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小田則是能為了寶寶抗下這個苦頭,生的時候痛一些沒關系,他跟元墨能好好得了孩子就行。
孕期情緒敏感,雲程自己經歷過,明明來時是因為心裡藏著不開心的事,到了柳小田面前也不會說,怕影響他心情。
反而是柳小田主動說,“我沒那麽脆弱,不至於連點家長裡短都聽不得。”
雲程就說這幾天出去多,很多人說圓圓黑。
柳小田問他,“你會畫畫,應該很能分清楚顏色的差異?”
雲程懂他意思。
他沒有故意去對比過圓圓的膚色,但孩子每天總要抱一抱,兩人手挨著,膚色有對比。
看著已經比剛出生時白了許多,從小煤球到麥色。
“我瞅著很久沒有變了,上回說白了就是這樣。”
自己親閨女,做不到不在意,總怕她以後因為這個而不順利。
從前拘在家裡養著,還能選擇性忽略。現在開始接觸外界,這種聲音只會越來越多。
雲程從現代過來的,隻從網絡上就能知道大眾好奇心,對一件事的表達欲能有多旺盛。
古代人也是人,沒有網線連接,當面說說屬於正常。
柳小田喜歡存銀,跟雲程最初的想法一樣,是想養個開朗活潑的孩子。
育兒經搭著問了許多,知道圓圓也是這樣養著的,他看圓圓性子很好。
“說不定她不在意。”
雲程握握圓圓的手,“小圓圓。”
圓圓就望著他甜甜笑,“爹爹~”
沒心沒肺的。
“要等聽懂話才知道在不在意了。”
所以葉存山說得對,趁著還小的時候,多摔打摔打,同時大人不能用“這事很嚴重”的情緒影響她。
雲程問柳小田,“你最近跟柔娘玩嗎?他們今年是要回家的吧?”
柳小田搖頭,“我們都沒怎麽出門了,走動幾回都是我讓元墨過去給人送點東西,是我用著還不錯的,她家杜知春會回禮,這就男人之間的事了。”
“前天聽元墨講,他們還沒決定好。”
也問雲程,“慶陽他們好像還沒定下回不回,這什麽情況?”
雲程說是慶陽接了活兒。
“今年來府城時,沒要杜知秋的介紹信,跟杜家書齋是合作關系,沒固定在他家上工,現在都是接大幅的插圖。《王家村》發出去後,他跟錢滿盈的名字都有寫上去。”
“他們倆我是要大力提拔的,就跟元先生之前寫《狀元》一樣,我給他們都寫了個人簡介。慶陽的簡介很漂亮,從《贅婿》的名場面集,到這兩年裡大熱話本的大圖,還有首部連環畫都有參與,還出過《炭筆畫入門教程》。”
現在除卻杜家書齋有話本找他畫圖,其他書齋書局也要請。
雲程的話本鋪子下半年實現單乾計劃,未來也要多合作的。
柳小田說難怪最近都沒見著人,“忙得不見人影。”
又問雲程:“說最近晚上都在你那裡住?”
雲程搖頭,“來了一回,我看他來回奔波辛苦,沒讓他來了。咱們也不是在蔚縣時孤苦無依的,現在家裡有人照顧,不必讓他兩頭跑。”
聊些家常,換了個心情,雲程好了許多。
問柳小田鋪面的事,“沒出問題吧?”
柳小田搖頭,“我故意跟人講那是你的鋪子,你名聲大,都乖著呢。”
他跟元墨初來乍到,沒有個親戚背景,能依靠的就身邊幾位好友,這種扯虎皮的事情說出來還有些不好意思,雲程倒不介意,“能嚇唬就能解決問題,挺好。”
忙起來時他也不能時時兼顧到。
走前,雲程問元墨學習情況,柳小田說都挺好的。
抿抿唇,覺著也不是面子的事,就跟雲程說:“可能是後半年沒寫新書的原因,杜家書齋來人說,林舉人到明年就不教他了。”
雲程沒從前傻白甜,明白杜家書齋是知道他這裡單乾以後,元墨會優先選擇跟他合作,所以及時止損了。
他搖頭,感覺他們目光很短淺。
單乾,不意味著跟其他書齋書局成為競爭對手。
這幾個月的試運行下來,雲程體感是他們鋪子裡會壓稿,要以前的話,是出貨以後才讓合作的書齋去刻印,現在可以提前刻印,到時達成合作就把雕版給出去,能省去中間的發行時間。
如果用後世的運營方式來理解,他這裡相當於一個小平台,其他書齋書局就是渠道,可以給作者帶來很大的曝光度,變現成流量後,就是銀子。
杜家書齋好像沒有想過以後還會有合作。
他跟柳小田講,“彭先生很好說話,我這幾次拜托他的事情他都幫忙了,羅旭休沐時,會跟我家存山一塊兒旁聽,你問問元先生,他要是願意,年後一起吧,還剩下幾個月就要院試,家裡有些筆記,若是需要,你讓他來挑。”
柳小田應下了,跟他道謝。
雲程看天色,帶圓圓多留了會兒,等入了夜色,才帶圓圓回家。
圓圓第一天總惦記,被平枝姑姑的大餅釣了兩天,一直被轉移注意力,哭的時間很短,到現在可能是發現了大人們的意圖,變得很黏雲程,好像害怕雲程也會走一樣。
雲程被她帶的,還當葉存山不是出遠門參加文瑞表哥的婚禮,像是成了拋夫棄女的負心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