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特效是不是也太唯美誇張了,那些大片中也不過如此了吧。”
而外面卻安靜得很。
因為那匹練一般的劍光,直接將那人斬成了兩截。
肖家弟子都忍不住哆嗦了一下,那可是他們的家主,也可以說不是了,但哪怕被邪祟佔據了身體,也當有一個體面才對,哪能……哪能當著他們的面,被斬成兩截。
道義上或許站得住腳,但身為家屬,心裡就實在難以接受。
謝楨的身體落於地表,走向那被砍成兩截但還在爬行的屍體。
屍體似乎有些驚恐,快速地想要爬走。
肖家子弟:“……”
連邪祟都害怕。
這人實在比邪祟還恐怖,不知道為何,似乎這股害怕甚至與實力無關。
謝楨就那麽一步一步的跟在那半截正在逃跑的屍體後,因為沒了腳,只能用手爬地,速度並不快。
那場面多少讓人有些不適。
這時,輕蔑的聲音自謝楨鼻中發出,手中劍一劍插在屍體上,固定在地面,似面前血腥恐怖的一幕早已經習以為常了一般。
“我問,你答。”
“登仙城拍賣的青銅古刻與你有什麽關系?”
那半截屍體使勁地在地上抓,將地面抓出了一條一條的石痕,力氣還挺大,就是太可憐了。
“我……我不知道什麽青銅古刻。”邪祟獨有的陰邪之聲,但不知道為何現在顯得也不那麽可怕了,因為有比他更可怕的東西。
謝楨“哦”了一聲,聲音拉得很長。
看這邪祟的樣子,也沒有撒謊的必要,還沒聽說一個邪祟會在將死的時候去守衛一個散修家族。
謝楨平淡的繼續問道,就像是在和一個無關緊要,偶然遇到的人談話一樣,就像將別人斬成兩截的人不是他一樣:“你既佔了肖家家主的身體,可知青銅古刻和肖家家主有什麽關聯?”
邪祟害怕極了,以前都只有別人害怕他,但他現在才知道,原來邪祟也是會害怕的。
趕緊答道:“我……我真不知道,我不過是剛好遇到了一副製作好的屍香寶囊就進入了其中,其他的我一概不知。”
本以為遇到了好事,結果……
謝楨挑眉。
事先就被人製作成了屍香寶囊?
這是在毀屍滅跡,即便有人真要查青銅古刻的事情,得到的也不過是一具被邪祟佔據的屍體而已。
什麽也問不出來,證據毀滅得一乾二淨。
肖家家主或許參與了青銅古刻的銷贓,但也因為此事,走上了絕路。
這背後之人倒是謹慎得很,心狠手辣得很,機關算盡,不留半點把柄,所有事情都借他人之手,又以最毒辣的手段撕票毀滅證據。
正是因為如此謹慎,想必事情的背後牽扯一定很深。
可惜了一個散修家族被拿出來當了終結線索的擋向牌。
但真的就能將所有線索抹得一乾二淨?
謝楨問道:“你可知殺死肖家家主的人是誰?”
邪祟佔據人的屍體,想要不著痕跡地混入原來的生活中,他們本能的會攝取殘留在屍體裡面的記憶,這算是邪祟的看家本領了。
而肖家家主被殺,還被人製作成了屍香寶囊飼養邪祟,那麽他對凶手的恨意極大,保留的對凶手的印象就越不容易消散。
邪祟面孔都猙獰了起來,似乎因為想起了什麽而害怕。
“那人看不清男女,分不清老幼,隻……知道他一身白色的喪衣,手持一慘白的布幡。”
“對了,他的手,他的手十分的纖細。”
謝楨的表情都愉悅了起來。
這不就又有了線索,雖然認知中並無這樣一個人存在。
這世上之人皆會在別人眼中留下痕跡,而完全在世上沒有痕跡的只有兩種。
一,灰霧中的絕世凶祟,沒有有知道它們從何而來,誕生於何時,只知道它們是灰霧中的霸主,災難之源,它們能統禦灰霧中的一切毫無秩序和規矩的邪祟。
大羅天覆滅,仙盟給出的最終追查答案,就是被灰霧中的絕世凶祟帶來的邪祟潮所滅。
二,仙盟的夜行神官。
即便是仙盟的掌權者,也只是知道仙盟自建立之初就有這麽一個部門,但裡面的人員從未有人得知,但這個部門就是這麽一代一代的傳承至今,在黑夜中為仙盟提供一切關於邪祟的消息,卻無人有半點他們的消息。
謝楨心道,那麽這個著白色喪衣,手持白色布幡的凶手,又屬於哪一種?
正要再詢問些問題,這時自天際邊緣,一道奪目的劍光,如同要劃破這夜空,自遠方橫空而至。
謝楨眯了一下眼睛:“劍破長空,離劍天的劍仙。”
定是剛才他施展劍意時,天空的青蓮照耀四方,被人遠遠看見了。
嘀咕了一句:“麻煩。”
謝楨心煩得很,手中凶劍一攪,屍體再無動靜。
徒步向山下走去。
然後又抬頭看了看黑夜中如同一條彩虹一般的劍虹,耀眼得很,速度極快,眼看就要到了。
“走路果然沒有在天上飛來得快。”
“以前不知修為好,方到用時才嫌少。”
這時,路邊,一個身著儒袍的書生從灰霧中出現。
看這打扮,就知道是上央天上央學宮的修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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