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謝楨輕飄飄地飄到那凶祟前,一劍斬向了那凶祟:“你……不該滅我大羅天。”
凶祟居然還有最後一口氣:“你不恨他們麽?他們只不過是將你當成了一件能幫他們毀滅世上所有邪祟的工具。”
謝楨冰冷的道:“恨麽?一開始可能有吧,誰也不想被當成一件工具。”
“但人真的很奇怪,他們明明將我當成了殺敵的工具,但又將世間的一切美好都給了我,無論我做什麽,他們都嬌慣著我,寵溺著我,這世間父母能像他們這般的,也是稀罕。”
“所以,我可以恨得他們,他們也可以死在我手上,唯獨他人殺不得他們,你,該死。”
凶祟如同聽到了世上最荒謬的笑話:“父母?”
“哈哈哈,你真將他們當成了你的父母,原來你還是沒有記得一切。”
謝楨一愣。
什麽意思?
那凶祟突然露出了一個耐人詢問的笑容:“你真的以為你們贏了?”
聲音落下,身體掉落在了地上。
如同泄氣的皮球,鼓鼓囊囊的身體,居然跟一張皮一樣。
百裡驚鴻將那人皮用法術封印,然後拾起那落地的白幡:“這白幡應該是一件上古神器,需存放在仙盟封禁或者銷毀。”
百裡驚鴻作為仙盟十二聖天之一的教主,在這裡自然最有話語權。
而且那白幡太過邪性,最好還是銷毀了好。
見城中大戰結束,陳玄等人也化虹而來。
“一場浩劫,終於落幕。”
眾人也是臉上幸喜,跟逃過一劫一樣。
“今日擊殺這絕世的凶祟,百裡教主,扶舟劍仙當名載青史了。”
“當真是一個時代的壯舉。”
莫扶舟卻是一歎,大麻煩還在後面呢,特別是看了一眼那些陸陸續續回歸家園的登仙城百姓。
如何處置邪祟借活屍繁衍的後代,或者甚至可以稱為一個新種族的百姓,絕對能讓仙盟焦頭爛額。
若單單是幾個人,甚至一群人都好說,但偏偏是一城人,甚至好幾城人。
知道這麽大基數的人群,每一天出生的新生兒都得多少嗎?
光是想想怎麽處理都實在高興不起來。
在往謝楨的位置一看,人沒了蹤影。
還真是神秘得很。
可以說今日大陣之中,若不是這位大羅天名宿亂了那凶祟心智,別說反攻了,能不陣破殉道已經是最好的預期。
還有人在熱火朝天的討論著。
“你們說奇怪不奇怪,明明勾陳天的陳太極教主,還有耀金天的教主聯手在追擊這位凶祟。”
“按理就算被它逃亡抓不到,也沒理由突然就又出現在登仙城中,它是如何這麽快速的回來的?”
“誰知道呢,這凶祟非同一般,自然有常人無法理解的地方。”
“無論如何,伏誅了就好,這登仙城啊,總算迎來了和平的曙光。”
此時,謝楨已經回到了小院,已經顧不得倒塌了一部分的院牆。
心裡駭然得厲害,那凶祟最後的話是什麽意思?
其實這些都算不得什麽,讓謝楨怎麽也忍不住地心生寒意的是,在他擊殺只剩下最後一口氣的凶祟後,直播平台並沒有出現新的箱子。
直播斬殺邪祟,總會得到一個寶箱,從不例外。
但為何,那凶祟最後的一口氣,明明是自己斬斷的,為何會沒有寶箱?
謝楨又想到了那漏氣的皮囊,就像……就像是人皮做的……提線的木偶。
想到這個可能的時候,謝楨的心都寒意直冒。
但說出來也沒人信,明明是在眾目睽睽之下斬殺了對方。
邪祟附體,還那麽厲害,定是本體到了現場,若都被斬殺成那樣了還沒死,那本體在哪裡?
況且,謝楨也不敢肯定,直播平台沒給寶箱,能不能作為懷疑的依據。
心事重重。
直播平台上,現在只有一個強製劇情得到的紫色寶箱。
謝楨心道,他等會還是旁敲側擊地給莫扶舟提個醒,只是他說那凶祟可能沒死,那喪服人可能只是個屍殼,不知道會不會被人當成神經病。
現在仙盟修士一片歡騰,應該容不得這樣掃興的沒有依據的猜測。
謝楨也是感歎,就是不知道這歡騰能持續多久,至少等莫扶舟將登仙城背後的秘密帶回仙盟,仙盟的高層估計是高興不起來的。
這時候,陳雲豹等人也回來了。
東方鹿聞看著倒塌的院牆砸毀了好些的花圃,眼淚都掉下來了。
他每天澆水養的花圃被砸爛了好多花。
其實這還算好的,在那場大戰中波及的地方可不少。
但都是可以慢慢修複,人沒事就好。
謝楨走了出去。
幾人欣喜若狂:“教主,你去哪裡了,剛才我們擔心死了,還以為你沒有及時出來。”
謝楨說了說,就說當時離這裡太遠,被擁擠的人群擠出了城。
謝楨見幾人沒事,也松了一口氣,拾起倒塌的葡萄藤上的葡萄遞給眾人:“壓壓驚。”
幾人這才笑了,壓壓驚?
“可是我們的葡萄掉得有點多。”
謝楨:“都吃掉,不然就壞了。”
一人袍子裡面兜了好多串葡萄,這可怎麽吃得完,別壞了啊,都是靈果,壞了還不得心疼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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