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鴉把嘴裡的牛角包拿出來,盯著他的臉發愣。他其實很想捏一下牧沐兒的臉蛋,或者摸摸他的頭髮也行,實在不行再逗他兩句也可以,但是他不確定自己這樣做白堯會不會讓他少一隻手,最後隻好放棄。
吃完了早飯,白堯切了西瓜和水蜜桃,泡了兩杯咖啡端上桌。
牧沐兒吃不下水果了,白堯就拿了自己的手機點開遊戲給他玩,讓他到沙發上去坐。
兩個老朋友很久沒見面,也有很多要說的,前面已經說了三四天都沒說完。主要是祁鴉說話,白堯時不時調侃他一句。
從大學一年級一直到畢業後兩人結伴去旅遊,祁鴉什麽小事都能嘮叨上半天,一點不厭煩地和白堯敘舊。
過了一個多小時,祁鴉手機響了。他出去接電話,好半天才回來,進屋的時候幾乎變了個人,神情嚴肅了許多,“我明天就得回C市了,臨時出了點事。”
他們機構跟蹤的雌雪豹前一陣子生產順利,產下五隻幼崽。
本以為產崽之後就沒什麽問題了,可這隻雌雪豹的情況稍微有點特殊——大多數情況下,雪豹一次產崽只會生下兩到三隻,可它卻一胎產下五隻。
五隻幼崽對於雌雪豹來說是不小的壓力,現在它捕獵有點困難,這樣下去,它的幼崽可能也有危險。
祁鴉平時鬧歸鬧,工作起來極其認真,沒等白堯說話就拿著手機又出了門,站在外面一連打了好幾個電話,和在基地的幾個同事聯系。
他明天要回到C市,後天到機構報到,過兩天直接坐飛機去基地。
白堯無所謂,祁鴉倒是戀戀不舍,念叨著不知道下一次到白堯這裡來蹭飯會是什麽時候。
白堯起身送他下樓,祁鴉卻忽然想到了什麽,整個人一機靈,“要不一起去唄,你也很久沒有出去逛逛了,再不出去都要長毛了吧。真當你過的是養老生活?”
“我明天還沒什麽事,一起進城,我帶你轉轉。”
祁鴉這樣問,白堯倒是也沒覺得意外。兩人大學沒畢業那會兒就天天出去晃悠,一時興起,隨便跑去另一個城市玩個一兩天也不是沒有的事。
要不是白堯現在開的餐館不能長時間沒人,祁鴉恨不得隔三差五把他揪出去,滿世界瞎玩。
或許和他是隻飛禽有關,祁鴉很愛旅行,當動物保護機構的研究員也是為了能去很多不同的地方轉轉,看看自己城市外面的世界長什麽樣。
白堯聽見後沒說話,只是眼神不由自主地往客廳沙發那邊瞥了一眼。
牧沐兒完全沒在意兩人在說什麽,他從吃完早飯就一直坐在沙發上玩著白堯手機上的月兔冒險,已經玩了將近一個小時。
遊戲裡面的兔子小小的一隻,看著特別可愛,白堯自己不怎麽玩手機遊戲,看網上推薦這個就給牧沐兒下載了,想著他平時無聊的時候可以隨便玩玩。
牧沐兒特別喜歡這個遊戲,只是有點鬱悶裡面的兔子為什麽天天都在睡覺,幾乎每次他打開遊戲的時候月兔都在床上蓋著被子,睡得呼呼的。
白堯笑著和他說過兔子隨主人。
不過這句話牧沐兒壓根就沒聽懂。
祁鴉順著白堯的視線看過去,一下就明白了,聳聳肩,“帶著他一起啊,又不是什麽小貓小狗還得寄養,一起出去玩玩唄。”
白堯下意識地回答:“那不可能。”
祁鴉不死心,勸他說:“那你想讓他一直都待著這兒嗎?他總得走出去逛逛啊,現在只是隨便到城裡轉一圈,以後呢?這裡畢竟不是他的家。”
其實他說得有點道理,白堯也知道,但是這種莫名其妙的保護欲不是說消散就能沒有的,要是牧沐兒去C市後出什麽事,白堯後悔也來不及。
祁鴉看他半天沒說話,歎了口氣,“我多說兩句,你聽著就行。說白了你就是在外面撿了個人回來唄,不就是看著挺白淨好看的,一時心軟嗎。他再怎麽說也是一個成年男性,你和他直接同居,就不覺得奇怪?”
話說得不太好聽,白堯稍微皺眉,神色難看起來。祁鴉移開話題,又扯上了鎮上別人怎麽想的問題,他說了很多,最後問白堯:“你和他到底什麽關系你想過沒有?”
“我救下來的。”白堯想了一下,後半句話聲音低了些,開口之前猶豫了半秒,“小動物罷了。”
“我的職業是救助野生動物,我救過豹子野狼熊貓,甚至還有街邊的流浪狗。可你現在看他的眼神可不像是隨便救下來的小動物。”祁鴉語氣認真了許多,往白堯身後的沙發上看了一眼,意味深長地慢慢道。
白堯歎了口氣,順著他的話往下問:“那像是什麽?”
“你自己心裡清楚。”
白堯輕輕哼了一聲:“沒什麽清楚不清楚的,我和他的關系沒你想得那麽複雜。”
祁鴉明顯不相信他,鍥而不舍地和白堯繞彎子,“不是說想找個人類嗎?現在真的打算和一隻海獺一塊兒過了?”
“你忘了溫月了?”祁鴉一個嘴滑多說了兩句,“小兔崽子還找你不?”
他不等白堯回答,沒管住嘴,又說:“我還關注他微博呢,現在混得越來越好了,都快趕上愛豆了,什麽大牌子都找他拍照,架子大得跟個什麽似的。”
白堯神情一直還算平和,直到聽見這個名字,眉頭狠狠一皺,臉色冷了下來,“提他幹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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