悲傷。
人類的愛是堅定的,也是脆弱的,失去了雙向奔赴的保護,沒有人會在被拋棄的情況下停留在原地,毫無指望地等另一個人三年,除了沈梁。
除了沈梁這個傻子。
“沈,泡芙會向你證明的。”
泡芙踮起腳,捧著沈梁的下頜,目光和沈梁的視線緊緊地交纏。沈梁微微低頭,兩人的唇停留在相隔不到一寸的距離,泡芙體溫高,說話時熱流撲湧。
小火爐到了夏天按理說不太會受歡迎,但沈梁一手夾著熄滅的煙,一手環著他的腰,緊緊地和他貼在一起,卻一點都不覺得難受。
“只要能和沈在一起,只要沈能安心,泡芙可以付出任何代價。”
雪狼的戀愛邏輯很簡單。
和狩獵一樣簡單。
它們能為獵物付出多少,獵物的價值就有多大。它們不會為了一頭羊去冒險和成群的牧羊犬搏鬥,卻可以為了一頭鹿和獅子爭搶。
沈梁在泡芙心裡,就是最美好最珍貴的鹿,好到他根本舍不得吃,只有實在忍不住的時候才小心地舔一舔。他願意為這頭鹿獻上自己的生命、尊嚴和榮耀,他愛上了自己的獵物。
愛。
當泡芙意識到這種感情的時候,才發現他已經懷著這種感情注視沈梁很久了。
翌日,沈梁照常起床給泡芙做早飯。
泡芙不喜歡吃早飯。他老是賴床,吃早飯的時間夠他再賴個十分鍾的,可是沈梁每天工作那麽辛苦還專門花時間花精力給他做飯,他還怎麽睡得下去。
於是不用沈梁教訓,他每天自己就會掙扎著從床上爬起來,半夢半醒地靠在洗手台上洗漱完,最後乖乖地倚在床邊等沈梁來吻他,新的一天才算是真正地到來了。
在去研究所上班之前,沈梁照常帶著泡芙去後勤辦領取作戰任務,賺取泡芙的蛋糕錢。
即使泡芙已經拒絕過很多次了,還是有很多人上來邀請泡芙加入。莊婉霖也在場,沈梁微笑著向她點頭示意,莊婉霖也笑著點頭,接著和泡芙打了個招呼。
雖說泡芙的社交能力有待提升,但這個月還是交到了幾個朋友,莊婉霖算一個。她是個重度狗狗控,家裡從小養大的德牧在末世初期不幸感染了,消沉了一段時間之後不再接觸犬科動物,但和泡芙相處得還算不錯。
莊婉霖早就不再負責喪屍病毒研究所的事務了,專心推進血清研究項目,但偶爾沈梁工作太忙分身乏術的時候,她也會幫忙看一會兒泡芙。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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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離體
“沈醫生, 我們小組今天臨時缺了一個主力輸出隊員,想問問奧斯汀願不願意幫我們一下,任務結束後請他吃草莓蛋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