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欲曉心道,謝楨果然不會行這個方便。
莫扶舟也皺著眉,但別人的修行場所,又剛好就那麽三個位置,沒有多的,他也不能讓人慷他人之慨。
說白了這事看交情,若是有交情,別說三個位置,就算只有一個位置都能擠出一點時間留給人治病。
但偏偏他們和謝楨沒什麽情誼在,這話就無法說出口了,說出來就有一些強迫的意味在,讓人反感。
正發愁,這時謝楨又對東方欲曉道:“我畢竟曾經在上央學宮聽學,有師門情意在,小賢君的弟弟如今遭受這等劫難,我又怎能眼睜睜地看著不管?”
“但畢竟只有三個位置,也實在不便棄自己的門人不顧而交予他人使用,不如這樣如何?”
“讓鹿聞來我大羅天聽學,既然是來聽學,自然也算是我大羅天半個弟子了,屆時讓他使用花圃,也合情合理。”
謝楨打的就是這個算盤,至交好友的弟弟他要收入囊中,當然要是能獲得東方欲曉的好感就更直接了。
但無事獻殷勤就顯得目的性太強了,需要合適的契機,就從他弟弟開始。
“當初我去上央學宮聽學,如今小賢君的弟弟又來我大羅天聽學,豈不是一樁美談?”
東方欲曉深深地看了一眼謝楨。
謝楨該不會是認真的吧?
若是以前的大羅天,他為了他弟弟的病情能好轉,答應也就答應了。
但現在的大羅天也就偏僻小胡同裡面的一畝三分地,若是讓鹿聞來聽學,豈不是前途盡毀,枷鎖臨身。
現在整個仙盟都在傳陳玄真人的兒子陳雲豹加入大羅天的事情,好好的前途無量的仙盟公子就這麽毀了。
實難抉擇。
又聊了一陣,謝楨始終抓住這一個條件不松口。
的確也不能松口,賣一個人情,哪比得上直接讓對方變成半個大羅天的弟子羈絆強。
有了這一層關系,他才能更進一步的刷好感。
不知道過了多久,東方欲曉這才有些不甘心地帶著東方鹿聞離開,難得找到了一個治愈他弟弟的希望,但卻要用他弟弟的自由來作為交換。
一但來大羅天聽學,以後大羅仙令一出,他弟弟就必須得遵大羅仙令了。
所以一時間實在難以抉擇。
東方鹿聞離開小院的時候,眼睛中全是渴望地看著後面的院門。
小院中,陳雲豹跑到謝楨面前:“教主,我是不是要有一個師弟了?”
謝楨答道:“跑不了。”
陳雲豹高興壞了:“師弟都得聽師兄的話對不對?以後鋤地割麥子都讓他乾。”
仙盟的規矩,同輩弟子的確是按入門先後排,而不是按實力之類,畢竟仙門正道不是一個隻講實力的地方。
謝楨估摸著,東方欲曉定還會上門,到時他再見縫插針找機會說服對方。
弟控的弱點很明顯,總有辦法拿捏住對方。
結果,沒想到東方欲曉再次前來得這麽快,時間都不超過半個時辰。
東方欲曉是抱著臉色蒼白的東方鹿聞前來的。
剛才回去的路上,東方鹿聞因為實在太舍不得花圃中從未有過的屬於正常人的舒適感覺,一時間心緒波動強烈,發病了。
當時,體內的靈力直接不受控,白頭髮的小子當街發出了痛苦的尖叫,尖叫聲暴發的錯亂靈力讓一街的人在地上抱著腦袋打滾。
東方欲曉嚇得差點手足無措,他弟弟的病情越來越嚴重了,像這種靈力不受控的爆發最近愈發頻繁了起來。
沒人知道,他弟弟的身體還能不能撐過下一次靈力爆發,或許下一刻人就沒了。
讓莫扶舟安撫受到影響的百姓,他立馬抱著人返回謝楨這裡。
謝楨看著躺在花圃中嬌小的小人兒,心裡也是一歎,這孩子明明出生名門,卻從小遭受這麽多磨難。
哎,他也狠不下心為了自己的目的而眼睜睜地看著這麽小一個孩子在他面前倍受折磨。
可惜了這麽好的一個機會。
謝楨說道:“以後經常帶他來這吧,雖然不知道能不能讓他痊愈,但壓製他的病情讓他像一個正常人一樣長大應該是可以的。”
看著表情平緩下來的鹿聞,東方欲曉這才反應過來謝楨話裡的意思。
謝楨居然能不計前嫌。
昔日恩怨歷歷在目,那個從來不守規矩不顧世俗道德的離經叛道之人,居然無條件地對他弟弟伸出了援手。
東方欲曉沉默了,花圃的座位的確只有三個,若是讓一個給他弟弟,那麽此時正需要重整的大羅天的希望就更加渺茫了。
東方欲曉突然開口:“以後,就讓鹿聞在大羅天聽學吧。”
有付出才能有所得,他上央學宮之人從未教過如何去佔別人便宜。
更何況他在來的路上就想通了,比起能讓鹿聞活下來,像一個健康的人一樣長大,不受病魔所困,其他的又算得了什麽。
謝楨:“……”
意外之喜。
他就喜歡這樣處事正派具有君子之風的人,也不知道《第一製卡師》中的謝楨為什麽就這麽討厭這樣的人?真是個奇葩。
東方鹿聞直接被留在謝楨這裡調養。
謝楨將花圃裡面的茉莉花裝了一些進花盆,端進新整理出來的房間,這樣鹿聞晚上睡覺的時候也能舒服一些。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