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遠霆聽到這話,沉默不接,廳中的氣氛再次安靜下來。
蘇輕舟暗中好笑,這於家人明明知道霆不喜他們,仍舔著臉過來,也算是看得開。
王夫人輕笑,道。“王爺,一家人好久未曾聚一下,我想著找個日子,大家聚聚如何?”
“對啊,王爺,我們都是親人,就該多聚聚。”劉氏一聽自家姐姐的話,忙賠笑說道。她話一落下,李氏眼刀子立馬刮了過來,真想一巴掌拍死她,親王本就對於家有芥蒂,她不說話會死嗎?
司遠霆望向王夫人,語氣微冷道。“不用了,本王事務繁忙。”
“霆兒,再怎麽樣我也是你外公,你不給誰面子,也總得給我面子吧。”於高一聽立馬不悅起來,板著臉道。
蘇輕舟差點噴笑出聲,這於高哪裡來的自信,認為霆會當他是長輩?
“既無事,送客吧。”
司遠霆站起身子,眸光掃向管家,隨手拉起蘇輕舟的手走出大廳。
“你。”沒有想到他如此無情,怒而立起,卻只看到司遠霆離開的背影。
管家無視他怒極的表情,上前一步,客氣道。“於老爺,您請。”
“父親,我們走吧,想想媚兒她們,莫惹親王生氣。”於權一早就知道親王不待見於家,所以也沒生氣,上前勸住父親,讓他為大局著想。
女兒和侄女們能否入宮為妃選後,親王有絕對重量的話語權,他們絕不能得罪。
“哼!”重重輕哼一聲,於高袖子一甩,往外邊走去。身後於家眾人緊緊跟上,很快,大廳內只有王夫人一個人坐著。
王夫人也不起身,就這樣靜靜的坐著,直到外面馬車都離開仍未動分毫。
她身後的丫鬟看不下去,道。“夫人,他們太過分了,竟然等都不等您一下。”
剛才她明明看到外面馬車都離開了,夫人可是跟著他們過來的,難道讓她們走回去。
話一出,王夫人眼淚就滴落下來,良久才道。“女兒對於於家而言,只是有無利用價值的存在而已。如若不是入不了親王府,他們會想得到我嗎?我習慣了。”
拿出絲帕輕拭眼淚,深吸口氣之後緩緩起身。“走吧,反正許久也未逛京城,走走也好。”
侍女扶著她往外面走去,沒有馬車,她們自然只能走回去。
這裡的事情侍衛一五一十的報告給了司遠霆聽,此時二人正坐花院之中喝茶。
“這於家太現實了吧。”
如若不是有王夫人,霆連大門都不讓他們進入,竟然利用完就將人撂下自顧回府,當真好笑。
司遠霆側頭吩咐人將她們送回去,隨後才道。“於家向來如此。”
“霆,當年他們到底做了什麽事讓你如此厭惡?”蘇輕舟只知道於高做了讓霆不悅的事情,還利用他,導致他十分厭惡於家。
司遠霆聽到這裡,臉色有些陰冷,道。“當年於高見我母妃死後得到太子收養,就常以看望我的名義入宮,當時常帶一個義女在身邊,那女子容貌絕美,性情溫婉。後來皇兄登位,他竟然給我下藥,雖不是毒藥卻讓我身體極為虛弱,於高說那女子習得一套針法,可解我的毒。剛開始皇兄未曾懷疑,直到後來那女子迫不及待想爬上皇兄的龍榻對其下藥,皇兄大怒,徹查下那女子方說出真相。皇兄迅速將那女子杖殺,看在我的情面之上隻捋了他的官職,想殺他卻沒有證據。誰想我成年之後,他竟然還想插手我的婚事,忍無可忍的皇兄直接將於權全部調出京外,一走就是七年之久。”
“為什麽不殺了他?”以他對先皇的了解,不可能如此輕易放過於高的。
司遠霆拿起一塊甜點,送到他的嘴角,道。“他所做雖無恥,卻未構成殺人罪。而且當初對我下藥之事只是那藥女一人之詞,所有證物皆被於高所毀,又是多事之秋,皇兄才沒理會他而已。”
當時就此事他還與皇兄理論過,覺得他過於仁慈了,皇兄卻覺得,沒有證據的情況之下誅殺他外家,會招來非議對他不利,就此作罷。
“霆,怎麽他們的孩子與你相處如此多歲?”霆今年三十整歲,而他們最大的也就一個二十歲的女兒,聽說已嫁人,兒子也很小。
他是聽說過雲妃與於權差十歲左右,可他十分奇怪,於高中間怎麽差了這麽多年才有於權他們?
司遠霆拿起一個火龍果咬了一口,道。“輕舟有所不知,之所以相差如此多歲,完全是當年於高出了意外受重傷,養了好幾年,於權上頭還有兩個哥哥的,都隻養到一歲而已。”
原本如此,蘇輕舟聽到這裡,點點頭。
“選妃的時候輕舟要去看看嗎?”他是皇叔,皇帝年幼,他與太后該在現場幫著把關的。
蘇輕舟搖搖頭,道。“你侄子選老婆,我不想去,有什麽好看的?”
在他看來,去看選妃不如去街上喝幾杯酒,到時叫上他表哥,嚴晟,據說楚雲澤也來了京城,大家可以聚上一聚,豈不歡快。
“在想什麽?”司遠霆見他久久不語,疑惑的望向他。
蘇輕舟輕笑,道。“霆,聽說楚雲澤上京來了,到時我們聚聚唄。”
“可以。”說來楚雲澤許久未上京,大家都是好友,聚一下很正常。
“就如此決定了。”蘇輕舟見他同意,側頭親了親他的臉頰,開心的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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