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情況,就是臨時合作,各取所需,他不必全部交出去。
掌櫃的想想,點頭同意了。
今天拿的紅布跟彩線,繡的鴛鴦枕套,這是裁縫鋪子怎麽都能賣出去的花樣。
他倆這裡談妥,順路去了話本鋪子。
按照雲程列出來的管理層名單,存銀要給兩位掌櫃的、一位主編,兩個部門負責人做衣服。
暫時是五套,等慶陽二月份過來,能再加一套。
先給兩位掌櫃做,量了尺碼後,去問元墨、柳文柏跟錢滿盈要什麽款的,過陣子再給他們量尺碼。
鋪子裡的人,自然又是一頓誇,誇完就是羨慕,他們怎麽就沒新衣裳呢?
雲程也在鋪子裡,弄完這些,可以一起結伴回家。
過了新年,雲程就要逐漸放權,減輕擔子,除卻他在任期間親自盯著的事情,其他都由新人管,主要是柳文柏管。
今天他來,是問問昨天《趕考路》上新的情況。
早就跟各家書商說過,大家自己決定進貨多少,這書風格變動太大,有雲程的筆名撐著也不夠承擔風險。早前在第一樓被說書先生試講過,當時效果能打聽出來,總體銷售很順利,至少他們鋪子是沒壓貨的,具體的要看別家書齋的售賣情況。
至於去外地的書商,等他們的反饋,可能還不如趕考書生來得快。
已經定稿發出,售賣開始後全是不可控因素,他們能做的只能是把本分工作做好,不能偏執強求太多。
《趕考路》授權出去,刻印作坊就能繼續刻印柳文柏的大冒險故事。
是全篇存稿完畢,可以一次性刻印,不用一次等上數月,但工作量也大。
雲程考慮到後面還有每月短篇與兩篇仵作破案文要接檔,葉存山的《豔.遇記》跟元墨的《狀元》都有尾卷待發,叫柳文柏跟相熟書齋借工匠去,還是那個合作模式,刻印出來的雕版,他們鋪子留一份,其他的,刻出來多少,各家書齋自己拿走。
這種合作模式很受歡迎,特別是上回嘗過甜頭的人,過去說就同意了,談的相當順利。
這些安排完,雲程才跟葉存山他們一塊兒回家。
問存銀的事順不順利,聽完他倆說的,雲程只是點頭,“這麽看著,感覺跟在家裡待著,找熟人做衣服差不多。你等把他們幾人的衣服做完,叫他們去裁縫鋪子裡給你撐撐臉面,真到鋪子裡,才能接觸到各類客人。”
存銀知道的。
他先後待過幾個鋪子,從靜河紙鋪出來,再到柳小田的關東煮鋪子,又是話本鋪子玩具鋪子,回頭再去柳小田鋪子裡算帳,能有對比。
他性子外向能說,人也活潑嘴甜,各家鋪子的客人他都能聊起來,許多老客見了他就能搭話。這裡頭,脾氣奇怪刁鑽的客人他也遇見過,不同店面的客人,要求差異挺大的。
這還是得就地取材多做了解,到了京都,他不至於手忙腳亂,被人看笑話。
孩子心裡有數,他們做大人的就不追著叨叨。
初七葉存山就要複學,今天回家,存銀沒急著忙自己的事,緊著大哥的事兒來——指給葉存山補腦子。
早上出門前,他就讓人去買了豬腦,只等著中午回來做了。
圓圓一直想吃,存銀還覺得補腦子就要從小抓起,這樣圓圓長大,能變得難騙一點。
給小寶寶做的腦花,少去辣味,看著就寡淡。
圓圓吃個面糊糊都能吃得很開心,吃這白花花的腦花,還吃得乾嘔了。
長這麽大,第一次有了討厭的食物,再看大人吃腦花,她都滿眼驚奇與不可思議。
葉存山複學後,恢復了高強度考試狀態,上學期間會用家裡考棚,休沐會隨同窗去謝家同考。
休沐是月中,趕上元宵節,家裡能熱鬧一回。
白天考完,晚上帶家人去街上逛。
今年把冬桃一起帶出來了,街上溜達溜達。
外頭人多擁擠,大人們不敢走神,注意力都在小孩兒身上。
回來時,就小孩開心,大人連燈謎都沒空猜。
過了十五,年就算過完了。
雲程從去年到今年的校對教綱也結束,進入精校環節。
這是可以跟其他書齋聯名合作的書冊,到月底他弄完時,柳文柏也跟人談好了合作,可以投入刻印。
因場地有限,這次是到別家書齋的刻印作坊刻印,在一眾書齋裡,柳文柏選了杜家書齋。
從前雖有不愉快,但他家傲氣,不會私下搞小動作,去掙那點差價,相對來說會更放心一些。
雲程沒意見,交給他去辦,就信任他的決定。
到月底時,存銀也趕工,做了兩套衣裳出來,拿去給兩位掌櫃試穿後,當天就跟存銀一塊兒去了趟裁縫鋪子。是撐臉面,也是為他身份做個證明。
存銀跟安氏裁縫鋪是同行,但沒有在府城開鋪子搶生意的打算,不然他家早就開起來了。
府城花樣是跟著京都來,本地少有會設計創新的,偶爾弄出來幾件,也不得顧客喜歡,存銀的小本本就是寶貝疙瘩。
這次過來,裁縫鋪的安掌櫃依然惦記他的小冊子。
人到鋪子裡上工了,存銀也給得摳搜。就給了兩位掌櫃身上穿的新衣圖樣。
安掌櫃笑笑,看看他本子厚度,明白存銀意思,是要他先做出來,才肯拿出來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