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夜行神官就要支撐不下去,只求能殺出一條血路的情況下,那些死去的殘破的身軀又爬了起來,猛烈地向對面的帝景天的隊伍撲了過去,氣勢之凶猛之殘忍,宛若怪獸。
戰場的瞬息萬變不過如此,原本還躺在身邊的屍體,居然爬了起來,對著他們發動了攻擊。
屍體的數量實在太多了。
哪怕夜行神官都愣住了,怎麽回事?
但激烈的廝殺讓他們根本沒有任何思考的時間。
震驚之後,瞬間加入了戰場,他們還有突圍的可能。
帝景天那邊也是一陣騷亂,然後更加猛烈的發動了攻擊,勝利就在眼前,誰也不想放棄。
不得不說,帝景天的攻勢的確凶猛,哪怕有這些殘屍的加入,他們依舊能佔據優勢。
但很快他們就發現,這些殘屍根本就殺不死。
一波又一波,打趴下了還能再爬起來,甚至沒了胳膊沒了腿還繼續戰鬥,哪怕只剩下牙齒,都要抱著人啃上一口,這些也就罷了,那些連腦袋都被砍掉了,只剩下一副無頭的怪屍居然都還能站起來繼續戰鬥。
更可怕的是,這些殘屍中,還混有他們帝景天才戰死的同僚。
帝景天也發現了不對勁。
“是喪屍大陣,有人在暗處操縱喪屍大陣。”
仙盟的典籍記載著這麽一門喪心病狂的邪陣,曾經有一老魔頭,以此邪陣,逍遙了一個時代,此陣的臭名昭著難以想象。
至於這老魔頭是誰,仙盟典籍上也有記載,乃是一大羅天棄徒,聽說是偷學了大羅天的禁·法,然後被驅逐出了大羅天,原本也是個風光無限的天才來著。
“是笛聲,是笛聲在操縱這些死屍。”
有人也發現了戰場上那嗚咽的笛聲。
笛聲中蘊含著一種詭異的靈力波動。
“找出來,將他找出來。”
帝景天也發現,若是任由這笛聲繼續響徹戰場,他們建立起來的優勢恐怕都要失去了。
笛聲,總是有源頭的。
不少修為驚絕之人,側耳仔細傾聽之後,然後身體如同大雁一般朝同一個方向撲去。
只是,他們身體才騰空,笛聲就停了下來,那些喪屍也如同泄氣的皮球,直接倒地。
等幾人過去的時候,哪裡還見得著半個人影。
謝楨也不傻,這喪屍大陣的實力遠不如縛神邪咒,當初他有縛神邪咒加持,都被人斬出了三百裡,休整了好久才恢復過來。
這些邪陣,最適合藏頭縮尾的躲起來玩了,即便打不贏對方,也能惡心死對方。
戰場也變得詭異了起來。
帝景天的人止住了笛聲,掉頭就去對付夜行神官。
但他們才一掉頭,笛聲又從某個隱藏的位置響了起來,才躺下的屍體又爬了起來。
如此反覆,跟逗狗一樣。
著實惡心。
而夜行神官也不跑了,他們一開始是想著殺出一條血路。
但現在,帝景天跟被遛著玩似的,空有實力,卻拿那吹笛之人毫無辦法,這人忒會躲躲藏藏了。
他們若不借助這些反撲的屍潮在帝景天身上咬下一口肉來,豈對得起如今的損失。
戰場,以一種詭異的方式,勢均力敵了起來。
“怎麽辦?”
“如此下去,我帝景天犧牲的都是活生生的同僚。”
“而斬殺對方再多的屍體都沒有意義。”
帝景天必須取得今天這一役啊,這一戰的意義太重大了。
但現在,卻有一種騎虎難下之感。
此時,突然有一位帝景天的前輩突然道:“你們發現沒有,雖然戰局表面上看上去對我們不利,但……”
“但,夜行神官死的人更多了。”
眾人都不由得一愣,什麽。
只見那位前輩突然朝某一個方向瞟了一眼。
那裡,一個夜行神官勢力之人,正裹帶在一群喪屍中,興奮的衝殺。
只是,十分隱蔽的,那身邊的一隻喪屍,突然在背後給他捅了一刀。
看得帝景天的人膛目結舌。
這些喪屍不是夜行神官一夥的嗎?
戰場太過混亂,不留心的話,根本觀察不到這麽陰險的行為。
難怪他們覺得,喪屍越來越多了,是真的多了啊,有新生力加入了,估計夜行神官的人還以為是他們帝景天殺的人。
“吹笛人並非夜行神官一方之人。”
“看上去似在幫夜行神官對付我們,卻在暗地裡偷偷痛下殺手。”
太陰險了,沒見過這麽不要臉的人。
夜行神官現在估計還在感激流涕地感謝給他們帶來了生的希望之人吧。
“那……他是誰?”
也沒見那些喪屍對他帝景天的同僚手下留情。
面面相覷。
這行為著實讓人摸不著頭腦。
但換成謝楨的立場,就好理解了。
帝景天不過是在他危難的時候斬了他一劍,他這人記仇,但再大的仇也比不過對夜行神官的仇恨。
真以為他在幫夜行神官啊?
不過是看夜行神官在那六大神官的帶領下,有突圍的可能。
魚死網破的氣勢,說不定還真能被他們逃了,然後東山再起。
想要破釜沉舟,哪裡那麽容易,謝楨非得讓他們看到一絲希望,甚至是一絲反攻的希望,讓他們舍不得離開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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