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出了喪心病狂的殺手屠村,誰都會害怕。
大理寺之中,司遠霆正在聽羅大人報告今天搜查的事情,看到蘇輕舟過來,有些訝然。
“出了何事?”
以輕舟的個性,如若不是有事,絕不可能到大理寺來。
蘇輕舟在他身邊坐下來,道。“洛華說前幾天他在街上討飯之時聽說車村的人救了一個男子,那人十分的有錢和貴氣。”
將洛華的話重複一遍,他認為這屠村一事定然與這個男子有著莫大的關系。
不然的話怎麽會如此之巧,剛把人救了,後頭就屠村。
羅大人撫著胡子,道。“據本官多年辦事的經驗,屠村只是與男子脫不了關系,我們就先從這裡入手,查看一番,定然能找到線索的。”
司遠霆點頭,望向羅大人,道。“就以此為突破口,問一個周圍村子有車村親戚的人家,看能不能問到什麽別的情況。凡事皆有原因,敢在京城周圍犯下如此大案,就表示對方不怕官府之人。或者是,對方有自信不會對我們捉到。”
“說不定這個時候,他們早就逃到別的地方去了。”
蘇輕舟昨天查看了下村子周圍,什麽也沒有發現,村子周邊也沒有什麽打鬥的痕跡。
司遠霆嚴肅的臉上滿是寒意,道。“此事短時間內一定要有進展,等下我會再去一次車村,查看下周圍。”
“下官與您一起前往吧。”親王都要去了,羅大人自然不敢留在這裡躲清靜。
司遠霆聽到他的話,點頭,羅大人是大理寺一把手,這事自然要經他的手。
半個小時之後,蘇輕舟與司遠霆上了馬車,羅大人坐入後面的馬車,一行人緩緩往外村走去。
車村外,司遠霆與蘇輕舟下車,此時村民的屍體早就被葬在後山之中入土為安,屋子保留了原來的樣子,並沒有叫人清理之類的。
此事之後,這裡絕不可能再有人來居住,不吉利。
蘇輕舟環顧四周山巒,那天他隻走到村後面的山腳,其他的地方倒沒有深入查看。不過他想,羅大人定然早就查過了。
“輕舟,這邊。”司遠霆走在前面,示意他跟上。
二人走出村子很遠,來到一處小溪旁,小溪邊上還有很多種有蔬菜的小田,該是車村村民種的,小溪旁邊還有幾個竹排,上面有著竹簍之類的東西,還有一個上面放著頂草帽。
蘇輕舟看了眼周圍,小溪邊上一片菜田綿延而去,只在岸邊有雜草簇簇而生,不時有小鳥落下,啄著上面的菜籽。不遠處岸邊一大簇雜草叢中,有東西吸引了蘇輕舟的注意。
“霆,過去那邊。”
蘇輕舟拉過他,往前面的菜田走過去,地上又濕又滑,他們過了半會才走到那簇草邊。草叢之中夾著幾許垃圾白布,還有一截飄在清澈的河水之中。不過可以隱隱看出這些白布上血跡斑斑,好像是從人身上換下來的。
“林問,拿起來看看。”
“是。”
林問上前,小心翼翼的打來一根小竹棍,將那堆沾血的白布給撂出來,扔在旁邊的油菜地上。
布很長,蘇輕舟接過林問手中的小棍子將布撩起放到眼前,一股藥味傳來,是創傷藥和止血藥的味道。
“蘇公子,給我看一下。”
羅大人望著那布,戴著一雙雪白手套的手伸出來。
蘇輕舟沒有說什麽,將布放到他的手中,長長的布條垂在菜頭上。
羅大人拿起來看著上面的血跡及布的長度,道。“那男子看樣子傷得不輕,這上面有大量的創傷止血藥,最重要的是上面竟然有一股蠱蟲的烤焦味。”
蠱蟲?這話一出,幾人臉色微變,蠱蟲是什麽東西他們自然一清二楚。
“不會有錯,我年輕時曾在苗疆邊做過三年知縣,對那味道熟悉的很,只是,苗族的蠱蟲為何會出現在這裡?”羅大人望著眼前的白布,眼裡滿是不解。一般苗族人不會出苗族之地,蠱蟲為什麽的卻跑到這裡來?
司遠霆聽到這裡,臉上滿是寒意。“屠村一事定然與他有著莫大的關系,我們要查清車村到底救了什麽人?”
這個被救的人可能就是屠村的凶手,其他的幫凶定然就是來找他的人,或者,可能是他的仇人。
他想到的,蘇輕舟自然也能想到,道:“只怕這很難查,這周圍最近的村子也隔了一座山。”
羅大人將手裡的血布放到屬下帶來的袋子之中,這可能是證據,絕不能扔掉。“臣昨天盤問過那隔壁村的村民,他們也是一無所知。而且,連車村人救了個男子的事情都不知道,顯然救人回來之時,那人讓村民莫要亂說。”
這樣一來,案情又回到了最初點,線索又斷掉了。
茫茫人海之中,他們去哪裡找出那長相不知,身高不知的凶手來?想到枉死的車村百姓,羅大人感覺肩上千斤沉重,壓得他喘不過氣來。這可不是一條人命,而是上百條,如若處理不好,他大理寺少卿的位置只怕不保。
司遠霆看了眼羅大人,轉身往後面小路走去,蘇輕舟緊隨其後。
眾人來到小路之上,往林間走去,這與剛才他們過來的路不同,更小一些,雜草亂長,只能勉強看出有路,顯然這裡村民很少走。
蘇輕舟與司遠霆並肩而行,望著繁茂的樹林之中,眼角突然瞄到一棵樹根下,隱隱好像有什麽東西在發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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