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中,陳雲豹歪著個脖子打量著謝楨。
他們家教主看到他居然像是沒有看到一樣。
抓了抓腦袋上柔軟的頭髮, 一蹦一跳的跑到謝楨面前,伸出腦門:“教主,彈腦奔兒嗎?”
不得不說,小孩子的感知是十分奇特的, 他光是從謝楨對他的態度上,就發現了不同,只不過他不知道這種不同意味著什麽。
謝楨垂眉看著伸著個腦袋望著他的小矮子, 答了一句:“彈。”
聲音一落下, 屈指彈在了陳雲豹的額頭上。
陳雲豹倒飛在空中的身體跟一塊石頭畫出了拋物線, 然後在地上滾了好遠。
跟一塊破布一樣, 暈在了院子中間。
謝楨走出院門不久, 還能聽到院子中蘇子期的大叫聲:“不好了, 陳雲豹又暈倒了。”
這聲音中, 居然有一點點羨慕呢。
聽說就是因為他們家教主彈了他的腦奔兒, 陳雲豹才得了大羅天的無上傳承,想一想,都不用修行就得一門大神通,不知道多少匍匐前進的修士羨慕得眼淚都掉了下來。
他們家教主,平時怎麽也不彈彈他們的腦奔兒啊。
不過,教主也是奇怪,每次給了傳承,就將人棄之不顧。
蘇子期自然是要通知陳玄真人的。
“真人,你不用過來,雲豹應該要不了一會兒就醒了。”
“什麽?你不放心?”
“沒事啦,剛才我去給我的水桶添水的時候,正好看到教主彈雲豹腦奔兒,不是什麽意外。”
然後又羨慕的給他舅扶舟劍仙發了條信息。
“看看人家陳雲豹,是大羅天嫡傳,待遇也太好了。”
摸扶舟隨意地問了一句:“怎麽了?”
蘇子期:“我們家教主又彈他腦奔兒了。”
莫扶舟:“……”
過了一會兒,原本以為不會來的陳玄和莫扶舟都到了。
兩人對視一眼,心照不宣,他們總覺得,有什麽他們以前遺漏的東西就在他們眼前。
上一次詢問謝楨關於陳雲豹的事情,被謝楨左右而言其它,轉移了話題。
一個修為平平的人,能用這種方式進行師門傳承?要是傳承都這麽簡單,也不至於好多宗門的一些絕學都斷絕了。
謝楨身上,有什麽東西讓他們看不明白。
兩人似乎都從對方眼裡看到了一樣的疑惑。
此時,陳雲豹已經醒了,正在院子中扇動著翅膀到處飛。
每一次扇動,如同狂風過境,連狗子都跺得遠遠的,將院子弄得亂七八糟,關鍵是他還不會控制。
折花君躲在房間內,通過窗子喊道:“看教主回來了怎麽收拾你,葡萄都被你扇下來了。”
陳雲豹,嚶嚶嚶,他也不想啊。
但這翅膀,它怎麽回事啊?他只要走一步,它就扇過不停。
扇就扇吧,關鍵是引來了大風,將他們漂亮的院子弄得跟被強盜入侵一樣。
還好,陳玄和莫扶舟來了,幫陳雲豹壓製住了還不穩定的傳承。
“雲中仙君的大風神咒。”
他們一眼就能看出陳雲豹身上多出了點什麽。
依舊是一點神通種子,只需要陳雲豹慢慢去適應它,它自然就會順其自然的生根發芽,然後長成參天巨樹。
蘇子期正帶著人收拾院子:“差點沒掀個頂朝天。”
只要是能移動的,在剛才那陣大風中,被卷起來在空中一個勁兒轉圈,現在安靜了,可見那場面。
珍寶正提著籃子撿一地的葡萄。
折花君也抱著魚缸:“虧得我機靈,不然我們家小金鯉又要遭殃了。”
這魚從小就命運多舛,太可憐了。
拿起魚缸的魚,親了一口。
莫扶舟和陳玄看了一眼穩定下來的陳雲豹,沒見過將剛得到傳承還不穩定的人直接撒手拋下的。
陳玄還在疑惑:“難道當真是謝楨?這不可能吧。”
莫扶舟知道陳玄的意思,每個宗門都有一些傳承者,他們主要是維持宗門的傳承,並一代一代的傳下去,讓薪火相傳,永不熄滅。
但這樣的人,都有一些獨到的地方,而且基本都是胡子一大把的高齡智者。
就謝楨,能是大羅天的傳承者?
這實在太顛覆了。
一個以不學無術聞名天下的紈絝,能是一個維持宗門永續的智者?
“聽說大羅天法咒一共有三千余,非絕世天才不可悟。”
“光是記住那些繁雜的符文就已經不是正常人能做到,更何況直接給人灌頂。”
“在修行上,謝楨是出了名的榆木疙瘩,什麽也學不會。”
莫扶舟都忍不住看了一眼陳玄,榆木疙瘩?
實在沒忍住,說了一句:“若謝楨的天資都算榆木疙瘩,那這世上皆凡人。”
陳玄一愣:“什麽?”
莫扶舟這話什麽意思?
“謝楨身上,似乎隱藏著什麽。”
莫扶舟心道,他隱藏的東西多著呢,每看一次,就會有新奇的發現,就跟秘密掏不空的口袋。
兩個人有一句每一句的聊著,結果這一聊,他們發現了很多超出他們對謝楨認識的地方。
兩人面面相覷。
“我們認識的是同一個人?”
而此時,謝楨來到了“關押”那個婦人的府邸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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