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篇紅白玫瑰文。
白衣神女慈悲端莊,紅衣妖女天生媚骨,還附帶一個掉馬甲的套路。
講述的是一個進京趕考的窮書生,路上遭遇大雨,進一破廟躲雨,遇見了柔媚狐妖。
狐妖勾引,書生不動如山,還給破廟供奉的神女清理了供台,虔誠道了聲“叨擾”。
所以狐妖想要害他時,神女降臨了。
這期間妖女神女鬥法,都默契的不想被書生這一介凡人得知她倆的真實身份,但很多次都在明碼。
比如狐妖一揮袖,火堆就燃燒了。
比如神女一抬手,供台就有了新鮮的供品。
可她倆含糊解釋,這個正經刻板的書生還信了。
講的就是這一夜,兩美女為書生打架的故事。
最後她們都對他動了心,而他不沾一片葉,在她們的目送下,繼續趕往京都。
雲程稍稍有了底,把書放回原處。
裡屋余掌櫃的也帶出了一個好消息,葉延這次的稿子過了,交給雲程一張細長條子,上面蓋了書齋的印。
“月底時憑借這條子來領潤筆費就行。”
他們收了稿子,會盡快找人雕版印出來。
趕在別家都沒有的時候,火速鋪貨。
正常來說,中間還有一個補稿的過程。
葉延這次沒給自己留後路,他一次性寫完了,全篇都在余掌櫃手裡,就省去了這一步。
余掌櫃還問:“不是你寫的?”
雲程倒是想寫,他現在的識字量不支持。
改天出去看看有沒有願意代筆的窮書生吧,考場失意,總得出來掙點銀子繼續過日子吧。
雲程把紙條放進褡褳口袋裡,道謝後出了書齋,去書院門口去等人,接他家小朋友放學。
葉延已經給葉存山說過,早上課才結束,葉存山就收拾東西快步出來了。
書院不讓跑,他這速度已是極限。
雲程朝他招手,“快點,我帶你去吃糖餅。”
葉存山沿路牽著雲程,買了六個糖餅,然後帶他拐進一個小巷,找了個門面都沒掛的鋪子吃魚。
“你上次不是說想吃辣嗎?這家有酸菜魚,味兒還行。”
上回想吃辣,都得是雲程剛用爐子時,煮小火鍋那陣了。
雲程咬一口餅,嗓音泛甜:“這都多久了。”
“沒吃過,就沒多久。”
葉存山還點了米酒,給雲程盛了一小碗。
雲程酒量極差,喝一碗就能上頭興奮起來,葉存山隻讓他嘗個味兒,“喜歡的話,晚上再喝。”
雲程小腿在桌下亂晃,不小心踢到了葉存山。
這次他真的不是故意的,就是見了他開心。
可葉存山的眼神分明在說他不信。
雲程不能白背鍋,就飛快蹭了蹭他的腿,然後挺腰端坐,“喜歡的話,就要現在喝。”
葉存山笑他,“我以前怎麽沒發現,你還是個不能吃虧的性子?”
雲程不承認,上菜就給他夾了一筷子魚肚,這裡刺少。
開飯後,雲程吃得仔細,就不敢說話了。
他上輩子的過敏源裡有魚,有記憶起就沒吃過幾回。
來這裡後每回吃魚,都是燉的魚湯,他愛喝湯,吃湯裡配菜,少有幾塊魚肉也刺少,不礙事。
今天都是魚,就吃得小心翼翼,怕卡了喉嚨,以後葉存山都不帶他來吃了。
雲程吃到後面,被辣得直流淚,眼尾的孕痣都顯得豔麗。
葉存山叫他別吃了,“就著青菜吃飯吧。”
雲程說:“它就是那種,越辣越想吃,停不下來。”
葉存山:“像天菜?”
雲程嗆著了。
雲程吃不下去了。
雲程乖乖換上一碗沒沾魚湯的白米飯,就著青菜細嚼慢咽。
葉存山比他快,已經吃飽,現在端著小碗,一口一口慢悠悠喝著米酒。
望著雲程的眼神有醉意。
雲程便不信任他酒量,叫他少喝些,“你下午還上學呢。”
葉存山就醉過那麽一次,還是杜知春拿了陳年老酒出來助興喝醉的,平時都是他喝趴一群人。
他舍不得放下酒碗,雲程就問他:“你是不是很喜歡喝酒?”
葉存山說白水喝著沒勁。
雲程被觸發寵夫模式,大腦自動搜索幾種飲料飲品的製作方式。
等著下次他試試。
菜沒吃完,葉存山穿著書生袍子,長相好認,留了押金連鍋一起打包走。
帶回家後,雲程簡單看看被打點得變了樣的小房子,叫葉存山先去書院,“你回來咱們再說。”
雲程帶著小包袱,一看就不是當天走。
葉存山囑咐他:“這兩天縣裡街上有些亂,你要悶的話就在附近走走,別跑太遠。”
“好。”
從書齋到書院的路上,雲程隱約聽到了一點消息。
王家賣掉了布莊跟裁縫鋪子,一家老小就剩下農莊和莊子裡的良田,今日就拖家帶口的去了那邊,竟是連老宅都賣掉了。
他聽說,從王家出來的“妾室”有三十多個。
以“妾室”的名義接進家門,再又隨便找個由頭變成短工和長工,都是些長相出挑的男孩子。
其中有哥兒,也有男孩。
年紀大一些的,今年有三十歲,年紀小一些的,才十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