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
身體突然一震。
整個人站了起來,翻箱倒櫃找了一套夜行衣。
謝楨都驚呆了,因為……他控制不了自己的身體了,他就像一個旁觀者在看著自己在幹什麽。
嘶!
強製主劇情開始了。
他都快遺忘了,他是在一本書裡面,並非完全自由,他會被強迫地走主劇情。
以前他還有點期待主劇情,因為可以得最好的寶箱。
但是真的開始的時候,他又心驚膽戰。
比如現在,換了一身夜行衣的謝楨,推開門,就那麽走了出去。
知道在深夜中推開門進入灰霧之中是一個什麽概念嗎?
就像進入一個全是邪祟的世界,和白天完全不一樣的世界。
況且,現在的登仙城本來就不太平,連白天都有邪祟作案,更何況是晚上。
一定是瘋了,就他那點實力,哪怕遇到任何一個邪祟,恐怕小命都不保。
謝楨差點罵出了聲,劇情中的人設不是膽小如鼠,不是見到邪祟就會嚇暈嗎?
那現在算什麽?
頭都不回,甚至毫不猶豫地踏入了全是邪祟的樂園中。
伸手不見五指,甚至能聽到黑暗中各種各樣的咀嚼聲。
全世界就像只有謝楨一個生人了一樣,其他的全是妖魔鬼怪。
那種被恐懼環繞的感覺,連僅僅是看著的謝楨都是頭皮發麻。
但他眼中的人,就那麽慢慢地走著,似乎並沒有將周圍的一切看在眼裡。
對周圍的路似乎很熟悉,不需要看路也知道怎麽走。
走向了城牆,取了一盞掛在城牆的壽仙燈。
壽仙燈的穿透能力很強,能讓可見度達到幾米以上。
謝楨的視線這才好了一些,雖然依舊朦朧,但可以見物了。
但他並開心不起來,因為在灰霧中一盞移動的燈代表著什麽可想而知,還不如不要這燈。
燈光在漆黑的夜中前行,黑夜中周圍未知的聲音更加的恐怖,也越來越近。
謝楨的心一直是提著的,因為他感覺真的有東西,而且還不只是一個,正在周圍環視著。
若下一刻突然撲過來,謝楨都不會覺得有任何的意外。
他覺得他命不久矣。
但讓人意外的是,明明那駭人的哭喪聲,嘶吼聲,魔鬼般尖叫聲就在身邊的灰霧裡面,但卻一直沒有探出來。
謝楨心都麻了,什麽時候,對生命極度渴望的邪祟這麽隱忍了。
還有就是,這到底是要去哪?
突然毫無征兆的來這麽一出,謝楨是真的麻了。
不知道走了多久,來到城中的一巷子中,這才停在了一處門口。
似在分辨著什麽。
身形一躍,站在了院牆上,立於上方。
院中的一個房間燃著燈火,裡面的還沒有入睡。
牆上的人提著壽仙燈,應該很容易被看出個模樣。
燈火搖曳,房裡傳來一個中年男子的聲音:“是夜行神官嗎?”
“不知夜行神官深夜來此,有何賜教?”
天官斬妖,神官夜行。
這是仙盟兩大仙職,所司不同,天官是明面上的,為百姓除魔衛道,守衛世間太平,而神官只在黑夜出行,探索邪祟的秘密,誰也不知道黑夜中的夜行神官是什麽人。
只知道,能在黑夜中自由行走,不懼邪祟侵蝕,實力都非同一般。
沒有回答,周圍又變成了邪祟的私語之聲。
但下一刻,謝楨整個人都不好了,因為他的身體摸在了腰間的青銅葫蘆。
只有他才能聽到的低沉嘶啞的聲音響起:“請仙劍應詔!”
嘶,這怎麽可能?
斬仙葫蘆是他得到的東西,《第一製卡師》這本書中的謝楨絕對不可能會。
更難以置信的是,纏繞黑氣的凶劍,帶著自天而降,如同九天黃河之水一樣的劍意劈向了眼前的房間。
謝楨:“……”
大河劍意,太白仙尊的大河劍意。
濤濤劍意如同黃河決堤。
浩瀚,奔騰,甚至都不是劍識,而是真正的劍意。
這是他天天也在跟著學習,但完全沒有搞明白的大河劍意。
謝楨真的懵了。
他得到的消息,他接觸過的人,給他的反饋,《第一製卡師》中的謝楨從小頑劣不堪,不學無術,對修行沒有半點興趣。
絕對是廢材中的廢材,紈絝中的紈絝。
絕對是牆都扶不起來那種。
天下人口中的笑柄啊。
可能《第一製卡師》中的謝楨,得到過的唯一的一句讚賞是在他出生之時吧。
傳說謝楨出生之時,白虹慣日,一出生就有仙人飛升之相,被視為世之罕見的修行奇才。
謝楨現在是真的懵,他完全理不清現在是個什麽情況。
但若是自己接觸到的東西,比如斬仙葫蘆,比如太白仙尊的傳承能影響到《第一製卡師》中的謝楨的話,那麽是不是說,他的所作作為,也能影響到主劇情中謝楨的結局?
他以前就擔心過,要是主劇情真的是完全強製,就像是書寫好的命運,那麽他那些小把戲都是無用功,最後的他的命運還是得按照主劇情強製執行,死路一條。
但現在,書中的謝楨好像也在被自己影響,他能使用斬仙葫蘆,能學會太白仙尊的劍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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