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身後的洛聞簫忽然道。
寧宵心知他是要在指甲上勾繪咒文,便將手往後伸。如此這般,他倒是徹底奈何不了洛殿主。
他將目光轉向周圍鋪了細碎花瓣的宮燈,看著跳躍的火苗企圖轉移注意力。
“好乖。”洛殿主親親他的鼻尖,重重衣袍遮蓋下,修長手指總算放開了腿側軟肉。
寧宵的眼睫微顫,像是被釘住的蝴蝶無助翕動翅翼。
最裡的細軟布料被從腰間往下拉開,寧宵驚疑不定地看著他,連傳音都帶上了咬牙切齒的意味:“你做什麽?”
“你不是已經知道了。”男人垂眸,錦衣華袍下手指攏住。
節奏漸快,寧宵發出一個短促的音節。
少年執筆的手一頓,關切詢問:“怎麽?”
“...沒事,你繼續畫咒。”最後一聲將出的低吟寧宵及時咬唇收了回去,而後狠狠瞪了洛殿主一眼。
洛聞簫繼續勾繪繁複咒文,筆尖蘸了朱砂和碎金,在他肩上輕柔細描。
而洛殿主輕聲道:“這樣你會不會比較歡愉?”
緊張狀態下感知會敏銳許多,寧宵無聲地大口喘氣,只能傳音撂狠話:“你給我等著。”
男人在他吻了一下他的耳尖:“少司天也會這樣對我嗎?”
寧宵是一句話都不想說了。
時間在煎熬與快意中過去,花間宮燈的燈芯燃得分了岔,不過現下無人有閑暇去剪。
洛殿主清楚他的極限,眼尾微挑著看他:“忍什麽?是舍不得我松開手?”
為什麽在這種事情上都能這麽杠?寧宵挺直脊背正坐,額上覆著細汗,連傳音都是隱忍的:“會弄髒。”
“無妨,”男人舔舐他緊咬的唇,繼而唇貼著他的唇輕聲道,“交給我。”
寧宵終是撐不住,顫著呼吸微微弓起脊背,眼前大片大片白光,有些頭暈目眩起來。
那從他後背延伸到肩頸的華美咒文也勾繪完畢,洛聞簫正在系上暗扣,見他此狀頓了一下,問道:“怎麽了?”
寧宵足足愣怔了好幾次呼吸的時間才聽清理解他在說什麽,啞聲回道:“沒事。”
洛聞簫聽他聲音沙啞,以為他口渴了,便起身去給他倒了一盞熱茶。
寧宵一邊平複呼吸一邊用眼神催促洛殿主快點清乾淨。
某人不緊不慢,處理完還拿了一段紅繩綁在他大腿上,青鈴和琉璃綴著流蘇貼著修長筆直腿線垂下。
洛聞簫走回來遞給他一盞熱茶,提醒道:“比我預想的時間長了一點,距離儀式開始沒多久了。”
“沒事,你也是第一次畫咒,往後熟練了就好。”寧宵一邊喝茶一邊借著少年的手起身。
他剛站起身形還有些不穩,洛殿主及時扶了他一把。
寧宵伸手在他腰後用力擰了一下。
洛聞簫卻問道:“以後都由我來畫好不好?”
寧宵自然應下:“你不嫌累就好。”
少年揚起唇角,輕快地走來幫他收好茶盞和其他物品。
寧宵無意中抬眼看了一眼屏風上嵌著的水鏡,只見鏡中青年面容猶帶薄紅,水光瀲灩的眼眸如含花色,連唇角都是柔豔的。
還好祈福是要帶面具的,寧宵連忙拿起旁邊綴著金羽的青銀假面戴上。
寧宵走過去,伸手繞到洛聞簫腦後,解下了那段覆眼的紅綢。
少年眨了眨眼,靜靜打量著他,又半蹲下去把方才被洛殿主撩起的層疊下裳和衣袍一一理好。
洛聞簫帶著探究意味的目光落在他唇上許久,問道:“你方才給自己上了口脂?”比平常要紅豔些許。
寧宵輕咳了一聲:“我怎麽會弄那種東西。”
天際曦光浮現,儀式即將開始,洛聞簫也就沒再追問下去。
寧宵赤足踩過鋪了蓮花檀的絨毯走出內殿,那段自大腿垂落的流蘇時常被花瓣和絨毯牽絆,引得綁縛在腿上的紅繩拉緊,就好像方才被某殿主用手握住。
走在他身後的洛聞簫伸手勾起那段綴著青鈴和琉璃的流蘇,寧宵措不及防被拉扯了一下,僵著身體問道:“怎麽了?”
“我只是好奇,這段紅繩是從何處垂落的,另一邊並沒有…”洛聞簫沉吟。少司天祈福的禮衣極為講究,注重對稱之美,按理說不會出現單邊流蘇。
從何處垂落…從不可說之處。
寧宵隨口敷衍過去:“沒事,這種小細節不會被注意的。”
洛聞簫雙眉微皺,極為認真道:“等下儀式完成我再細看,下次不會出現這種紕漏。”
這哪能看啊?但寧宵也只能說:“等下再說。”
於是少年放手,無意中紅繩上那些被繃緊了的細碎綴飾紛紛彈回寧宵腿上。
寧宵:“……”罷了,這是無心之舉,真正可惡的是罪魁禍首。
到了殿外,宮道鋪滿落花,高台上灑了象征豐收的果實瓜籽,寧宵被絆得直想踹洛殿主一腳。
細密紅繩被壞心眼地綁縛在接近腿根的位置,一步一絆,一緊一放,寧宵都不知道這場儀式自己是如何圓滿完成的。
第110章 欲照浮生(七)
祈福儀式完成後,寧宵還得端雅清正地走回殿中,再次被絆了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