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托的父親,厄仁。
“放開我!放開我!”
厄仁一張口,就是一股濃烈的酒臭味。
紀眠沒理他,對楚時野道:“護衛隊還沒趕來嗎?”
楚時野:“快了。”
他們兩個人的話讓厄仁色變,掙扎的動作更加劇烈,卻依然掙不開楚時野的手。
“我什麽也沒乾!你們憑什麽抓我!”
紀眠“哦”了一聲:“你不是傷人案的凶手嗎?”
厄仁臉色一變,原本底氣十足的嚷嚷莫名萎了幾分:“你……你憑什麽這麽說我!”
“因為你很弱。”紀眠淡淡道,“帶刀襲擊他人好幾次,卻都被對方掙脫。而被你襲擊的人,大多又是酒徒。”
一個底子虛弱,混跡於酒館,充滿暴力行徑的人。
第一眼見到厄仁,他就有所懷疑。
厄仁:“就算如此……你也沒有證據!”
紀眠輕笑:“你出現在這裡,就是證據。”
厄仁臉龐扭曲。
沒過多久,楚時野聯系的護衛隊匆匆趕來。
街道的動靜驚醒兩側居民區,有人打開窗戶看熱鬧,有人直接從屋子裡出來圍觀。
眾多視線之下,厄仁猶在掙扎:“你們誰敢動我!我可是——”
忽然間,有什麽東西從他的衣兜裡掉出。
那是一枚木質徽章,繪著星星中長了一隻眼睛的圖案。
旁邊有居民眼尖地瞄到那枚徽章,喊了一聲:“那不是救濟會的標志嗎?”
“他是救濟會成員?”
“天呐!這樣的人,怎麽能加入救濟會?”
一時間,議論聲四起,護衛隊的隊員交換了個眼神,對楚時野道:“請將他交給我們……”
“等一下。”
溫和的聲音響起,有人穿過人群,不疾不徐地走來。
紀眠偏過視線,對上一雙熟悉的眼睛。
“啊!是約書亞大人!”
“您怎麽會在這裡?”
救濟會的首領約書亞對周圍的居民回以微笑,道:“聽說傷人案的凶手被抓住,我過來看看。”
“約書亞大人!”地上的厄仁眼睛一亮,臉上登時浮出喜色,“快,快救我!”
約書亞沒有分給厄仁半點余光,他的視線在半空中和紀眠交匯,再度對他一笑。
楚時野微微蹙眉。
紀眠道:“這個凶手,似乎是你們的人。”
約書亞:“每個加入救濟會的成員都會由我親自接引,但我並沒有見過他。”
紀眠:“他身上有你們救濟會的徽章。”
約書亞:“這不是救濟會的徽章,而是假的。”
他並未理會厄仁的呼喊,走過去,彎腰拾起那枚徽章。
“各位請看,真正的救濟會徽章,背面雕刻暗紋。”
約書亞摘下自己胸前的徽章,展現給眾人。
“而假的徽章,偽造不出這種暗紋。”
其他居民湊過去,果然,約書亞的徽章背面刻有一道道彎曲如觸手的紋路,而厄仁的徽章是木製,背面只有粗糙的木屑。
在場的居民也有幾個加入了救濟會,他們當即取來自己的徽章一對比,道:“果然,真正的徽章精致很多呢!”
約書亞道:“所以,這只是一個劣質的假冒品而已。”
“您在說什麽啊約書亞大人!”另一邊,厄仁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叫聲尖利,“這明明是您親手交給我的!您還說——呃!”
也許是因為情緒太過激動,他的身體忽然劇烈抽搐起來。
楚時野松手起身,厄仁在地上不斷翻滾,口吐白沫,直翻白眼。
其他居民震驚地往後退:“他怎麽了?”
“不會患上某種傳染病了吧?!”
紀眠上前。
楚時野看向他,紀眠讀懂他的目光,道:“沒事。”
他能感受到空氣中微弱的精神力變動,而那源頭,來自厄仁。
厄仁是個E級能力者,而現在,他的精神力毫無征兆地失控了。
紀眠在厄仁身邊蹲下,抬手,微光自指尖溢出,融入厄仁體內。
因為距離拉近,他能嗅到厄仁身上濃烈的酒氣……還有酒氣之下,若有若無的腐爛氣味。
可是厄仁身上並沒有傷口。
此時,在居民和護衛隊眼中,紀眠只是在給這個突然發病的犯人治療。
約書亞的眸光卻微微一動,隨即開口:“他可是傷人案的凶手,蘇先生也要救他嗎?”
紀眠沒有理會。
約書亞:“多麽善良啊,如果他是惡貫滿盈的殺人犯,只要稍一示弱,蘇先生也會毫不猶豫地施以援手吧。”
他的一句話,讓周圍的居民議論紛紛。
“這是聖母吧?”
“這種人也救,真是虛偽……”
紀眠依然沒有理會那些閑言碎語,楚時野面無表情,站在他身前。
青年的眸光寒涼如冰,一下子讓周圍的居民止住話語。
直到微光完全消融,厄仁抽搐的身體平息、閉眼暈死過去,紀眠才站起,直對約書亞的眼睛。
“他是該受到懲罰,但不是在這裡。”
清悅淡漠的嗓音,不疾不徐地說出。
“法庭之上,等他供出一切之後,他必須給他的孩子,還有那些受害者一個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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