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姐姐看。”牧沐兒迫不及待地給景曉晴看他遊戲裡面的胡蘿卜和小兔子,想讓她幫自己從扭蛋機裡面搖玩具出來。
景曉晴耐心陪他玩,她覺得這個男孩子很可愛,總是不注意就自己嘟囔出聲了,不就是個愛搓臉愛搓爪子的小海獺嘛。
好想一口吃掉。
牧沐兒視線在手機上,忽然又被她隆著的肚子吸引過去注意力,遊戲不玩了,專注地研究景曉晴的肚子。
“堯堯說,這裡面有小寶寶。”他小聲問。
“有啊,有好大一個嘞,現在應該跟個南瓜差不多大,等差不多長成一個榴蓮,就要和沐兒見面啦。”
牧沐兒想了半天才大概在腦海裡想象出一個南瓜和一個榴蓮的樣子,接著問:“以後可以和沐兒玩兒麽?”
他又想到一顆榴蓮和自己玩的場景,會不會有點扎……
“可以。”景曉晴笑笑,把手搭在肚子上,“要不要摸摸?”
她看牧沐兒一副有點想,但是又猶豫不決的表情,就拉著他的手,讓他貼在自己的肚皮上。
好巧不巧,肚子裡的寶寶踢了一腳,正好就在牧沐兒手掌的位置。
“啊~”牧沐兒沒忍住小聲驚叫出聲,手猛地往後一縮,直接把心裡想的給說出來了,“肚子,會動啊。”
“怎麽會動呢。”
景曉晴看著牧沐兒眼睛都圓了,被逗得直笑,耳垂上的銀色小魚耳環隨著身子發顫輕輕晃動。
牧沐兒看得出神,盯著景曉晴的肚子看了半天才移開視線。
這時,白堯端著茶水果和馬卡龍進了客廳,牧沐兒看白堯來了,注意力又被轉移,立刻把手機扔下,蹦蹦跳跳跑過去找他。
等白堯在沙發上做好,牧沐兒又立刻往他身邊蹭蹭,像只在主人腿上找到舒服姿勢的小貓咪。
景曉晴接過白堯遞過來的茶杯,好奇地看著兩人之間連個縫隙都沒有的距離,問:“你們平時都這麽親近的呀?”
白堯下意識回答:“沒有啊。”
他真心沒有覺得這是刻意親近,一直以來牧沐兒都喜歡黏著他,他也喜歡這個小海獺在自己身後當個跟屁蟲,沒想過什麽親近的問題。
好像兩人之間一直都應該是這樣的。
“緊張啦?我又沒說這樣不好,只是一個觀察而已。”景曉晴說著說著眼睛就彎了,也不知道在笑什麽。
“沒緊張,你看錯了怎麽還賴上我了。”白堯說著,忽然感覺到牧沐兒在他身邊一動不動,他以為他是有點困了,轉頭一眼,小東西正盯著桌上的馬卡龍,眼睛都不帶眨的,模樣蠢蠢欲動,像打算撲食羚羊的豹子。
他哭笑不得,小東西今天早上一起床就偷偷吃了三個,現在還惦記著呢。
“小羊不是給姐姐的嗎?”白堯逗他。
牧沐兒咽了一口口水,艱難地移開視線,點點頭:“是,給姐姐的,沐兒留給姐姐。”
景曉晴是打心眼兒裡喜歡這個漂亮的男孩,她又喜歡孩子,一點都抵抗不住牧沐兒類似於小孩那種天真和單純。
“他想吃幹嘛不給吃,欺負人。”她把盤子往牧沐兒面前推推,“以後沐兒想吃什麽都和姐姐說,姐姐給買。”
景曉晴看著溫婉文靜,但是白堯比誰都知道她骨子裡有多麽要強。她是個獨生女,從小父母都把大部分精力放在她身上,極其重視她的教育和成長。
虎鯨是母系社會,年長而且經驗豐富的雌性虎鯨會作為群體的首領,負責整個家庭的捕獵和重要決定。
即便化形之後,這份帶在骨子裡的基因還是留了下來。
白堯曾經在景曉晴剛懷上時就問過她,以後打算怎麽辦。
她當時想都沒想,說,就這麽辦唄,我一個人帶他長大。
景曉晴的父母就住在C市,得知她懷孕後的第一個念頭是打掉,第二個念頭是讓她搬回去住。
她都不願意。
橋海鎮有幼兒園和學校,雖然不大,但是讓孩子在這兒長大也挺好的。她不需要別人幫忙,一個人也能行。景曉晴甚至連自己的預產期都沒有告訴她父母,她害怕到時候生完孩子,父母會用寶寶要挾她回城市裡生活。
白堯勸過她幾次,完全勸不動,景曉晴說她產前檢查過很多次,自己和孩子都很健康,不需要人照顧。
橋海鎮是我的家,為什麽要離開呢。
在認識景曉晴的幾年裡,那是白堯第一次見到她對什麽事情那麽執著。他們之間差了四歲,可除了名字上那聲“曉晴姐”,景曉晴並不顯得比白堯成熟多少。
甚至心理上,兩人差不多同齡。
白堯一開始認識景曉晴的時候,她說過橋海鎮是一個能讓靈魂棲息的地方,在這兒的時候,這裡不只是一個房屋、一個以四面牆與屋頂搭建起來的屋子,而是一個真正意義上的家。
其實不止景曉晴這麽想,白堯也這麽認為過。
橋海鎮是家,更是能讓靈魂居住的庇護所,住的時間久了,他們都不願意離開。
眼看著牧沐兒就要伸手拿馬卡龍,白堯眼疾手快,把盤子往旁邊撤了一點:“他在家裡吃了十幾個了。”
這句話是對著景曉晴說的,但是牧沐兒一聽就不開心了,小聲否認:“沐兒沒有。”
“哦?那吃掉小羊的是什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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