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這麽說著,表情卻羨慕得很,陳雲豹可是得了大羅天兩門天下傳名的神通傳承。
謝楨走到船邊緣的李道成身邊。
說道:“急也沒用,時機未到,沒有桃花仙人的任何消息,還不如靜下心來,養精蓄銳。”
李道成:“……”
居然還知道安慰人?
說實話,感覺有點別扭,那個不可一世,對一切都不屑一顧的妖孽,居然也能做出這樣的舉動。
一時間,都不知道怎麽回應。
謝楨猶豫了一下,還是問道:“道友在夜行神官中待了二十年,不知道是如何和其他人碰面的?”
與其讓某個不可控的人來問,還不如他自己主動點。
李道成這才回過神:“我和其他夜行神官還是有些不同。”
除非脅迫,他是不怎麽聽令的,相信那些人也不會期待一個被脅迫之人,能事事都盡心盡力。
李道成繼續道:“和我有聯系的只有一位夜行神官,向來都是單線聯系。”
謝楨心道,這不,新線索出現了:“細細道來。”
如今醉酒道人“已死”,那位夜行神官應該也是得到的這樣的消息。
所以,可以利用這一消息做一些文章。
比如,一個“死人”,突然用他們以前的聯絡方式去聯系對方,對方真的能忍住不想方設法來探一個究竟?
無論對方做到多隱秘,只要有所行動,就有露出蛛絲馬跡的可能。
等飛舟飛回大羅天的院子。
李成道說道:“你要去找他?”
“此人的修為與我相比,未必能高到哪裡去,但極其擅長隱匿和追蹤,有時候我故意躲藏起來,但不出幾日,總會被對方找到。”
對方那如同貓捉老鼠,將一切都掌控的感覺,實在讓人可惡。
謝楨不置可否地點點頭,他就算不想去,但某人也會去的。
這時,陳雲豹突然氣慫慫的跑了回來,“不得了啦,剛才有人搶了我一個餅。”
他好不容有點感覺,能控制住那平地而起的大風了,本想著就到胡同口買個餅吃。
結果,在他們的地盤,居然搶了他的餅。
蘇子期立馬跑了過去:“是哪一宗的弟子,膽子居然這麽大?”
哼,也不看看陳雲豹是誰?
那可是大羅天的首席,他們現在在大羅天聽學,自然要維護維護的。
說完,還直接朝謝楨遞眼色,掙表現的時候啊。
謝楨也是嘴角一抽,不過弟子之間的小打小鬧,謝楨一般也不會插手。
陳雲豹帶著一群門人,氣慫慫的又出了門。
搶陳雲豹餅的人是一個小乞丐,說是小乞丐也不對,是邊城散修,跟著來參加清談會的,結果清談會都結束了,這才走到登仙城。
不得不說,消息也太不靈通。
風塵仆仆,好歹是個小散修,弄得跟乞丐一樣。
魔禮束啃著餅,他剛才餓急了,看著一個錦衣玉服的小公子手上的餅就搶過來啃。
他好歹也是邊城小霸王,平時都是欺負那些硬骨頭,這次是實在沒忍住。
心裡還在道,欺負弱小,還怪不好意思,下次遇到那小孩,還他一個餅?
正想著,突然一個碩大的火球射了過來。
虧得他機靈,在地上一打滾躲了過去,抬頭看去,直接驚呆了。
只見一隻張著犄角的大屁股野獸,正站在房簷上,張著嘴就對他噴火球。
這還算不得什麽。
胡同四周,全都是奇奇怪怪的毛絨絨的野獸,裂開嘴對他齜牙。
圍得滿當當的。
還不只如此,天空中,一群異鳥翱翔,時高時底,將天空都給封鎖了。
魔禮束直接打了一個哆嗦,媽呀,他這是捅了什麽窩了?
他不就搶了一個餅?
周圍的野獸在逼近,直接將魔禮束逼到了一個角落。
魔禮束整個小身板都擠在了牆角裡面,真的,他發誓,他就只是搶了一個餅。
怎麽就變成上天無路下地無門了。
知道被一雙雙綠油油的野獸的眼睛盯著,有多可怕嗎?
陳雲豹也騎著司北的那頭大象來了,居高臨下,居然敢在這裡搶他的餅,也不看看這裡是誰的地盤。
奶聲奶氣:“拿……拿下。”
要不是他也天天在畫皮世界裡面當乞丐,對小乞丐頗有同情心,哼,早胖揍對方一頓了。
魔禮束:“……”
被一群野獸在後面驅趕著走。
等回到小院,謝楨也正好從房間出來。
此事的謝楨,目空一切,似乎任何東西都不值得他看上一眼。
如同高居神台的仙佛,不屑紅塵。
魔禮束走在最前面,抬頭看向謝楨的時候,就是這麽一個感覺。
這人就像垂眉俯瞰世間的神。
而他就是這世間的塵埃。
能被映進神明的眼眶,是多大的榮幸。
一個小孩,抬頭仰望大人。
那畫面一時間如同停在了這一刻。
謝楨眉角低垂,然後伸出手,曲指彈在了對方的腦門上。
“嗡。”
整個小身體倒飛了出去,在地上滾了好幾圈。
而也正好進來的陳雲豹等人都驚呆了,臉上一頓之後,趕緊激動地跑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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