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程臉都要紅炸了。
他不知道為什麽,臉皮不會練出來。
此時此刻,他也想要一張黑皮!
臉紅可以,不要被人看見。
葉存山越看他這樣,心裡越癢癢,跟他講,很想過年。
雲程這次回村被打趣過,年後就能抱娃,哪裡不明白葉存山的意思。
臉瞬時更紅了。
另一輛驢車上就坐了葉延一個人。
村裡其他要去接手鋪子的人不趕早課,沒出發這麽早。
他看著那對夫夫膩膩歪歪的樣,突然很想他家雲娘。
明明不是個光棍,怎麽這一天天的,還羨慕起別人來了?
葉延不懂。
葉延轉了個身。
他決定眼不見為淨。
今天出發要更早,到蔚縣後,葉存山先送雲程回家把竹箱放好,才拿了書包跑到書院,整好踩點到教室。
杜知春在書包上輸了兩回,又在手套和毛衣毛褲上接連敗陣。
今天他就拿了個新鮮玩意兒給葉存山看,要找場子。
先是兩個肥皂團。
樸素款,是清淺的皂角香。
豪華款,是帶有多種香料的馥鬱。
杜大少爺自然用的豪華款,還把這兩顆送給葉存山。
這還不夠,他又拿了一個木盒子遞給葉存山。
打開以後,是一盒白皙細膩的粉末,有藕香。
裡面分了兩格。
樸素款,純藕粉。
豪華款,加了蓮子紅棗及其他堅果。
大少爺很大方,“給你兩盒,帶回去跟你家夫郎一起吃,這是新得的玩意兒,最好買些糖,不然味兒太淡了。”
葉存山沒反應呢,他又拿出了一塊用廢紙包的蜂窩煤,神秘兮兮道:“你家用爐子嗎?這個碳可好用,持久方便無異味,還便宜,我給你家送去了一筐,這個冬季有它不怕冷,不客氣!”
葉存山:???
這回輪到葉存山滿臉懵逼,想說話吧,先生進到了教室,不能說。
只能看著杜知春腰杆筆挺,雙眸發光,一副神清氣爽的得意樣。
葉存山:……
大意了。
他這家底,怎麽能跟這大少爺剛。
在家的雲程還不知道他給那些可憐人提供的發家法子,第一個回饋到了自家小郎君身上。
他將兩箱行李都收拾好以後,開了柴房門,找到了角落裡的一筐煤炭。
葉存山還沒有請人來乾活,他倆多是外面買飯吃,煤炭還沒被葉存山發現。
雲程思考一番他自己做蜂窩煤的可行性,難度不高,看看他這雙白得像雪的手,他又不想動。
算了。
出去打聽打聽,若沒消息,他就回村抓壯丁,給村裡謀福利好了。
正要出門,院門就被敲響。
雲程問是誰,外邊人說是杜少爺讓來送蜂窩煤的。
“他在書院上學,說跟你家郎君是同窗,家裡開了個書齋那位。”
後面這些不用說,雲程都想開門。
因為“蜂窩煤”三個字。
開門後,是個十三四歲的孩子在外頭,看了雲程還愣了下。
雲程沒注意,目光看向了驢車上一筐筐的蜂窩煤。
是他熟悉的模樣。
雲程開心極了。
畫出來的方法都是他查過看過,自己沒有試過的東西。
本心是想幫幫人,實際也有一絲顧慮,害怕做不出來讓人白忙活一場。
他問:“這一筐蜂窩煤什麽價?”
來送蜂窩煤的人是孫陽,在樹上看著雲程鬼鬼祟祟“遺落”畫冊的人。
他跟徐風說了以後,兩人都決定先不告訴別人。
東西成功做出來後,縣裡也沒人來找失物。
就更堅定了不能說的念頭——畢竟恩人不想邀功露名。
孫陽還惦記著也回報恩人一二,這才接了出來走街串巷賣蜂窩煤的辛苦活兒,盼著能在這一條條的街巷裡,能碰見恩人。
沒想到這麽巧。
孫陽報了正常價位,一筐有三十塊,賣五十文錢。
說完,他小心翼翼看雲程,怕雲程覺得貴。
畢竟當下百斤煤炭才一百多文錢。
雲程算了個數,他記得一噸煤可以產一千七到一千八左右的蜂窩煤,他們做的沒有後世那麽大,按照最高的一千八來算,一百斤也就能產九十塊蜂窩煤,合算下來,每一百斤才賺二十文錢,他都覺得便宜了。
孫陽下了驢車,要給把杜知春買的蜂窩煤送進來。
雲程本想幫忙,可他力氣還沒這孩子大,就乾笑一聲在邊上看著。
他說他也買一筐。
孫陽給他又搬進來一筐,卻沒收錢,他在王家小少爺身邊待過,耳朵裡聽進了許多生意經,張口就來:“我們剛開始賣,會給客人送一些,您用得好了,再來找我們買,我們在南街染坊旁邊開的煤鋪子。”
雲程不會講價,想了想,他讓孫陽把他買的那框賣炭搬走,橫豎他也用不著,葉存山也沒空做蜂窩煤。
孫陽照辦了,弄完抓耳撓腮的,想跟雲程說說話,又怕說事情雙方尷尬。
最後憋了一句:“我們還賣肥皂團跟藕粉,肥皂團就是皂角加工過,去汙效果更好,洗手洗澡都能用,皮膚用得滑滑的。藕粉是蓮藕做的,衝開水就能當零嘴,價格也不貴,就在隔壁鋪子賣,你想要也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