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聞簫滿眼都是他白皙優美的頸線,還沒反應過來就覺得寧宵頂了一下他的腰——由於他的身高遠超寧宵,所以頭挨著頭的情況下,寧宵的胯部就往他的腰身撞了一下。
被頂撞的位置實在微妙,再往下些許就是一種露骨的挑逗。
寧宵閉眼親了一下他的唇,然後就躺了回去,睜眼就看到洛聞簫有些奇怪的神色。
那種眼神...寧宵回想起上次自己不慎中了花尾妖狐的妖氣,洛聞簫也是這樣看他的。
“怎麽了?”寧宵有些疑惑。
“...沒什麽。”洛聞簫俯首埋在他的頸窩裡,幾縷碎發蹭得寧宵有些癢。
然後洛聞簫又變回了幼貓一樣的形態。
寧宵把他撈起來抱自己懷裡,沒忍住又狠狠揉搓了一番。
這次被咬耳朵洛聞簫也隨他去了,寧宵問起,他是這樣回答的:“幼年形態下我沒有欲望。”
換了身體後,因為不是原身,寧宵也沒再那麽放肆,又把他放在自己肩上。
寧宵抬手隨便從江風中接下幾片落葉,按著之前慕錚他們被擊飛的方向,往水面上扔落葉再踏葉而起,渡江到岸時他手裡的落葉也就差不多用完了。
“師弟,這裡。”慕錚在朝他揮手。
寧宵便幾步過去,雨清焰打量了一下他,有些不可思議道:“你一個人就把他們都解決了?而且你還不帶一絲傷的。”
“運氣好。”寧宵敷衍了過去。
由於他們急著趕往風回谷,倒也沒多想。
寧宵一行人一到達風回谷外圍,就發現這裡已經被靈族的士兵重重封鎖。
他們藏在樹叢後,觀察著有序巡回的靈族。
“怎麽辦?等他們換班的間隙混進去?”雨清焰問。
“等入夜,我的月隱符能暫時模糊靈族的感知。”秋懷丹道。
寧宵抬頭,透過層疊枝葉看到了薄山的夕陽,山間日落早,夜晚很快就會降臨。
暮風冰涼撫過,帶著霜降的冷意。
洛聞簫環著他的脖頸,用身上厚實的絨毛給他擋風。
“你在不安。”洛聞簫蹭了蹭他的耳廓。
寧宵伸手輕輕按在胸口上,很奇怪,自從進入風回谷,他就開始被一陣濃重的驚恐、悲痛、憤怒籠罩,不是他自身的情緒,反而像是這些龐大的負面情緒倒灌進來。
他注意到秋懷丹也躁鬱地按著擰起的眉心。
但慕錚和雨清焰完全不受影響。
為什麽?
洛聞簫解釋道:“所有的靈族都擁有一種源自上古血脈的共感,或稱集體神識,流淌王血的靈族甚至能利用集體神識讓其他靈族自發地認同並追隨。千百年後,古老王血已經消失殆盡,但靈族依然能夠感受到同族的強烈情緒。”
同族?寧宵愣愣地問:“我是...靈族?”他是穿書者,是因為穿進來的這具身體是靈族?可是他的瞳色並不是紅色。
洛聞簫卻回答:“你是,又不是。”
寧宵還來不及追問清楚,最後一絲夕陽墜入群山之中。
“諸位做好準備。”秋懷丹以靈力催動手中靈符,他們周身籠罩了一層淡淡的柔輝,像是被叢雲遮掩的月光。
他們借著生效的月隱符走近守在風回谷外圍的靈族,沒有被發現,於是四人沿著山道向山中谷地不斷接近。
山道由石階壘成,上面的青苔結了一層霜花,流螢被驚擾著四散。
忽然,他們前方的黑暗中忽然亮起一盞光華璀璨的蓮燈,寧宵定睛一看,那是提燈走來的玉重夕。
“糟了。”秋懷丹道。
慕錚這種經常逃課被抓的習慣性就要往山道旁邊的密林中一鑽,但玉重夕先一步對她身後的靈族道:“拿下他們。”
最後四人被押送著去見雨渡天。
雨渡天站在樹下,幾名靈族的士兵在向他匯報情況。
“大人,這封靈塔實在詭異莫測,又有一支先遣小隊遇害,他們連第一層的封印都沒解開。”
“大人,還要再派弟兄們進去嗎?這次便由末將領隊。”
雨渡天搖了搖頭,出聲製止道:“我們已經失去第三支先遣小隊了,我知道大家都急於救人,但現在請稍等。”
那名靈族皺眉道:“可是再耽誤下去,我們在外面每一次呼吸的時間,都有同族在裡面受苦。”
另一名靈族咬牙道:“這種時候,就只能憎恨自己不夠強。”
他們的談話終止,因為玉重夕帶了寧宵他們過去。
雨渡天看了過來,目光掠過寧宵眼瞳後又快速移開,寧宵捕捉到了其中的一絲失望。
他伸手示意那兩名匯報的靈族先退下,就轉眸看向他們,淡聲道:“諸位何苦,之前好好的座上賓不當,非要偷偷摸摸進來。”
雨清焰道:“我們是想來幫忙。”
雨渡天看了他一眼,而後緩聲道:“心意我收下了,但面對封靈塔,你們就是在送死。”
寧宵看向他身後那座高塔,足足有十三層,沒有一盞燈亮起,恢弘而陰森,像一只在夜色中沉睡的凶獸。
沒有一絲一毫的殺氣或血腥味外露,皆被重重封印鎖死。
雨渡天能夠破開幾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