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程還試圖握拳藏著,被葉存山撓個癢癢就松開了。
看就看了,雲程也催他,“你看出個什麽了?”
要葉存山本性來說,他沒雲程有情趣,說話就是雲程不愛聽的山野粗話。
比如命裡欠收拾。
這話不能說,但他也沒點亮情話天分,憋來憋去,就說:“你有件不會的事。”
雲程土味情話的小雷達滴滴作響。
為了不打擊到葉小山,他默默接了一句:“我不會什麽?”
原以為是葉存山會按照套路來,說什麽“不會離開我”,結果葉存山這憋了半天的話,還是個粗話。
他湊雲程耳朵邊說:“你不會自己動。”
雲程立刻把他推開。
牛車就這麽點大,他還推不動葉存山。
摸摸紅透的臉,又捏捏發燙的耳朵尖,雲程很凶很凶的撂狠話:“你完了,你今天別想上炕!”
葉存山還笑得出來。
反正他上不上炕,又不是雲程攔得住的。
後頭存銀沒眼看,默默轉過身,望著遠處越來越小的小山村,有了要離家遠走的實感。
可惜,孩子被葉大來回傷過幾次。早前也去蔚縣待著,跟小夥伴們也淡了。爺爺奶奶一向對他不太熱情,他聽著哥嫂笑鬧的聲音,竟然沒一絲不舍,還生出了濃鬱期待。
旁邊,杜知春跟柔娘圍觀了一場夫夫互動,不約而同露出了牙酸的表情。
還在書院時,杜知春就因為攀比,葉存山有什麽,他回家就要柔娘給他做什麽。
這近距離看過,柔娘又在他身邊,他哪裡能忍?
他把手伸過去。
柔娘笑眯眯的。
杜知春沒意識到危險性,努力回憶了一下,好像是說什麽看手相。
“好柔娘,你也給我看一個。”
柔娘問他是不是認真的。
杜知春很肯定的點頭。
別人有的他都要有,這有什麽認不認真的?
於是柔娘說:“我看你命裡缺點鍛煉,確實太虛了點,要麽回家請個武師教教你吧。”
杜知春好生坐著,兩腿打顫。
垂頭,轉身,一氣呵成。
遙望遠處,情急之下,念了一首韻律不齊的情詩。
挨得太近,雲程聽見了。
猜想他跟葉存山那陣玩鬧別人應當也聽見了,對葉存山更是氣,“你在外頭瞎說什麽?你等著的,看我回家怎麽收拾你。”
葉存山抓著他手,雲程抽不出去。
他已經知道雲程的受力程度,指腹在雲程掌心揉捏,讓雲程舒服得直眯眼,趕著人心情好時,他坦白,“憋不出來。”
雲程就看他。
葉存山說:“還有一句你更不想聽的,我晚上說給你聽。”
雲程才不要聽!
“你晚上都不能睡炕,你打地鋪,若地上有蟲子,你就說給蟲子聽吧!”
沒事到臨頭,葉存山不知道事情嚴重性。
等回了蔚縣小院,雲程把存銀帶進屋,收拾被褥時,葉存山才幽幽看了眼存銀,問:“存銀晚上在咱們這裡住?”
他們還沒收拾出第二間房,存銀留下,他這個成年大哥自然不好睡裡屋。
可別真要打地鋪。
雲程哼一聲,“你以為我跟你開玩笑呢。”
午飯過後回來的,現在天色沒黑。
葉存山緊急反思,趕在晚飯前,把存銀小屁孩兒扔堂屋,拉了雲程回房間,跟他反省。
“是我錯了,我腦子裡廢料多。”
雲程就覺著葉小山的臉皮已經修煉到頂級,他都戳不動了!
廢料這個詞,還是他教的。
葉存山理解為滿腦子不正經。
他都坦白說多了,那他這陣子就是沒想正經事!
關上門,夫夫倆有什麽話都好說。
葉存山老實交待,就是去府城太久,加上回村以後不忙,兩個年輕大小夥,天天湊一塊兒,他不想多都是侮辱雲程。
雲程醉酒時表現出過對外貌的自戀自信,葉存山這一記彩虹屁誇得正到位,讓人態度立刻軟三分。
再就是種地松筋骨,他又沒完全松,回家時還一身的勁,就只能在自家夫郎身上使。
雲程也會說粗話,拿以前看過的懟人的話說他:“你閑著,你力氣大,你不會去把村口的糞挑了啊?”
葉存山:“……不想挑,就想跟你膩歪。”
還要給雲程甩鍋,甩鍋也不忘彩虹屁哄人。
“你太聰明了,我還沒裝兩天累,你就發現了,我燥著呢。”
又燥又憋,雲程一撩撥他,他就沒把持住,嘴上說話沒把門。
雲程開始信了,體諒他。
一出房門,被風吹得臉上熱氣散了,腦子裡的熱度也下降了,反應過來了。
這葉小山怎麽說話的?
句句誇他,又句句說他不讓碰的?
所以葉存山反省完了,當天也沒能上炕。
葉存山:“……”
夫郎不好哄了。
正好,他去找羅旭湊合一晚上,順便問問房子的事。
路上繞路去了趟紙鋪,叫慶陽去他家睡一晚,“家裡就雲程跟存銀,我不放心。”
羅旭還住書院。
院試結束後,書院正常上課。
今年童生增加了十余人,秀才有四人,蔚縣名額內,能取中的都取中了,是一大喜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