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洛聞簫變幻身形,變成青年時期。
“這個時候你對我很是不待見,可要演得像點啊,我的好師侄。”寧宵打趣了一句。
洛聞簫還坐在榻上,聞言伸手掐著他腰間軟肉,隻道:“有本事你下次在床上這麽叫我。”
寧宵身體一僵,掩飾性地輕咳:“開玩笑,開玩笑。”
“咳什麽,”洛聞簫眉尾一挑,“你一咳我就想親你。”
寧宵抓住他的手腕,轉身惡狠狠地輕咬了一下他的喉結,然後幾步就走到門邊。
洛聞簫的聲音從他身後傳來:“推開門就是墨城的幻境,還會遇到熟人。”
寧宵回頭看他一副不疾不徐的樣子,就問了一句:“那你不一起走?”
“我們從同一間屋子出來,你不怕被說閑話?勾搭自己師侄的好師叔,憐微尊上作何感想?”洛聞簫轉眸向他看來,爐子裡燃著木炭和松枝,他微揚的眉眼光影層疊,棱角是冷的,但又含著幾分細碎的笑意。
炭爐裡火星跳動,傳來“劈啪”一聲,寧宵看著他眼中笑意,心魂一蕩,於是他突然膽大妄為地說了一句:“那我得對得起你這一聲尊上,不在風露殿把你辦了我就跟你姓。”
說完他也不管洛聞簫面上什麽表情,立刻推門走了出去。
他剛才說了什麽鬼話來著……
不過寧宵還沒來得及尷尬,就被墨琉璃叫了過去:“宵宵,這邊。”
寧宵走了過去,見墨琉璃和墨倚棠這倆姓墨的還走在一起,不過墨倚棠對墨琉璃的態度客氣鄭重了些許。
“沒受傷吧?”墨琉璃上上下下打量他,“怎麽突然就被卷了過去。”
寧宵道:“無礙,只是幻境中一些靈力亂流。”
洛聞簫延緩了時間流逝,所以在他人看來寧宵只是不見了一小會。
寧宵一邊打量這一場新的幻境一邊問他:“這又是什麽時候的事情?”
他們身處一間高大殿宇,朝臣百官有序站立,高台上一黑一白兩個並列的王座。
寧宵立刻對應起來,浮月樓兩座王城,雙王執政。
果然,高座黑白王座的一個是白卿言,另一個是……
“墨氏第十三位君王,墨非語,”墨琉璃感慨了一句,“可惜年紀輕輕就折在北境了。”
寧宵看著高台王座上全然陌生的男子,有些愣神道:“這是墨非語?可是,我記得在紫金殿上,白卿言說他身體不適…”
墨倚棠冷笑著打斷:“身體不適?稍微知情的人都知道,墨非語早就死在北境了。”
寧宵有些疑惑,那他一進入王城,看到的蛇妖墨非語究竟是誰?
墨琉璃拍了拍他的肩,輕歎道:“看下去吧,這背後的水深得很。”
王座上墨非語道:“根據獲悉情報,北境有一前朝秘境七日後現世,務必在莫山和南陵得知之前拿下,諸位愛卿有何異議?”
寧宵注意到白卿言雙眉一皺。
一眾大臣沉默,只有站在相位的一人道:“主上三思,此舉不妥。靈族前朝詭譎莫測,此去禍福未卜——”
他沒說完就被墨非語打斷:“孤意已訣,墨相無需再言。”
進諫之人確實是墨倚棠。寧宵看了看殿中居相位的朝臣,又看向站在墨琉璃身旁的墨倚棠,聽見墨非語這斬釘截鐵的一句,他們都不約而同地皺眉。
寧宵猜想,這個幻境應該是不開放的,他們站在這裡,但幻境中的人都注意不到他們。
殿上墨氏君主執意北上:“若無事就退朝罷。”
於是百官行禮後有序出殿,而自始至終,高台上另一位君主白卿言一語未發。
表面上看似乎是墨非語強勢主導,但寧宵清楚,城府更深的絕對是白卿言。
“怎麽,這次你都不虛偽兩句?”墨非語瞥了一眼白卿言,語含戲謔。
白卿言優哉遊哉地品茶,淡聲道:“你既是君主,就要有為君之儀。”
墨非語輕嗤一聲:“免了,用你這種腔調說話,我會惡心得吃不下飯。我不是你,我想要的東西,我就光明正大地要,無論是王位,還是前朝秘境。”
“你莫要忘了,現在我還是紫金殿主。”白卿言手中茶盞輕巧轉了半圈,上面的紋路從月照青竹轉為枯骨女妖,媚眼如絲地瞧著墨非語。
寧宵一挑眉,看來這是紫金殿易主之前的事情。
“那又如何?”墨非語眉眼間盡是狂傲,“莫山和南陵看你眼色,我可犯不著。說來也是奇怪,你都這麽高高在上了,還要暗戳戳借助清風盟和執刑門抽取靈力。”
白卿言面向端雅,聲色平和:“我只是不允許南陵勢大。”
“虛偽的漂亮話你真是說不夠啊,但我可聽夠了。不談這些,我只和你說能擺上台面的,”墨非語抱胸睨他一眼,“前朝秘境,我可不相信你不想要。是你故意把消息透露給我,想讓我給你試水吧?”
白卿言聲音依舊是不疾不徐:“我只是助君成就一番偉業罷了。”
墨非語冷笑:“你真是從頭假到尾。你既讓我搶佔先機,就要做好覺悟,難保我會拿到什麽能把你從紫金殿拖下來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