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怎樣的一個人,才能做到讓所有的夜行神官聽他號令,哪怕是當初的帝景天教主都不行,夜行神官太特殊了,獨立於仙盟之外,所以要想讓他們聽令,要麽是強迫,要麽是……個人的魅力。
謝楨嘴角都上揚了起來:“原來這世上還有這般人物,可惜……也如同黑夜中的幽魂見不得光。”
一群人居然願意追隨一個見不得光的人,呵。
半響,旁邊的莫扶舟問了一句:“二十年前,帝景天教主身受重傷。”
“但隨著他突然閉關,關於他遇襲的任何消息都成了秘,而你是當時的親歷者,可知道當初那一場震驚天下的懸案到底是怎麽回事?”
一場牽扯到二十年前的懸案的當事人。
眾人也不由得豎起了耳朵,原本以為,當初那件懸案,唯一生還的就只剩下帝景天教主了,其他當事者,皆死在當場。
更讓人疑惑的是,帝景天教主都沒來得及宣布設伏者是誰,就匆匆閉了關,甚至都沒有透露出來一點口風。
誰能想到,二十年後,突然發現,居然還有一個當事人在場。
李成道聞言,整個臉都緊繃了起來,似乎想起了什麽讓人驚恐無比的事情來。
一位道心堅定的仙門前輩,連臉上的細微變化都控制不住,可以想象當時的事情有多驚奇。
李成道臉上變化不斷,然後歎了一口氣:“也罷,將死之人,沒有什麽不足為人道,仙盟不幸,這牽扯到……”
只是話還沒有說完,謝楨突然抬手,向一旁擊去。
“砰”的一聲,將一無影無形射來的飛劍斬飛。
謝楨嘴角輕蔑,用過一次的伎倆還想在他面前用第二次?
滅口上癮了?
他不在乎什麽二十年前的公案,以為他真聽得津津有味?
不過是在等著這一刻罷了。
“都不知道換一個新花樣。”
謝楨在擊飛偷襲的飛劍後,莫名奇妙的伸手拍了一下李成道的肩膀:“等我回來,你再講一遍。”
然後直接朝飛劍飛來的方向撲去。
事情太過突然,眾人一震,這才反應過來。
居然……居然當真潛伏在登仙城中,當著他們這麽多人的面還想要滅口。
狂妄,猖狂。
但也讓人心底一凌。
到底是誰?或許可能就藏在他們中間,或者隱藏在再普通不過的百姓之中。
那種隨時都在窺探的感覺,實在讓人太難受了,隨時都被監控著,讓人心底發寒。
倒是被襲擊的李成道半點驚慌都沒有,這二十年來,他早習慣那人的神出鬼沒和無所不知無所不在。
莫扶舟看了一眼李成道,然後對仙盟的人說了一聲:“看好他。”
然後也第一時間追了出去。
謝楨現在特別高興,隱藏在暗處的老鼠終是出現了。
用飛劍出手,自然會在空中留下短暫的靈力痕跡,只要及時,速度夠快,未必不能追蹤到飛劍拋投時的位置。
只是,在空中身形如同大雁一樣撲向目的地的謝楨,眼睛突然縮了起來,以一種極其詭異的姿勢躬身縮成了一團。
與世無爭劍置於身前。
這一切也不過一瞬間的事情,眼前一道劍光幾乎超出了肉眼能分辨的速度直接到了面前。
“當”的一聲悶響。
謝楨的整個身體被擊得倒飛了上百米。
翻了好幾圈才站穩。
謝楨齜牙:“教主級的高手!”
“好得很。”
剛好趕來的莫扶舟也是眼神一變。
世間高手無數,但達到教主級別的,也是有數的。
一方泰山北鬥,居然乾出偷襲滅口的事情。
當然,有此實力的,還有各宗的一些不怎麽出門的老怪物。
到底會是誰?
謝楨甩了甩握劍的手,光是剛才那一擊,他還用與世無爭這樣的絕世之劍作為抵擋,居然依舊虎口發麻。
手跟要斷掉了一樣。
等謝楨和莫扶舟趕到一處塔樓就停了下來。
“那劍應該就是從這裡拋出來。”
“視野開闊,倒是一個掌控全局的好地方。”
這人應該十分喜歡這種擺置棋盤的感覺。
“靈力的殘痕……消失了。”
就像突然斷在了這裡,突然就那麽沒有了半點痕跡的消失得無影無蹤。
這裡也不像有什麽可以藏身的地方。
“來無影去無蹤,和那些曾經進攻登仙城的邪祟一個套路。”
兩人搜索了一番,一無所獲。
莫扶舟眉頭皺得十分厲害:“這樣的人,也不必一擊未中就這麽逃離。”
謝楨笑道:“自然,他本就是為了引開我們。”
“不然,你以為那樣的老套路他不知道會無用?”
莫扶舟看向謝楨:“你知道還追過來?”
謝楨慫了慫肩:“總得給他一點機會。”
莫扶舟:“……”
這怕不是對方派來的奸細。
等謝楨二人回去,醉酒仙人李成道已經死了。
沒有凶手,死得非常詭異,據說是一柄飛劍從李成道的身體內,破開了他的身體,要了他的命。
誰都看到了當時的場景,但誰又說不清發生了什麽,更別提指認誰是凶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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