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師尊。”洛聞簫起身跪坐,低著頭一副乖乖認錯的模樣。
寧宵本來就是自己心裡有鬼,伸手將他揉了揉,溫聲寬慰:“沒關系,不礙事。”
練完劍法後,寧宵起身到庭院中坐下,洛聞簫在旁邊侍茶。
“我聽長歡說,不少其他八閣的弟子都送禮來感謝你幫了他們。”寧宵看著身側低眉垂眸的少年,忍不住道,“我知你心善,但有時候也要量力而行,你身體虛弱,有些事情交給其他人去辦就好。”
洛聞簫點點頭,牽起唇角笑得眉眼彎彎:“多謝師尊關心。”
淺金陽光下,那雙琥珀色的眼瞳暖融融的,叫寧宵想起又甜又黏的麥芽糖。洛聞簫看著約莫十六七歲,這個年紀的孩子真是天真無邪,看著就讓他喜歡。
然而——心善助人只是假象,洛聞簫生性涼薄,只是他知道寧宵希望他成為什麽樣的人,所以他也樂得按照對方的期望來偽裝自己。
他怎麽忍心讓師尊失望呢?
寧宵忽然遲疑著問:“你昨晚,可有察覺什麽異常?”
“異常?”洛聞簫有些疑惑,搖了搖頭道,“並無,師尊是發現什麽了嗎?”
“沒有。”寧宵只能這樣說。
入夜上榻休息時,洛聞簫就像往常一樣依偎進他懷裡。寧宵不是很想跟人發生肢體接觸,因為這會勾起昨晚的記憶,但他又不好讓洛聞簫別再觸碰他,於是隻好忍受下來,慢慢地竟然習慣了。
在把洛聞簫哄睡後,寧宵就自己下榻去了書房,如果那人今夜再來,至少不能在睡夢中任人魚肉。
寧宵燃了一盞燈,在燈下翻閱一本劍譜,起初難免心煩意亂,但漸漸地就看進去了,但沒多久就有一雙手從背後捂住他的雙眼,熟悉的模糊聲音在耳邊響起:“尊上這麽晚不睡,是在等我?”
寧宵瞬間一記肘擊向後,那人輕松接下,輕而快地在他的眉心印下一吻,旋即寧宵發現自己周身靈力莫名凝滯起來,甚至全身失力地軟進他懷裡。
“無恥。”寧宵平靜地罵。
“尊上翻來覆去就這麽幾個詞,要我教你嗎?”對方似乎心情很好,用下頜尖輕蹭著他的發心,然後才慢慢咬開他的發帶,再次覆上他的雙眼。
寧宵任他折騰,沒有了昨晚的慌亂,冷靜下來慢慢尋找對方的弱點。
“尊上這樣乖,是要我做更過分的事情嗎?”那人將寧宵抱起,放到書房中的竹榻上。
寧宵輕呼一口氣:“無論你做什麽,我都無法反抗,而且——”
“而且什麽?”他在寧宵耳邊輕輕吹氣,話音裡含著細碎的笑意,“乖,別釣著我。”
寧宵有些無語地道:“你似乎喜歡被我罵。”
那人輕輕笑了起來,親親他的唇角,手指追逐寧宵上下滑動的喉結,心情頗好地道:“我當你是在和我調情。”
寧宵微歎:“寡廉鮮恥。”
“是。”他大大方方地承認,手指又滑到寧宵腰封的暗扣,數了數又道,“比昨晚多了四顆扣子,尊上算不算為我守身如玉?”
寧宵已經不想說話了,但對方就算他反應冷淡也能自得其樂地說下去:“尊上今晚想怎麽玩?”
“說得你好像是我花了錢的美人。”寧宵自覺這句話已經相當難聽了,對方按照身形來看是男子無疑,而另一方面,修真界強者為尊,按照修為來看此人必是位高權重。想來沒有任何一個上位者會樂意被別人說成煙花之地的美人。
那人完全不在意,一邊剝他的衣袍一邊道:“你不用花錢,我倒貼。”
寧宵覺得自己的寢衣被褪了一半,然後親吻隔著薄薄一層寢衣落了下來,質地細軟的布料被洇濕,變得粗糙磨人。
寧宵有些難受,他的忍耐力比昨晚還不如,在對方的撩撥下潰不成軍。
“你這身子壓了這麽多年的情毒,還能忍成這樣。”對方輕柔拂開他眉心的褶痕,帶著幾分憐惜道,“我會慢慢來,等你適應再進一步。”
“這麽多年?”寧宵捕捉到了關鍵信息,“什麽意思,你本來就認識我?”
“當然。”對方說完這一句,就掐著他的下頜吻了上來。
在寧宵現存的記憶中,這是他與別人第一次接吻,他嘗試推拒,以舌尖抵開對方糾纏上來的唇舌,卻被趁機撬開齒關。
最開始是溫柔的,但他的抗拒也許催發了這個吻,逐漸狂暴凶狠起來,急切地吞噬著他的氣息,像是得不到就會死去。
一吻結束後寧宵大口大口的喘氣,對方撐在他身上,呼吸交纏之際,寧宵仿佛在渴求他的氣息。
撫弄與親吻蔓延至全身,寧宵發現對方其實很溫柔,也十分顧及他的感受,會隨著他的呼吸變化來調整步調。而除了方才的第一吻,接下來他們的接吻都溫柔綿長。
寧宵從中感受到了珍視與柔情,此人對他有意。但這種讓他被迫承受的方式,實在是偏執又瘋狂。
“你明天得空,所以再容我放肆半個時辰。”
寧宵卻暗自思量,對方是如何得知他明日無事要做,一閣之主的事程安排並非公開。所以對方可能是莫山九閣的上位者,看來要找機會離開莫山來擺脫這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