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雲程想了很久,都沒有想到該怎麽給葉存山講。
解釋說沒有怪他,其實就跟欲蓋彌彰一樣。
說沒其他意思,又怎麽會在事情過去以後,再舊事重提。
他想事情想投入了,就愛發呆。
跟他說話都是“嗯嗯啊啊”的回應,再投入一點,這點反應都沒了。
葉存山摸他腰,雲程都是本能的躲了下。
摸他背,他就一動不動。
葉存山都被他逗樂了,“雲小程,你在想什麽?”
問個話,還要伴隨動手動腳,才讓雲程能正常搭理他。
雲程被他環得緊,不好動手,也跟著動腳,在葉存山腳背上踩了好幾下。
“我能想什麽?我在想男人。”
沒個正經。
關系到現在,葉存山已經默認雲程想的男人就是他,不會再有其他備選項。
他問雲程:“你抱著我,還想我做什麽?”
雲程想了想,還是決定實話實說。
關上門,窩在被子裡,夫夫倆沒什麽不好說的。
把話說開了,對他們感情也好。
憋心裡憋久了,遲早憋成大疙瘩。
葉存山聽雲程說完,看他不好意思,語氣尷尬,越說越輕,眼神是躲閃的,又一直保持著直視他的樣子,心頭髮軟。
雲程愛把他想得脆弱,多數時候都想錯了,他沒那麽脆弱。
但人嘛,有血有肉有心肝兒,會難受也是正常。
可以抗,被人疼也會覺得暖。
還是處事方式不同。
雲程心思敏感,待人小心翼翼,總想多方兼顧,日子還是照常過,會去努力,但那根弦崩得緊,他會比平常累很多。
葉存山對一件事越在意,就越會化作動力。圓圓畢竟還小,往後還有很多年給他們準備。不是他瞧不起雲程,是這世道如此,生意做再大,不如個九品芝麻官,努力就是了。
他跟雲程說這個,雲程就更心疼他。
葉存山把這事當做行為習慣不同,雲程當他是有事往心裡藏,看他突然發勁,就知道他心裡也不好受。
雲程跟他說:“我這幾天,扣了好些印章,現在都在欠帳。”
葉存山不在家,就是他自己扣的。
原因是情緒太不穩定,也沒好好照顧自己。
葉存山往他跟前湊,鼻尖挨著蹭蹭,“你知道你這叫什麽嗎?”
雲程知道的。
是越界。
蓋章本子是第二次做,他開始就定了規矩,要嚴格實行的。
一件事的評判標準,不能自己霸道的做決定,也不能憑一時心軟,就不顧規矩。
可是他有理,他還會撒嬌。
他學著葉存山往前,蹭蹭鼻尖後,還去親他。
“那又怎麽?我跟你說了這期間你不在家我的情況,我覺得你是會給我扣章的。”
盡瞎說。
葉存山跟他對著膩歪,不僅不扣,還要給他獎勵幾個小山印章。
把家裡照顧得好,最近也辛苦了。
夫夫倆約定的事情,雲程照做了,沒因心理壓力,就在家裡隨意低落。
叫他說的,雲程都不好意思。
都是本分罷了。
挨得近,話說得膩歪一點,就沒法繼續說。
雲程要他收著點,“你頂到我了。”
葉存山不要臉,“是我想你了。”
二寶的事經過溝通,親密不挑日子,但葉存山不會往雲程裡面弄。
這次是分開太久,葉存山回家以後,也有圓圓在,一直沒能突破親密距離,兩人都有些激動。
動作大,也粗魯。
雲程主動邀請,要他進來。
酸情開局,激.情收尾。
隔天再起來,雲程看葉存山的眼神就不怪怪的欲言又止了。
他把葉存山提前留下的信,跟在京都期間寫好的信件,按照日子排列,裝訂成冊。
想拿日記給葉存山看時,看見了他最近為了解壓寫的《葉小山拋夫棄女記》,心虛的縮了縮脖子,把寫了標題的首頁給撕了,扔進煤爐裡燒掉。
其他稿子他沒用真名——畢竟太多的穿書套路都是同名同姓,他怕得很!
但稿子是不能丟的,他以後還要繼續寫。
這是他頭一次趕時髦呢!
到小年時,家裡武師就放假不來了。
葉存山隻跟著練了兩天,就已經像模像樣,至少比雲程像樣,沒武師在,雲程跟存銀兩個早上晨練時,葉存山能將就著指點指點。
小圓圓愛湊熱鬧,看大人們都在做同一個動作,在旁邊慢吞吞的學。
她小胳膊小腿都短,加上裹得嚴實,這動作做出來看不出樣子,隻感到萌。
大家笑她,她當鼓勵,學得可帶勁兒。
因為獨立走路都搖搖晃晃,這種動作會抬胳膊腿,怕她摔著,是葉存山在後面虛虛扶著。
圓圓有人兜底,玩得更開心了。
雲程看牆上的身高線,今年可以帶小圓圓一起記錄。
不特地挑日子,就著孩子現在興致高,他拿了炭筆出來比著,在牆上劃了一道,是在存銀的身高線旁邊。
兩個孩子在夫夫倆中間。
三人再輪換。
雲程還說存銀長得好快,“都要比我高了。”
他心裡明白,葉家在靜河村是富戶,家裡對存銀不算好,卻也沒苛待,葉存山以前總揍存銀,在吃喝上是沒少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