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被拉開,光線突然一亮。江煥剛想回頭,臉卻被路鶴裡用力扳了過去,下一秒,溫熱而濕潤的嘴唇,就貼了上來。
那觸電一般的觸感,令江煥全身僵住。他的大腦一片空白。
他吻我。他吻我。
他吻我。
路鶴裡比他瘦小一些,被江煥寬大的肩膀一擋,幾乎整個人都被掩在了他懷裡。門外的人愣了一愣,路鶴裡的手突然用力掐住了江煥的後頸,發出「呃唔」一聲旖旎的呻吟,江煥的身體立刻戰栗起來。
門外的安保手扶著門,要關不關的,似乎還在猶豫。電光火石間,路鶴裡的手抓著江煥的後領口,用力往下一拽。江煥本就失去了好幾顆扣子的襯衫,頓時被剝下大片,露出肌肉結實的肩膀和後背,暴露在涼颼颼的空氣中。路鶴裡的手指在江煥光裸的後背上不安分地遊走,兩個人脖頸交纏,看起來馬上就要情不自禁地進行下一步。
江煥的襯衫被剝下肩膀的瞬間,保安們立刻尷尬地退開,還貼心地伸手幫他們關上了門。
“對不起對不起,打擾了。”
門剛一關上,路鶴裡的手就從江煥背上移開,捏住鎖扣一扭。
“啪嗒。”隔間的門被鎖上了。
路鶴裡松開他,眼中毫無醉意,清醒冷靜。江煥還沒有回過神,一雙無措的黑色眸子近在咫尺,用含義不明的目光盯著路鶴裡。
路鶴裡朝外面努努嘴,示意他們已經離開了,然後用手肘把依然俯在自己身前的江煥頂開。
“算你為革命事業犧牲色相了啊,回去給你記一功。”路鶴裡彎了彎嘴角,伸手幫江煥把襯衫拉起來,一副提了褲子不認人的無所謂態度。
江煥像被凍住了一樣,一點反應都沒有,任他把自己的襯衫拉回原位,定定地看著路鶴裡。
“嘶。”路鶴裡挑挑眉,把臉撇開,故作輕松地低聲笑道, “別這麽斤斤計較,又不是第一次了。反正你一個Alpha……呃唔。”
話還沒說完,江煥突然毫無征兆地俯下頭,強硬地扳過他的臉,嘴唇用力地覆了上來。
路鶴裡的眼睛驀然睜大。
這一個吻,和剛才路鶴裡光打雷不下雨的蜻蜓點水截然不同,這是一個真正的、深入的、極致糾纏的吻。
霸道的舌尖頂開他的牙齒,一寸一寸地入侵著溫熱的口腔,尖利的牙齒甚至控制不住力道,幾乎要把路鶴裡的嘴唇咬破。
江煥的手指滑過路鶴裡的下頜骨,睫毛輕輕顫動,臉上的每一寸肌肉都在用力的緊繃著,似乎在用這個吻,發泄著什麽難以言說的恨意。
或者說愛意。
一瞬間,路鶴裡大腦的轉動也停滯了。
江煥為什麽吻我。現在他沒有昏迷,沒有進入發情期,也沒有任何來自外界的威脅。
他頭腦清醒。他為什麽吻我。
何況在他眼裡,我應該是個Alpha。一個Alpha,為什麽要吻另一個Alpha。
路鶴裡還沒來得及想明白,就陷落在了這個滾燙的吻裡。
Omega被標記後的本能,讓他有些迷戀這種溺水般的窒息感。江煥的胸膛帶著急促又熾熱的心跳貼上來,煙草的氣息裹挾著雪松味,像一場狂風暴雨般的侵略,衝向他的每一寸肌膚,每一根頭髮,每一次呼吸。
路鶴裡的識海一片混沌,他的身體先於意識,丟盔棄甲,向眼前的人交出了全副武裝。
他甚至想要回應。
這個人身上的氣味和溫度,他已經越來越熟悉,甚至有一種難以名狀的渴望。想抱他,想淪陷,想沉溺,想打開塵封已久的大門,容納他的入侵。
江煥脖子上戴的那枚彈殼,堅硬,冰冷,突兀地摩擦在兩片炙熱的肌膚之間,硌得路鶴裡鎖骨生疼。
他的意識突然有了刹那的清明。
媽的,這是在幹什麽?瘋了嗎?
路鶴裡的臉微微後仰,用盡全身的力氣把江煥向後狠狠一推。江煥的後背重重地撞在隔間門上,「咚」地一聲,整個隔間的鋁板都跟著震了震。
“草,悠著點!”外面的人罵,“要乾回家乾去!”
兩個人都像溺水的人剛剛上岸,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胸膛劇烈起伏,目光在極近的距離下交匯。
“你,出去。”路鶴裡聽到自己聲音嘶啞。
江煥的眼睛不敢看他,似乎有些後悔,沉默了幾秒鍾,轉身推開了門。
第34章 這一切都是信息素在作祟。
路鶴裡用手搓了一把臉, 在馬桶蓋上坐下來,腳有點發軟。
這不是他和江煥第一次如此親密。但之前要麽是江煥受傷昏迷,要麽是因為催情信息素進入了發情期, 要麽就是為了避免暴露迫不得已。
但剛剛那個算什麽?
對江煥來說, 被一個Alpha吻了,理應很惡心、很不爽。雖然是身處險境之下不得已而為之,江煥不至於因此跟他翻臉, 但終究是一件不怎麽令人愉快的事情。當時路鶴裡已經做好了準備, 肯定要被江煥冷言熱語、毒舌相向一番。
但是, 他為什麽又吻我一次。這小兔崽子。
路鶴裡心緒如麻,手指插進了亂糟糟的頭髮裡。
就算被一群毒販持槍追殺的時候, 他都沒有這麽慌亂無措過。
隔壁響起一陣衝水聲, 廁所的門打開,震耳的音樂聲瞬間湧入,隨著門被合上,又倏地安靜下來。路鶴裡聽到頭頂的窗戶輕微地一響, 然後是幾下衣料摩擦的聲音,輕輕的一聲「撲」, 應該是廁所裡沒人了, 江煥已經跳窗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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