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裡爺奶都好,說讓葉存山今年過年不回,等年後雲程生了孩子,一家四口一起回。
不管他倆體貼的背後是什麽原因,不搞事的人就是可愛。
存銀最擔心葉大拿弟弟的銀豆豆,葉大沒拿,他就能開始給家裡人織毛衣了。
他手很快,織起來不費工夫,就這麽一算,發現今年都不用掙錢了。
葉存山欲言又止。
想說等他織完,再寄回去,冬天都要過完了,不如直接買。
存銀比他孝順多了,真就是在家裡吃過虧,回頭分開久點,互相冷冷,又會想起家裡的好,心疼他們。
這時代,不能教孩子不孝順。
雲程還說要讓存銀這兩年都忙一些,洗洗他在村裡染上的思想,不隔三差五的惦記著未來夫婿,算著日子想成親。
葉存山也想多留留存銀,這事就不提,讓他忙去,就當存銀織毛衣掙錢,回頭給家裡買東西了。
孝心麽,就需要鼓勵。
之前說的本命年要穿的紅衣裳,雲程給他銀子,要他上完工,跟柳小田一塊兒去逛逛。
“年底剛好穿新衣,你買身紅襖子,去年那身就很好看,也看看有沒有帶毛邊的,買差不多的。靴子也要買,靴子就黑色吧,耐髒,好配衣服。裡衣你扯布回來,我給你縫,這就不買成衣。”
存銀不要雲程給他縫,“我看你都累。”
“裡衣縫起來不麻煩,我去問問布跟成衣分別是什麽價,回頭我自己都能縫。”
他也算著,他現在半天上工,半天回家,做做刺繡,看話本時順便學五個新字,侍弄下院裡的蔬菜。
畫畫是沒學,太難畫了,他其他事情都需要耐心,這個實在坐不住。
而且這是撒撒嬌,大嫂就會給他畫的,所以他直接拋之腦後,偶爾才會畫畫花草跟幾樣生肖簡筆畫。
這麽點清楚,存銀突然說:“我沒時間織毛衣。”
還好他給大哥大嫂的毛衣已經織完了。
小孩子要面子,也不想吹牛皮,話都說出去了,要他別織,他也要見縫插針的織,可算是因為這件事長了點兒教訓。
“離這麽遠,他們不見得多惦記我,村裡自己都會織毛衣,我辛辛苦苦織好了,再找人捎帶回去,他們可能也不稀罕,說這都是村裡有的東西,我大老遠送一回,還說我沒誠意。”
要面子,買點華而不實的東西,家裡會更喜歡,畢竟關系就那樣。
晚上一起看的信,存銀聽完自己的,還想看看後娘給大嫂說什麽。
雲程就一起拆開看了,看完就給葉存山,葉存山看完再給存銀。
看個信,還玩接力。
存銀笑嘻嘻的,看了兩眼後,他就有點看不懂。
“她是說的是文瑞哥哥嗎?”
陳金花說存銀當初能被帶到蔚縣,繼而被夫夫倆帶到府城,是因為存銀被京都的小公子重視,以後有大造化。
陳金花知道那位公子是程文瑞,他給存銀送過一對銀鐲當生辰禮。
這封信寫過來,是告訴雲程,她的兩個兒子,都是程文瑞取名的,以後也有大造化,要他們把弟弟接出來。
雲程能給個準話,罪不及小孩。
衝突發生時,倆孩子都沒出生,不至於牽累。
只是說他們不會讓存銀回家幫忙帶孩子,也不會幫陳金花養孩子。
以後這兩個弟弟長大,品性能不跟著葉大陳金花這對夫妻一樣,他是可以把孩子接出來的。
這裡時代如此,都是從親戚、族裡找親近的人扶持。
扶不動、鬧性子,直接送走,他不怕麻煩,願意折騰一回。
但陳金花現在這個要求,就過於離譜,讓雲程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怎麽不直接講:“反正你們都要養孩子,多養兩個好了。”
葉延寫信是為了要存銀安心,是不用回的。
陳金花這封,因為三人都無語,也不用回復。本來說燒了,雲程要留著。
“我看她很能胡謅,怕她以後瞎說,就留著吧。”
這事過後,就到葉存山月考。
臨到考前三天,他就開始放松,越到考試,他學習強度就越低,跟之前院試一樣。
他在家裡把蔬菜弄弄,把元墨夫夫倆走前給的大母雞燉了,看天氣不錯,出去找人幫忙,把兩個屋子裡的床墊都拿出來曬曬。
要不是院子裡擺不開,他還想曬曬沙發。
雲程調整過幾天,腿腳已經不那麽腫了。他又聽人說冬瓜去水腫,又給雲程燉了冬瓜排骨湯。
忙完坐下,感慨了一句:“要是以前,這些事夠我忙一天,現在午休跟晚上,都能乾完。”
因為放松,不想學習,他中午回家曬床墊,使喚人把大母雞燉了。
晚上回來收床墊,還買了個大冬瓜回來,要人燉湯給雲程喝。
雲程說他真是當代時間管理大師。
到夜裡吃完飯,夫夫倆就能窩一處了。
雲程跟葉存山說,他很想寫那個一胎三寶的文。
要是有電腦,他就寫了自己爽爽了。
純手寫,他真是一點不想動。
太累,寫出來他覺得不發出去掙錢都是虧,發出去吧,就要進入一個連載期,他等手頭這兩本結束,他就暫時不寫了,沒精力。
葉存山說可以跟書齋掌櫃的聊聊,“我月考結束又有一天假期,到時我陪你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