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嗓音微啞,還一副理不直氣不壯的樣子,叫人隻想再欺負他兩回。
葉存山戳他臉,“還好你有自知之明,知道鍛煉身體。”
雲程扯被子捂臉。
他鍛煉身體又不是為了今天!
夜深,家裡沒什麽熱水,只夠簡單擦擦身子。
雲程跟條小鹹魚似的攤著,任他擺弄。
葉存山還記得上回給他擦身子時,雲程害羞懟他,說他這會兒不知道害羞了。
雲程舒服呢,困意撐不住。
嘴裡瞎咧咧:“伺候得好,給賞。”
怕他著涼,葉存山沒敢多磨嘰。
等都收拾完躺下時,雲程已經要睡過去了。
他今夜連往人懷裡滾的力氣沒有,葉存山不知道哪根筋搭錯了,油燈吹滅了又點燃,擼他袖子又掀他衣裳。
自我感覺脾氣超好的雲程都被弄出了起床氣,他緊鎖著眉,躁道:“你閑著就去把早上的飯做了,燒好水我清早要泡泡!”
葉存山把他裹進被子裡,抱著他蹭了蹭,“不鬧了,睡吧。”
明天起早去買藥。
細皮嫩肉不耐造,還沒碰就青青紫紫的,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揍夫郎呢。
清早起床泡澡,雲程是做不到的。
他醒來時已經是中午,雪停後柳小田繼續來幫忙做飯,葉存山也在雲程風寒痊愈後複學。
夫夫碰面時,是葉存山放學回來。
柳小田做好了午飯,放好圍裙回家。
葉存山進屋,叫雲層別急著起來,“我買了藥。”
雲程也有些動不了。
要麽怎麽說這也算一場運動呢。
消耗體力,還能動到全身肌肉。
他平時鍛煉有限,細算起來都是每日最基礎的運動量,一下提高難度和強度,胳膊腿兒都酸疼。
聽葉存山說買了藥,雲程還往歪處想,縮在被子裡,緊緊壓著被角,不想擦。
大白天的,羞恥。
等葉存山說完是擦哪裡的,他就麻溜兒配合。
“擦完給我捏捏胳膊捶捶腿。”
葉存山心情好,全照辦了,把雲程哄得服服帖帖,得了兩文錢的賞。
“一文是昨晚的。”
初次沒瞎搞遭罪,該賞。
“一文是今天的。”
事後記得疼人,該賞。
葉存山拿了裝進兜裡,他準備看看,等他倆有娃了,娃也要結親生子時,他能從雲程這裡拿到幾文錢。
這事兒不能說,說了雲程就會多給。
他可太懂了。
中午一起吃飯,葉存山也讓雲程近些時日少出門。
“人多了,很亂,碼頭那邊的混子也裝考生來縣裡瞎逛,挨挨蹭蹭佔便宜又摸錢袋子,沒抓個現行,也管不著。”
蔚縣衙役也沒那麽多,小打小鬧的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就過了。
雲程這樣貌,平時出去最多讓人多瞧兩眼,現在人多雜亂,又處處擁擠,就怕給人故意佔便宜。
葉存山能氣死。
雲程乖乖點頭。
附近也有人家空置了房間出來給考生及陪考住,最近他連外頭小巷都沒去。
葉存山吃過飯就背書包去書院,讓雲程下午再歇會兒。
雲程怕白天睡多了,晚上睡不著,應了話,隻開了臥室的窗戶透氣,出來時把門關得嚴實,不想被柳小田聞到異味,到時尷尬。
下午等柳小田過來後,他給人說:“這些天縣裡亂,要麽等到縣試結束後,你再過來?”
柳小田也正想跟雲程講這事,他家到這裡有段距離,元墨也不放心他。
“那我下午去多買點菜放家裡吧?包些餃子包子放著。”
就是因為亂,才不讓他過來,哪裡還特地往外頭跑一趟?
雲程沒讓他去,“家裡還有麵粉,蒸饅頭吧。”
葉存山一頓能吃好多個,白天夜裡熱起來都方便,切片煎炸一下,也能當個小零嘴。
柳小田應下。
晚上葉存山回來時,自己買了好些肉和菜,比往日回來晚一些。
氣溫還沒升上去,這些放院子裡就能保存好久。
晚上他跟雲程講書院的稀奇事,“有兩個小孩子臨到考期,緊張過度,腹瀉不斷,還發起了高熱,眼看著是沒法考了。”
“還有人做的小抄被其他同窗發現,指認過後遭書院先生責罰還狡辯,說那小抄是他平時學習用的,根本沒想帶進考場,書院不能平白懲罰他。”
雲程知道考試作弊,但不知道科舉怎麽作弊。
“小抄也帶不進去吧?不是說要脫光光了檢查,耳朵都要揪著往裡瞅瞅?”
葉存山給他簡單講了下,讓雲程開了開眼。
“咱們縣城小,附近鄉鎮的人都會來參加考試,老生新生一年多過一年,而縣裡衙役小吏沒增加,臨進考場前,其實是檢查不到特別仔細的。”
總有幾條漏網之魚。
“比較顯眼的作弊方式是外地流傳過來的四書五經,不到巴掌大小,若能帶進去,就是開卷考。”
“比較隱蔽的是把小抄紙放進某……”
葉存山說著頓了頓,目光往雲程身上瞄,雲程起初沒想到,等著他繼續說,看葉存山視線若有若無的看他屁股,雲程就惱了,“讓你講樂子,你看什麽呢!”
葉存山乾咳一聲,“總之就是把小抄紙放到某個不可說的地方,這是很嚴重的,聖人書這般放置,要枷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