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頓, 津津有味。
第二頓,勉為其難。
第三頓,已經開始擺臭臉。
第四頓又是包子的時候,路鶴裡爆發了, “姓江的,你手上戴著80萬的表, 喝一瓶酒都20萬, 就天天給老子吃包子?有你這種Alpha嗎,門口的喜鵲都比你大方, 沒錢就把表給老子賣了……誒, 你表呢?”
“救你的時候撞碎了。”江煥亮了亮空空如也的手腕。
八、八十萬。路鶴裡咽了一口唾沫,低下頭, 夾著尾巴咬了一口牛肉餡, “包子……包子挺好的。”
咬了幾口, 又卑微地嘟囔:“明天能換成韭菜雞蛋的嗎?”
江煥疑惑地問:“你不喜歡包子?我看你每天早上都在辦公室吃包子。”
“那是因為我家樓下只有賣包子的……臥槽, 你每天早上看我幹嘛?”路鶴裡驚道。
江煥一滯:“路過。”
路鶴裡狐疑地打量他一番,他的辦公室在走廊最裡面,除非江煥每天從樓道盡頭的窗戶進出,否則不可能路過。
而且江煥並沒有他辦公室的進出權限,每天得路過多少次,才能正好遇到門開著?
江煥心虛地轉移話題:“那你要出去吃嗎?我看你現在精神挺好的。但這附近沒有什麽好的餐廳,就樓下有幾家小餐館。”
只要不再吃牛肉餡包子,吃地溝油都行。路鶴裡立刻從床下跳下來,兩天來第一次走出了房門,在路邊找了家小餐館解決晚飯。服務員遞上菜單後,路鶴裡掃了一眼,啪啪啪就點了紅燒魚、大蝦、牛肉,還有一瓶冰可樂。
江煥看著桌上的菜,挑了挑眉:“你的口味,跟我家貓真像。”
路鶴裡正愁找不到理由無理取鬧,筷子一頓,“靠,罵誰呢,說老子是貓?”
“罵?”江煥不解地反問。在他的心中,他家的貓咪是地球上第二可愛的生物,僅次於路學長,能像他的貓咪,是他對一個人的最高讚美。
路鶴裡心裡有鬼,也不太敢在這個問題上跟他糾纏,悶頭吃飯不說話。江煥吃了一會兒,突然夾了一大塊魚,用清水涮了涮,低下身去。
這家店就在街邊,一隻不知道從哪溜進來的流浪貓正蹲在江煥腳邊。大概是因為他身上有養貓人士的氣味,那隻大橘很是親近他。
江煥給他喂了一塊魚肉之後,大橘不肯走,江煥又夾了一大塊魚肚子上的肉,低頭喂給貓咪。眼看那盤紅燒魚被江煥越夾越少,路鶴裡不樂意了,猛地端起盤子挪到自己眼前,酸溜溜道:“小兔崽子,你家都有貓了,你怎麽還在外面喂別的貓?”
江煥愣了愣:“我家貓會不高興嗎?”
“會。”路鶴裡板著臉道,“你的身上沾到了別的貓的氣味,如果被你家貓聞到了,他會認為你在外面沾花惹草,這叫腳踏兩隻貓,屬於出軌……”
他及時打住了,低下頭猛炫紅燒魚。
江煥狠了狠心,收起剩下的半塊魚,低頭對大橘說:“對不起哦,我家裡已經有貓了。”
那語氣很認真,跟「對不起,我已經結婚了」差不多。大橘很傷心,眼淚汪汪地用尾巴掃著江煥的褲腿,繞來繞去不肯走,一直喵喵叫。這是他家那隻臭臉貓咪從未表現出來的乖順,江煥似乎又有點於心不忍,一直低頭看它。
路鶴裡瞥了一眼:“你怎麽會喜歡這種貓?又胖又懶,毛色不純,眼睛也不好看,嘖嘖,瞧它肚子肥的。”
大橘聽懂了似的,不高興衝他「嗷嗚——」了一聲。
“但是它脾氣很好啊。”江煥還低著頭,甚至忍不住要伸手去摸它,卻被路鶴裡一筷子敲中了手背。
“流浪貓很髒的!”路鶴裡怒氣衝衝,“不要用你摸過流浪貓的手摸我……摸我吃飯的桌子。”
大橘感受到了敵意,衝路鶴裡一呲牙。
路鶴裡凶巴巴地瞪眼。
大橘弓背豎起尾巴。
路鶴裡猛一跺腳。
大橘最終在兩隻貓的爭風吃醋的鬥爭中落了下風,灰溜溜地跑了。
“你不喜歡貓嗎?”江煥有點失落,已經開始在內心盤算,如果能把路隊娶回家,人貓不能共存的話該如何是好,“你可以試試。我以前也不喜歡貓,但是有了臭臭之後,看到貓我都很喜歡。”
路鶴裡目光閃了閃,就聽江煥頗有些落寞地說:“但是臭臭不怎麽著家,我給它準備的貓糧也不吃,大概是在外面還有別人也在喂它吧。”
看著江煥一臉「它外面有人了」的幽怨,路鶴裡咬了咬牙,自暴自棄地想:草,要不回去以後去吃幾口貓糧吧。
吃完晚飯,已經是夜色降臨,燈火闌珊。路鶴裡悶了兩天,頗為高興地呼吸著外面的空氣,整個人都舒展了很多。沿著小城市煙火氣滿滿的街道,兩個人並肩慢慢地走,穿過來來往往的自行車,穿過街頭小販的叫賣聲,像是一對吃完飯出來散步的愛人。
一隻蠢萌蠢萌的哈士奇拖著狗繩衝過來,啥也不看一頭撞上了路鶴裡,然後把自己嚇了一跳,嗷地一聲掉頭跑了。江煥條件反射地扶了一下路鶴裡的肩膀,哈士奇的主人才氣喘籲籲地追過來,忙不迭地跟路鶴裡道歉。
“沒事。”路鶴裡笑了笑。
狗主人又很自然地看了一眼江煥,仿佛對於衝撞了他的Omega感到抱歉,在等著他也說些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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