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皇甫良鈺爬出洞穴正要站起身的那一刻,不知何時發現皇甫良鈺藏身之處的兩名俘虜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從旁邊的樹上躍下,同時舉起了手中的彎刀向她重重砍下!
第119章 震耳欲聾
螳螂捕蟬黃雀在後,身邊躺著兩名剛剛死去的俘虜屍體,皇甫良鈺被後來出現的第三名俘虜騎在身上壓製住,那俘虜的刀被她打掉了,便用雙手狠狠地掐著她的脖子,布滿血汙的臉漲得通紅,她掙扎著用左手捶打那俘虜掐住她脖子的手,右手則在身上摸索找尋自己帶在身上的小刀。
嚴重的缺氧讓她開始眼前發黑,她長大了口,額角青筋暴起,右手終於摸到了腰後的那把小刀,來不及多想,她拔出小刀第一下先刺入俘虜的手腕,一聲慘叫後,俘虜松開了一隻手,她隨之用左手摸到掉落在一旁的弓,手一翻便用弓套住了俘虜的脖子。
俘虜仍在被刺穿手腕的劇痛中,猝不及防又被弓套住脖子,下意識地便要起身逃跑。然而皇甫良鈺並沒有給他這個機會,雙腿用力一個翻身將他壓倒,然後拔出俘虜腕上那把小刀,用力刺穿了俘虜的喉嚨。
拔出小刀,溫熱的血噴射而出又再弄汙了皇甫良鈺的臉,然而她已經再沒有其他反應。身下的俘虜發出幾聲臨死前的“咯咯”聲,聽起來怪異而恐怖,他用手捂住自己被刺穿的喉嚨又痙攣了幾下,血不斷地湧出,很快他便松開了雙手再也沒有半點生息。
皇甫良鈺弓著身大口的咳嗽喘息,眼前依舊一陣一陣的發黑,但她卻不敢停下,費勁地從死去的俘虜屍體上翻下來,她摸索著與先前兩名俘虜打鬥時那筒散落了一地的箭,然後用弓支撐著站起來,她的右大腿上多了一道極深的刀傷,她從俘虜的屍體上扯下布條,將傷口緊緊地綁了起來。
右側肩膀也在剛剛的打鬥中脫臼,她是自己撞到地上強行讓肩膀歸位的。現在肩膀劇痛無比,要想再射出準箭已經不可能。
還有十個俘虜。
要去哪裡找那十個俘虜?她現在行動不便,已經不適合進行獵殺。但若是原地等待,不僅過於被動且完全暴露自己在看不見的敵人眼前,幾乎等同自殺行為。
皇甫良鈺拿著重新收拾起來那筒箭,十二支箭剛剛折斷了兩支,還剩下十支。
環顧四周,照進山林裡的陽光在已經越來越暗,剛剛與三名俘虜的纏鬥,大約花去兩刻鍾的時間,換而言之現在距離太陽徹底下山還有不到一個時辰了。
一瘸一拐用弓撐地往高處走,皇甫良鈺仔細在腦中分析著自己的情況,她已經徹底處於劣勢中,但也並非全無優勢。
剛剛的纏鬥發出的動靜並不小,她的位置無疑已經徹底暴露。
剩下的十名俘虜還不清楚她現在的傷勢,而且他們的目的是要殺她,不可能再讓她找到機會躲起來,也不會一直藏著不出現,很快他們便都會來堵截她,現在她需要的便是找到一個對自己有利的地勢,利用地勢設置陷進以求反殺。
剛剛一進獵場她就找到一個製高點觀察過一下獵場大概范圍和地勢,太陽東升西落,在獵場的西邊正好有一處懸崖,如今不管她采取怎樣的行動或策略,都已經是把自己的命懸在刀口上,既然如此倒不如她鋌而走險放手一搏。
咬緊牙關,皇甫良鈺強忍下周身的痛楚,強行運轉因受傷而出現滯塞的內力,提氣往西邊的懸崖趕去。
天色漸暗,眼看著皇甫良鈺始終未曾歸來,越發心焦的傅行雲終於按捺不住,跪地向楚嶽峙提出了請求:“陛下,請準許臣進入獵場確認舍妹的安好。”
楚嶽峙坐在王忠招呼其他宮人搬來的椅子上,手裡正拿著奏折批閱,聽到傅行雲的請旨後,他合上手中的奏折,問道:“你是不相信自己妹妹,還是不相信衛雲霄會保護好你的妹妹?”
傅行雲眉心微蹙渾身僵硬,他抬起頭,神色凝重地說道:“陛下,那是臣唯一的血親,即便臣相信她也相信臣的夫人,也不代表臣能完全心安什麽都不做在此枯等。”
“你應該知道,若她通過考驗得以前往邊疆,往後你只會面臨比今日更加漫長的等待。”楚嶽峙提醒道。
“臣知道,但現在,她還只是臣的妹妹。”傅行雲已有許久未曾如此心急如焚,楚嶽峙給出的這個考驗太過殘酷,若是換作當年那個還未殺過人未曾成為死侍以前的他,都不敢百分百自信的說自己一定能通過考驗。
在練武場開始的車輪戰只是熱身,進入獵場後的獵殺才是真正的重頭戲。
提前被放入獵場的俘虜有十八人,比練武場還多,且他們雖說是服苦役的俘虜,但被放入獵場裡時還是比經歷過車輪戰的皇甫良鈺要更加體力充沛,更重要的是,他們都是上過戰場的戰士,有比皇甫良鈺更豐富的經驗。
在獵場,與其說是皇甫良鈺在獵殺,不如說皇甫良鈺才是他們的獵物。
獵物只有一個且已負傷,可經驗豐富精力充足的獵人卻有十八名。
傅行雲如何能不心焦。
“朕,不能準允你的請求。”楚嶽峙拒絕道,他並非不能理解傅行雲,若面對嚴苛考驗的人是司淵渟,無論他有多相信司淵渟,都一樣會坐立難安。就像當初,他並不願意讓司淵渟去山海關是一個道理。
起身走到傅行雲跟前,楚嶽峙將人扶起後說道:“朕不能讓你去,因為朕很清楚,你一定會忍不住出手,若是你出手,這個考驗便失去了意義,皇甫良鈺之前付出的所有努力,受的所有傷流的所有血,都會在刹那間白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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