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所見,比他的那些禁卡還要勁爆。
畢竟禁卡都是虛幻的,而眼前是真槍實彈。
這可是仙盟第一貴公子,人人求而不得的最年輕的劍仙,讓人高山仰止的存在,多少人僅僅打一個照面都能欣喜若狂。
而眼前,就像一張最純潔最金貴的白紙,擺在他面前,等著他去染上最漆黑的墨水。
若是平時,謝楨有那個膽也沒那個實力,但現在……
四周無人,滋長了謝楨內心的惡念,謝楨就跟著了魔一樣。
於是,謝楨動手替神志不清的莫扶舟解了惡咒。
緊張和刺激過後,謝楨也清醒了,整個人都被自己的大膽嚇得臉色蒼白。
這可是劍仙,離劍天的少主,不是平時那些可以被他任意拿捏的存在。
要是事情敗露,或者被旁人知曉,哪怕他是大羅天少主,也會遭受到仙盟難以想象的懲罰。
謝楨當時害怕極了。
但壞人花樣多,於是,他在陳玄真人的婚宴當天,自導自演了一場震驚天下的醜聞,為了遮掩,不惜將自己的小叔叔拉下了水,不惜成為天下人唾棄厭惡的笑柄,不惜讓大羅天蒙羞……
他也成功的誤導了所有人的想法,他癡迷於仙盟第一美男子陳玄真人,自己的小叔叔,一個已婚男人。
情根深種,心魔橫生,執念難消。
一個人癡心癡情得不顧世俗倫理,不顧禮教清規,心裡肯定也就容不下其他人了,更不可能對其他人做出什麽道德淪喪的事情來。
用一個人人嗤之以鼻不恥的笑話,遮掩住了他所犯下的罪行三年。
街道上。
謝楨心裡苦澀。
這樣的人,遭到怎樣的惡果都讓人大快人心,但現在所有的因果都落在了他身上,感覺又不一樣了。
憋屈,明明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不是他乾的,但說出去能信?
也難怪剛才莫扶舟看他的眼神中帶著凶戾之氣,估計已經有所懷疑了。
謝楨感覺自己命不久矣,而且這種感覺特別的強烈,迫在眉睫。
謝楨歎了一口氣,這可怎麽辦?
嘴中無意識地啃著剩下的一個餅,然後又立馬停了下來,總感覺手上沾了什麽東西被吃進了嘴裡。
滿腦子都是用手解咒。
謝楨都哆嗦了一下,趕緊將餅收起來。
而且,謝楨又想到了剛才在登仙樓發生的一幕,那時的謝楨含情脈脈地看著陳玄,還因情劫難渡搶對方的兒子,楚楚動人,癡心難改,這麽說來,都是在演戲。
不過是演給天下人看罷了,也難怪非得在人多的時候做這麽丟盡顏面,被人詆毀議論之事,是巴不得讓所有人看到他這樣的一面。
“演得……可真是生動。”謝楨嘀咕。
估計都沒有人懷疑其中真正的目的。
“簡直就是一個天生的影帝,以一人之力欺騙天下人。”
對於這樣一個人,都不知道該怎麽去評價,估計就是那種讓人恨得咬牙切齒的陰險小人吧。
因為實力強大而壞的人其實還沒有那麽可恨,反倒是這種心思奸詐,專使陰謀手段的壞蛋,最讓人發自內心的憎惡。
可惜啊,現在這麽一個該被千刀萬剮的壞人,正是謝楨自己。
唉聲歎氣。
謝楨現在所住的小院,是在一個很深的胡同裡面,位置在登仙城來說,十分的偏僻。
小院頗為幽靜,院子還算大,有荒廢的菜地,有沒有打理的池塘,院子中央還有一棵歪脖子老樹,樹下石桌滿布青苔。
雖然看上去久未打理,但也能看出原主人頗為雅趣。
謝楨推開老舊的院門走了進去。
“這麽一個規規矩矩的院子,要是在B京,估計得賣上億。”
“再種種花養養魚,簡直就是上一輩子最理想的終極追求。”
謝楨原本以為他終於可以過上這等無憂無慮的生活了,再悠閑地在這安靜的小院每天研究研究製卡的技藝,簡直達到了人生巔峰。
別看大羅天覆滅了,他似乎沒有了靠山,變成了一個徹頭徹尾的普通人,但對謝楨來說,已經是奢侈了,白得一院子不是,以前幾代人加一起才能買一個居住的窩呢,還沒他這院子好。
人生只要這樣的簡簡單單的快樂其實已經足夠了,沒必要去自尋那麽多煩惱。
可現在……隨時都有可能被人用劍捅死,關鍵對方實在太厲害了,他連一點反抗的能力都沒有。
搖了搖頭,現在說什麽都沒用,事情已經發生了。
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謝楨準備先將剛才過強製劇情的獎勵領了,給陳雲豹找了一個小鎬,讓他挖院子中的菜地玩。
他不是得了一罐子小麥種子麽,數量就那麽一點,種在院中的菜地就行。
讓小紙人看著點人。
小紙人斜著眼睛看著陳雲豹:“好好鋤地,不然晚上沒飯吃。”
陳雲豹:“……”
哈?
此時,謝楨走進屋,而在院子外,莫扶舟正沉著眉看著這個偏僻小院。
沒想到,昔日不可一世的仙盟紈絝之首,居然落魄到了此種境地。
像這樣破舊的小院,以前的謝楨怕是看都不會看上一眼,更別說居住了。
實在無法想象,一個曾經的貴公子,如何適應得了這樣的環境,又如何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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