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雲程的確心軟,心軟都對著存銀了。
要存銀好好看著點,以後不要瞎想,大哥大嫂把他從家裡帶出來,就不會讓他白白受委屈。
挨揍的潘智明沒有哭,存銀先撲雲程懷裡哭了。
他還避著雲程的肚子,哭得可難受!
“大嫂你真好!”
潘家父子:“……”
雲程沒叫停,潘司獄就要繼續打。
他是疼兒子的,只打屁股。
也因為這,雲程才沒說算了。
存銀挨揍,都不會隻這麽幾下。
再就是現代看電視養出來的毒辣眼光,他看得出來,潘智明仗著現在天冷,褲子裡塞了軟墊,把臀部撐起好鼓一個。
別說徒手揍了,就是真拿板子打,都要大點力氣,才能讓他被震得疼。
打不盡興,就當看個表演了。
看潘司獄努力使勁打。
看潘智明努力嚎著嗓子叫。
父子倆來時沒想到,現在倒是想到了,覺得叫大聲點,也能顯出雲程的“殘暴”,讓附近鄰居看看他心思多狠!
程文瑞就是在這片慘叫聲裡趕到的。
他還以為是家裡出了事,才進小巷就急急忙忙往裡跑,過來發現表弟好好的,才松了口氣。
程文瑞出來辦差事,身邊帶的人多,看官服,都把潘司獄的腿給嚇軟了。
他直接把潘智明的褲子扒了打,這次沒有軟墊阻隔,熊孩子的哭聲都情真意切了很多。
所以雲程跟存銀都說謝謝程文瑞,“不然不知道要耗多久。”
家裡表哥遠道而來,也看到了想要的結果,雲程就不要潘家父子留院裡礙眼,要他們走,“把你們帶來的東西也帶走,別要我再請人送一回,浪費我銀子。”
潘智明在府城,就沒有吃過這麽大的虧。
他心裡還有怨氣,回頭看一眼,存銀衝他做了個鬼臉,還鼓掌。
那聲音跟他爹打他屁股的聲音一樣一樣的。
他當時就想罵人。
潘司獄一巴掌打他頭上了。
“是嫌日子過得太好,想讓你爹被擼了官職,讓你姑丈以後的前程也受影響?”
潘智明這個年紀,對這些不夠了解。
但他知道,姑丈是他們一家的依仗,讓他爹有個官職,讓他在私塾作威作福。
他爹是他的依仗,讓他身後能有很多小孩子跟著,擁護他當頭頭。
他低頭踢石子,“我有聽你的話,是看他在關東煮的鋪子上工,一個月才一兩多的月錢,我才找他麻煩的。”
這能怎麽?
只能認栽唄。
潘司獄不覺得他的教育方式有錯,離雲程家遠了,還安慰兒子,“沒關系,這事不也說明了有人藏得深嗎?以後耐心點就是。”
耐心點,看看人家是個軟包子,還是饅頭包鐵皮。
再決定是可以欺負的,還是要討好巴結的。
他們走遠,雲程院裡正熱鬧。
程文瑞是在約定時間到的,剛好月底。
葉存山明天休沐,他還能一起參加詩會熱鬧熱鬧,要是嫌吵,就跟雲程一塊兒在家裡聊聊天說說話也成。
平枝姑姑先給人安排房間暫住,也讓廚娘開始張羅晚飯,給大少爺接風洗塵。
存銀躊蹴了下,不知道要不要回避,雲程把他留下了。
程文瑞信裡說了,要待兩天,總有時間單獨說話,不急這一時。
簡單寒暄後,程文瑞就問剛才什麽情況。
雲程讓存銀說,存銀不好意思。
他認識的男性裡,還沒有程文瑞這個性格的。
因為太過沉穩可靠,待人又溫柔和煦,在他眼裡,就有些男人獨有的魅力。
跟玩伴不一樣,也跟其他哥哥不同。
說喜歡算不上,就是有了面對異性的羞赧,感覺自己這點事,丟人,不想說。
程文瑞在京都也見得多,能猜到,“仗勢欺人,然後發現你們不好欺負?”
存銀點頭,“主要是欺負我,連累哥嫂為此操勞。”
大致情況講了下,因為已經解決,程文瑞不好再摻和,說明天帶葉存山去拜訪知府大人。
“爹其實給他留過拜帖,這幾次書信往來,也給他送過禮,大抵是請他幫忙照看。”
雲程想過悠哉普通的小日子,家裡就沒把這層關系說開。
現在看來還是有風險,雲程他們也能接受借程家的勢,程文瑞就說挪到明面上講。
他要挪到明面,雲程就又不願意。
“不了吧,這樣也挺好。”
大舅舅都跟知府大人說過,就不用再上門了。
程文瑞知道他意思,這個他聽他爹說過。
說雲程夫夫倆對太師府無所求,不管相處愉快與否,都不想是一方索取過多。
現在是跟程礪鋒這一家人都相處不錯,所以能接受一些來自程礪鋒的好意。
再多,就覺得過了。
存銀還在,程文瑞不好說什麽,轉移話題,繼續嘮家常敘舊。
主要是雲程的身體跟事業。
他看雲程肚子已經很大,心裡有擔憂。
雲程說一切多好,“才看過大夫,一直都有定期去摸脈,孕期反應很小,就是身子重了,容易腰酸,怕到時傷了腰不好發力,我最近沒怎麽活動。”
事業的話,就不得不說一句,府城的杜家書齋,是真的很“恃寵而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