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就不給葉小山扣鍋了,當天葉小山也嚇壞了,還差點被眾人譴責。
孩子不讓別人親親蹭蹭,夫夫倆也要遵守規矩。
雲程都隻埋在繈褓上吸崽崽身上的奶香,葉存山更得如此。
貼貼小臉就沒問題,所以葉存山很愛跟圓圓貼貼。
家裡都是男性,現在還小,能這樣先帶著,孩子再大點,就要注意分寸。
程礪鋒說,到時會讓平枝姑姑帶。
看他們願不願意買個小丫鬟回來從小跟著圓圓。
雲程對買丫鬟的事情有些抗拒,但不可避免。
除非他不指望葉存山在科舉路上有出息,以後一輩子都是白身,不然遲早還是要接觸這些。
平枝姑姑他們的契據也在程家手裡,現在給到了雲程。
他要還人契據,都把人臉色嚇白,惶惶不安,以為自己做錯了什麽。
葉存山就跟他講了謝晏清家的事。
“他家丫鬟小廝都是認家主做爹娘,跟家裡小少爺以兄弟姐妹相稱,你要是計較這個,咱們就當收養了義女,到年紀也正常給人婚配出去。”
雲程接受度果然高了很多。
現在就隨緣,有合適的就先接到家裡,沒合適的,就等圓圓三四歲時再找,三四歲時給孩子找玩伴就最合適了。
雲程還想知道坐月子要坐多久,“我好像沒什麽難受的。”
最難受的,反而是不能洗澡洗頭,也不能下床,渾身骨頭都睡麻了,總想活動活動,也想舒舒服服泡個澡。
這事葉存山跟程礪鋒一個意思,難受是一時的,身體是一輩子的。
他幾乎每天在給雲程擦身子,頭髮就只能先忍忍。
雲程慶幸,“還好我剪短了,不然這沒法忍。”
他會扎小丸子頭,用小方布包著,外人看不出來他把頭髮剪得特別短,能蒙混過關。
說到頭髮,雲程也覺出女孩兒的好了。
他跟葉存山坦誠過自己的來歷,偶爾也聊聊老家,跟葉存山說他也有帶女孩兒的經歷。
“我妹妹是我帶的,當時家裡還有保姆阿姨。”
這樣說,雲程給圓圓配個小丫鬟的事,也更好接受。
就當他花錢給孩子找了個玩伴,工期比較長,長大以後,各自婚配,還能再做姐妹。
這是以後的事,他現在跟葉存山說,“可以給她編發,就是頭髮上的花樣,也能給她化妝,雖然我給我自己化的時候不怎麽樣,這兩年我再多練練,最主要的就是可以給她做很多很多漂亮衣裳。”
也跟葉存山說“奇跡圓圓”。
葉存山聽得都想讓孩子快點長大,“我跟族裡姐兒都來往少。”
說話多的,都是嬸嬸輩,沒一個可愛。
妹妹裡倒有幾個性子好的,但男女大防在,到了歲數就不好多見面。
他避著繼妹李桃,自然也要避著其他姐妹。
自家閨女就還好,以後跟存銀一樣,長大點,注意點分寸,不過分親近,一樣的相處。
圓圓聽不懂兩位爹爹在聊什麽,有個聲音聽個響就當有人在陪她,開心得吐泡泡。
雲程拿帕子給她擦口水。
尿布跟口水巾都要多準備一些。
還問葉存山複學的日子,“你別荒廢學業,到時又要花許多時間重新撿起來。”
葉存山有數的,“這幾天作文章少,背誦溫書一樣沒漏,不用擔心。”
他這麽自覺自律,雲程就心虛。
弱弱道:“我之前還說趁著肚子不特別大時,多學一些,免得以後不方便……現在看來,我以後是要跟圓圓一起上啟蒙課了。”
毅力方面,還不如存銀。
存銀說每天學五個字,現在就每天堅持。
要他練字比較難,他坐不住,感覺被拘著。
換成寫信以後,他就能寫好久,寫慢一點,字現在有點看頭了,不那麽方方正正像個框了。
葉存山笑了下,“舅舅都沒說你什麽。”
雲程歎氣,“我要是上課時,你能給我一個小山印章,我就有動力了。”
這顯然不可能。
印章的規則已經完全定型,雲程在過年期間都沒攢下幾個,是個閑不住的人,換成上課,就是給他加擔子。
那葉存山能一天攢好幾個小雲朵了。
雲程就有理由不學習了,“我就說我怎麽這麽不思進取,原來是你一點點的鼓勵都不給我。”
葉存山不為所動,“都行。”
反正雲程的學識已經夠用了。
次日一早,葉存山跟雲程膩歪會兒,貼貼閨女小臉,沾了半臉唾沫,擦擦臉,就跟陸瑛一塊兒出門,去看看雲程的工作室。
工作室也要取名字的,這年頭都流行叫書齋、書局,做什麽營生,都在鋪名上寫得清清楚楚。
雲程不是跟書齋一樣收稿,他是找人寫定製稿,文才筆力之前,其實是人品。
所以是推薦式,不會大海撈針的,是個書生上門,他就給故事線試稿。
這鋪子名就叫“話本鋪子”。
陸瑛前幾天來過。
程礪鋒雖一路訓他,也因他這半年以來的表現,開始把他當大人看待,能跟程文瑞一樣,有事就叫他去辦,鍛煉下能力。
這鋪子,程文瑞走前,都沒買下來。
陸瑛來時,裡面才裝修好,是個空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