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下過雨,肯定很多!”
雲程對他的社交能力非常羨慕,代入一下,這妥妥的團寵劇本。
中午存銀沒走,就在山上吃飯,葉存山炒了兩個菜。
一個蒜苗炒肉,一個清炒土豆片,還一人煎了個雞蛋。
他明天複學,要去縣裡書院,每月休沐兩次,想讓存銀跟著雲程一起住這邊,有個伴兒。
存銀倒是想答應,“我怕爹不同意,他最近心情可差,連爺奶都敢頂撞,家裡吵過幾次嘴。”
葉大心情差,是因為看陳金花不順眼。
批命那事這些天裡還有後續,隔著個村子,雲程跟葉存山還住山上,沒個人上門拉呱,他們又不扎堆嘮嗑,硬是沒聽人說起。
聊到這個,存銀就把他知道的都講了遍。
李大道挨了罵挨了打,鍋都差點被人砸了,就咬死了只有說出來的幾個人是瞎算的,其他都是真的。
再鬧,就說可以不收錢給人改命。
聽說下雨天都在弄這事,大谷村的人排著隊等他改。
“爹也想去,給大哥改改,拿銀子的時候想到大哥命格沒問題,是娘叫人瞎說的,他就發了好一通脾氣。”
“娘倒是順著認錯,沒有頂嘴,態度極好,因為上次動過胎氣,奶奶緊張著,不讓爹吵吵,爹憋著,就看她更不順眼了。”
總覺得是她讓自己弄沒了大兒子,跟大兒子離了心。
雲程這個旁觀者,都覺得離譜。
陳金花能吹吹枕邊風,就讓葉大信,那也得是葉大心思不堅定啊。
換個人現在來給他吹枕邊風試試?
甩鍋還挺厲害的。
至於陳金花,她這些天對存銀也忐忑討好著,沒了往日暗搓搓的整人手段。
也怕孩子出生,她就被趕出去。
她已經嫁過兩次人,這次還落了個壞名聲,再被趕出去,不知道會淪落成什麽樣。
李桃嫁人了,又不在本村。
柳屠戶家不攔著她回來給親娘盡孝,但要一直守著伺候到生娃,那就不可能。
柳家還指著李桃生娃呢。
所以存銀也不可能來山上住,他說,“程哥也可以跟我住啊,我房間大呢。”
葉存山皺眉,“叫嫂子。”
這裡稱呼人,愛叫某哥兒某姐兒。
存銀不帶兒化音,都讓葉存山覺得他是在直呼雲程名字,沒大沒小。
雲程替他擋了句,“我讓他叫我哥的。”
還說:“現在人來人往的,我也沒事,你不用擔心我。”
這還沒到山上,距離算下來,跟以前去山裡爬山一樣,在山腳,往上走百來米左右。
冬季裡蟲蛇都沒有,不需要擔心。
存銀突然說:“你們可以在縣裡住啊,我聽堂叔說,縣裡租個小院才幾百文錢就能住一個月呢。”
雲程都沒想過跟去縣裡,他瞄葉存山一眼,飽含期待。
葉存山考慮過,就是房子要找。
“那種院子都是靠近碼頭的,環境又吵又亂,幾百文的一個月的,是一個小院裡的大通鋪。我這次去書院後得看看別的。”
他沒拒絕,就是答應。
雲程開心起來,存銀還衝他露了個邀功的小眼神。
飯後存銀就回家了,他家裡再沒人乾活,這些天奶奶都在忙碌,不好躲懶太久。
下午葉存山給雲程聽寫,跳亂了順序讀詞句,叫他一行行的寫。
寫會兒歇會兒,手也不累。
幾張紙寫完,就挑出來了五六個錯字,字跡也有了點工整模樣。
葉存山沒多想,因為雲程繡字出來也工整,就當他天分在這裡。
看到後面,發現雲程動了個小心思,在尾頁下方寫了兩個人的名字,中間歪歪扭扭畫了個圓。
若是他問出來,就會知道,這個不是圓圈,是個不規整的愛心。
他今天定力好,不吃撩撥。
睡前還非常守規矩,送了雲程回房間,隻留下說了會兒話就走,白瞎了雲程給他捂暖了手。
第二天,雲程早早從被窩爬出來。
拿出他給葉存山準備好的小書包,往裡面裝上織好的毛衣、手套。
毛衣是粗線,穿裡面的,雲程沒做花樣,這衣服現在獨一件呢,夠獨特了。
手套是細線,花費了些心思,小帽子扣做出了懶洋洋的雲朵造型,上面縫了元氣滿滿的顏文字表情。
書包很可惜,是素面的。
比起花裡胡哨,還是保暖重要,雲程先織毛衣去了,等著下次再給他繡上“好好學習,天天向上”字樣,讓他做書院最靚的崽。
這架勢,鬧得跟送家裡六歲小孩去啟蒙一樣。
葉存山嘴裡說著不用這麽麻煩,臉上笑意卻很濃。
他還要趕路,書生長袍放著沒穿,還是平時在家穿的窄袖棉衣,把雲程給他繡的香囊也裝進竹箱。
雲程還給他把手脂放了進去,“我不盯著你,你也得記得自己塗抹著,知道嗎?不然這手套,這毛衣,你穿不了兩次,就要掉毛掉光了。”
也沒那麽誇張。
葉存山給他拿出來了,“我再買一盒就是。”
這東西他專門給雲程買的,量小價貴,還帶點不知道什麽花的香味。
他要用,哪裡用這麽好的東西,回頭隨便買盒便宜的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