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生也說,農婦來城裡,孤苦無依,他多偏待一些也是應該的。
話沒毛病,但既然這麽情真意切,還娶別的女人幹嘛?
貴女就欠他的了?
大好年華,在他後院磋磨。
軟釘子一根根往肉裡扎,所有人都勸她忍讓。
小說要比現實更快意恩仇,她就不忍。
這一冊就有點火葬場換男主文的調調。
女主與家人都對渣男付出很多,對他多加扶持,但渣男心有白月光,對女主只有“感謝”。
用一紙婚書,把人囚後宅鬱鬱數年做為回報。
所以女主和離後改嫁了。
然後就是常規套路型寫法,善用對比。
女主離開家裡以後,過得多好多好,跟再婚夫君琴瑟和鳴。
渣男失去貴女操持家務,失去嶽家扶持後,家裡家外都是雞毛,與白月光的和美也被撕碎。
在這一步的打臉裡,很容易醜化農婦妻,把仇恨值轉移。
雲程不希望發出來以後,成了農婦挑唆,本來書生跟貴女能有更好的未來,他只是因為單純,太信任結發妻,所以被人哄騙。
這種結局是萬萬不能有的。
所以農婦從未變過,不論是村裡,還是京都,她一直都老實本分,是一位“賢妻”。
惡化渣男本性,他對農婦好並非是因為情義,而是因為想要外面一個好名聲。
這部分也能把矛盾合理化。
貴女和離後,家裡交給農婦打理,家裡起居發生變化,原因是貴女的鋪面與嫁妝都帶走,生活水平突然下降,渣男不習慣,在細微事情上不滿,言語裡貶低農婦辦事不如貴女做得漂亮。
外頭因嶽家關系才跟渣男有往來的人也疏遠他,他也要怪農婦備不出好禮,才讓他被人拒之門外。
這一冊就延續金句:“下一個更乖。”
結束後,雲程稍緩,開始想下一冊。
到最後一卷,情緒會平緩許多,類似大結局的暗示吧。
這是雲程的個人習慣,不想在結尾的時候安排太過激烈的情節,喜歡大團圓結局。
是虐渣劇本,就分一下。
跟前三冊一樣,開篇壓過以後,就接激烈衝突,然後反手給渣男教訓。
技巧相同,在對比階段裡,不能因為太想要平緩情緒,就隔靴搔癢,直接弱化渣男這裡的“懲罰”。
能大力寫,再慢慢遞減,直到後面都是女主與現任的幸福生活,就完美收尾。
因為這個階段的過渡,這一冊會偏長。
雲程嗓子受不了,期間也拿筆自己寫了幾頁,分了七天聽寫結束。
收尾冊,雲程寫的是“不要在垃圾堆裡找男人”。
比較可惜的是,杜家書齋的船已經出發,最後兩冊的《軟飯硬吃》是留在了府城,要再等下一次北上的船。
但連載結束了嘛,少了擔子,雲程一身輕,就等後續的銀子了。
也有空管孩子了。
存銀五天的賭約結束,但他依然早出晚歸。
雲程前幾天問他,他說他在府城玩。
今天他就問存銀在哪裡玩的,“帶我也去玩玩。”
存銀是真的在玩,說帶雲程去,就立刻放下了繡活兒,進屋背上了小挎包——他竟然還先在臉上塗塗抹抹了才出來。
雲程誇他抹得好看,“怎麽出去玩還打扮?”
存銀說他看府城的小哥兒都是打扮後才出門的。
雲程也見過其他的哥兒,跟女人一樣塗脂抹粉的不在少數。
因為大家的審美如此,哥兒也是以嬌小清秀為美,塗抹起來是跟女人一樣的打扮。
有些男性特點比較明顯的,這樣打扮起來就不好看。
存銀長得好,隨便抹抹就很漂亮。
他還想給雲程抹,雲程可不要,“你大哥不讓。”
存銀說大哥小氣,“你長得好看,那不是給他爭臉嗎?他還不讓別人看。”
也跟雲程說,“我們最近玩的,就是你上回給我講的那個什麽互動故事,夫郎被山賊搶了,獵戶要去救!”
雲程點頭,讓他繼續說。
存銀扭扭捏捏,臉一下紅透了,胭脂的顏色都被比下去了,“我就是扮演夫郎的那個!他們都要搶我!”
所以這才是他打扮出門的原因。
他怕大嫂笑他,說完就盯著腳尖,心裡忐忑得很。
他也不笨,他發現了,大哥大嫂都不想要他太早說親,那他在村裡聽得多,十歲就有人來提親,被人問多了,打趣多了,到處看熱鬧也是各家適齡男女的婚事,小夥伴湊到一起,還要說以後嫁人娶親絕對不能挑某某某。
他一時改不了。
而且他也沒特別著急,他還想幫大哥大嫂帶小寶寶。
自己也想在大哥大嫂身邊多待幾年。
這一陣都沒說了,也不說什麽榜下捉婿了——畢竟《廢材書生》都完結了,他過了那陣的熱鬧勁兒。
就是今天這個遊戲,好像不太行。
雲程摸他頭,“你們在玩過家家啊?”
存銀問他什麽是過家家。
“就是模仿大人過日子,有人扮演爹娘,也有人扮演小孩兒,會有分工,比如咱們家,可以有人扮演大哥大嫂,也有人扮演你。”
存銀就懂了,他們現在都是扮演的獵戶、夫郎、山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