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時還是要寫寫短篇話本,就跟每月新番一樣。
工作室也有了明顯特點,每冊新書,都會伴隨巴掌大的小冊子,有連環畫的名場面。
有些書抓不出名場面,會贈送一個小互動。
外面還沒有開始賣,書籍先給自家人看個新鮮。
程玉蝶已經翻看了幾回,說:“他倆有不靠著家裡的底氣。”
有這掙錢本事,沒有程家在後面幫襯,杜家為了穩定合作,也會給葉存山請先生。
禮部管科舉,杜家書齋售賣的科舉用書本就銷量極好,自家私下匯總的東西,在利益到一定程度時,拿去當人情也是正常。
畢竟科舉這條路,並不是有書就夠,也要自己肯下功夫學。
年年那麽多書生趕考,多一個兩個競爭對手又何妨。
所以程太師是不會等到雲程真心實意叫他一聲外公了。
相較於夫妻分葬,對宋錦的處理才是真的寒了孩子的心。
她倆聚一起,也會聊些旁的話。
鄉試年的八月前後,是京都最熱鬧、最忙碌的時候,也是相看親事的淡季。
但能提前聊聊,等到這批書生散了,也就入冬了,又能再做相看。
今年程文瑞不再拖,一問就答應了下來。
虞氏說:“爹給他相看的那家姑娘去年嫁人了,我今年得幫他好好選。”
京都有些人家的哥兒也養得好,能一起看看。
提到這事,程玉蝶就要歎氣。
她就一個兒子,生的時候傷了身子,後面再無子女。
眼看著府裡庶子們都要成親了,陸瑛還拖著,是提到親事,就要著急上火。
這回不是因為沒有門當戶對的哥兒姐兒相中他了,是他自己不要。
“說現在對他滿意的人家,以前都瞧不起他,真成親了,以後對他也多有審視,人家家裡滿意,哥兒姐兒們看他指不定還是不滿意,到時一地雞毛,他沒心思哄人。”
程玉蝶要不是在意兒子,哪裡會為此憂心焦慮?
被陸瑛說得,她這兩年都不想出去看了。
等這一茬的哥兒姐兒都嫁了,她再看。
虞氏驚訝,“那這樣,瑛哥的年紀……”
程玉蝶擺手,“他爹帶他出去歷練幾年。”
前頭改了性子,後頭再出去歷練,回來得個賞賜,有個小將軍的名頭,年歲稍大點也沒關系。
虞氏就說陸瑛還挺通透的。
所以程玉蝶心疼,就依了他一回,也給虞氏說:“你可把你家文傑看好,別要他跟我家這個一樣,再大一些,文傑也要相看親事了。”
自家孩子,自己看著,自然是哪裡都好。
但都在京都待著,也清楚外人對他們家孩子都是什麽評價。
陸瑛比程文傑還好點,因為他玩太過了,家裡會訓斥,在外面也是開得起玩笑的人。
程文傑就是需要人哄著的小祖宗,他要是個小哥兒,有人願意哄,能娶回去。
這不是個男孩子嗎?
現在性格改了許多,本性依然別扭。
而且說去武學又沒去,跟家裡鬧一場後,現在還在太醫署,不像是要認真學的樣子。
虞氏也歎氣。
八月鄉試過,雲程也在這裡渡過了第二個生辰。
圓圓半歲了,現在能坐著,會爬,還會咿咿呀呀跟人交流。
乳牙冒了小尖尖,這讓她很不適應,總會把手指往嘴裡放。
放進去就不拿出來,嗦得可開心,還會摸摸摳摳小乳牙。
給她把手指拿出來,她還要扁嘴巴。
是前幾個月被照顧得太好,一扁嘴巴奶娘就知道她意思。
雲程第一次當爹,對她也疼愛得緊,存銀更是如此,兩個人白天帶她時,見她扁嘴,就知道她要麽是餓了,要麽是要尿,也可能哪裡不舒服,抱著就是一陣哄。
圓圓現在一不開心就扁嘴,明示大人們哄她。
家裡就葉存山有帶寶寶經驗,當著雲程跟存銀的面,給她手上抹了稀釋過後的苦瓜汁。
圓圓正是對味道很敏感的時候,能搭著點輔食喂,一點點的苦瓜汁沒事。
就是苦得直吐舌頭,兩眼都淚汪汪的時候,她大山爹要被譴責。
雲程說他不心疼閨女。
葉存山問他是不是想要閨女以後都嗦手指。
存銀在旁邊弱弱問道:“大哥,我小時候嗦手指嗎?”
葉存山不跟他留面子,“你小時候還嗦腳趾。”
存銀大怒:“這不可能!你誣蔑我!”
跟去年一樣,秋老虎的時間長,現在還有暑氣,圓圓沒跟冬天一樣裹得嚴實。
把她放炕上,她能到處爬,累了躺著,四肢也要動,性格活潑了不是一星半點。
三人說話的功夫,小圓圓又把手指往嘴巴裡塞,依然苦得她直吐口水泡泡。
然後在存銀驚恐的視線下,她真的想嗦腳趾。
存銀幾乎是撲過去阻攔,拍拍她鞋子上的兔耳朵,“小圓圓!你不能有這個黑歷史!”
因為小時候嗦過腳趾頭,存銀從今天開始,每天都要用肥皂團搓腳趾。
他寫信的習慣保留了一段時間,寫的時候愛嘀咕圓圓。
被雲程科普,說小寶寶骨頭軟,一抱就抱到了腿腳,又沒什麽手腳差別意識,所以才會吃腳趾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