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堯把手裡的東西放下,牽起牧沐兒的手把他帶到外面的餐桌,讓他坐好後才回答:“堯堯之前的一個朋友,很壞很壞的一個朋友,現在不是了。”
“男……朋友?”牧沐兒還記得溫月說的那個詞,一直惦記著。
他在很多事情上反應都有些遲鈍,但是現在卻異常敏感。他覺得自己和白堯算是朋友裡最好最親密的關系,但是卻又覺得在朋友之前加上性別好像代表更深的一層關系。
牧沐兒不說話了,白堯以為他有點不開心,而且和溫月有關系,心裡的難受和內疚感怎麽也壓不下去。
是啊,在遇見牧沐兒之前,他的確和溫月住過一段時間,他不知道怎麽和牧沐兒解釋,怕他難受,怕他會傷心。
他想道歉,想抱著他哄,想要把牧沐兒藏在樓上的小衣櫃裡,再扯幾件衣服蓋在他頭上,把男孩兒裹成一個球,讓他不要再受到一丁點的傷害。
“他欺負堯堯了?”不等白堯回答,牧沐兒繼續說,“沐兒幫堯堯欺負回去,給堯堯報仇。以後沐兒保護堯堯。”
白堯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許久才意識到,男孩根本沒有在介意。
他原來是在想這個。
在這之前,白堯從來沒有想到牧沐兒會願意保護他,一直以來,他把自己當做牧沐兒的保護者,把牧沐兒看成一個他需要保護的對象。這沒什麽不好的,他願意,喜歡把牧沐兒當成寶貝寵。
可是現在他發現不是這樣的,牧沐兒願意保護他,甚至有能力保護他,他在牧沐兒心中的地位一點都不比男孩在自己心中的地位要低。
他們都是彼此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牧沐兒也不只是一隻軟糯糯的小海獺,他也有爪牙,能把他喜歡在意的人護在身後,全心全意保護他。
哪怕那人是一個有著尖牙利爪的雪山幽靈。
他怎麽這麽好,應該是全世界最乖最可愛的一隻小海獺了吧。
其實就按剛才的事來講,誰欺負了誰還說不清呢,要是白堯真的有這個念頭,他有能力把溫月一口咬死。
他也早就不在意溫月傷害過自己的事了,看透了那隻兔子的本性,不必糾纏著和他計較,以後忘乾淨就是了。
白堯伸手摸摸牧沐兒的腦袋:“沒有。”
牧沐兒不太相信白堯,最後換了一個問題:“男朋友,是什麽意思啊?”
白堯知道牧沐兒會好奇這個,耐心給男孩解釋,語調一如既往地柔和,“就是在血緣關系之外,很愛很愛的人,可以親親,可以抱抱。”
他斟酌之後又加道:“男朋友就是特別特別喜歡的人,比喜歡所有人加在一起還要喜歡,覺得他是全世界最好最溫柔的人,每天都想看見他,晚上一起睡覺。”
牧沐兒捕捉到了他最關心的細節:“可以親親?”
“嗯,不只親親,還能乾更多的事。”
牧沐兒沒太明白白堯說的“更多的事”是什麽,他也不在意,他隻惦記那個親親,他也想要親親,每天都想要,而且全世界隻想和白堯一個人親。
他又想起了那天在海灘上的吻,是他送給白堯的禮物,想要告訴他自己特別喜歡他的意思。
白堯沒有親他。
牧沐兒卻想要。
要是變成男朋友就可以親了,對不對。
嗯,肯定是的。
牧沐兒眼睛裡已經帶了一點期待,聲音裡含著幾分抑製不住的雀躍,尾音上翹:“天天都能親親嗎?”
白堯耐心回答:“嗯,什麽時候都行,這是當男朋友的特權之一。”
牧沐兒眼睛都不眨地盯著白堯看,心裡想什麽,臉上毫無保留地露了出來,那一點點渴望展現得透徹。
白堯越看他越覺得喜歡,特別喜歡。其實從第一天見到他開始,這份喜歡就逐漸膨脹成長,滾雪球一樣漸漸越滾越大。所以喜歡終究還是變成了愛,直到溢於言表,再也藏不住。
可他不敢說,因為怕牧沐兒不懂,怕兩人之間的情感達不到那一層。
白堯忽然間意識到自己可能想錯了,錯得徹底。
“乖崽。”白堯捏捏牧沐兒的耳朵,等他看向自己之後,緩慢開口,“化形唄。”
兩人相處這麽久,白堯還從來沒有主動讓牧沐兒化形成海獺過,向來都是慣著他的這個小習慣,但從來不主動支持。
這還是第一次。
牧沐兒有點轉不過彎來,一時間沒說話,半晌才猶豫著發出一聲疑惑的:“嗯?”
白堯雙臂摟著牧沐兒的腰,低頭靠了上去,腦袋埋在他的肩窩裡蹭了蹭,聲音低啞深沉。
“你的毛兒借我薅一下。”
第77章 想要做你的男朋友
白堯好像有點不太開心。
從那隻漂亮的白兔走了之後,他一下午都沒有怎麽說話。
牧沐兒想不出來為什麽,就覺得他情緒低落,和自己原來在海裡被咬疼了之後一樣。他想了很久,最後的結論是那隻兔子把白堯咬疼了。
他也想幫白堯舔舔,但是他偷偷看了白堯幾圈,愣是沒有琢磨出來他在哪裡受了傷。
想給他舔舔但是不知道該舔哪裡。
牧沐兒從屋裡出來,一眼就看見白堯坐在門口的台階上,後背倚著門框,胳膊搭在蜷著的一條長腿上,半晌都沒有動。
他望著白堯的背影看了半天,最後得出來的結論是肯定因為他被欺負了,白堯肯定是被那隻兔子欺負得不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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