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從此幽靈也有了家。
遇見是緣分,相愛是本能。
兩人平躺在草地上,白堯看著漫天繁星,緩慢開口:“沐兒可以許個願,告訴星星們沐兒想要什麽,也許會成真。”
牧沐兒等了很久才回答:“那堯堯想要什麽?”
白堯轉頭看他,把男孩摟進懷裡,在他頭頂吻了吻:“想要我的沐兒一輩子都好好的,開開心心的,永遠不要改變。”
他想要在自己小臂的紋身上面再加一個,圖案都想好了——就要一片汪洋大海和夜空的明月。
他來自山谷,沐兒來自海洋,原本不會有交集的兩個人卻在一個名叫橋海鎮的寂靜角落相遇,將自己托付給對方,直到余生也成為了一個承諾。
白堯還想給餐館換一個名字,叫扇貝與貝殼,兩樣牧沐兒最喜歡的東西,更想讓所有來到店裡的客人都知道,他們店老板的愛人是一隻可愛溫柔的小海獺。
牧沐兒靠在白堯懷裡,小聲宣布:“沐兒也要,要堯堯開開心心的,還要一直和沐兒拉手。”
他停頓一下,抬手指著最亮的星星說: “最大最好看的那顆是堯堯的,旁邊那顆小一點的是沐兒的。第二大的要給哥哥……”
牧沐兒樂此不疲地分配著天上的繁星,一顆一顆數著,數到三十二的時候忘了自己數到了哪兒,就從頭開始數,一點也不嫌煩。
白堯靜靜聽著,沒有出聲將他打斷。
都說小島上的星空最美,之前想著一定要和未來相愛的人來這兒看星星。可現在真的帶著男朋友來了,卻發現漫天繁星還是比不上他的小海獺。
不對,不止繁星,什麽都比不上,給他月球他也不要。
原來“永遠”這個詞只有在遇見隻屬於自己的那顆星星後才變得有意義啊。
“老海獺和老雪豹,一起過一輩子。” 白堯等牧沐兒回過頭,輕輕吻上了他的眼睛,“好嗎?”
他的小海獺往前拱拱,小心翼翼地往白堯胳膊底下湊,直到緊緊貼在他身側。
牧沐兒幾天前才第一次聽到“男朋友”這個詞,當時沒有太明白,現在忽然間懂了。他在想,大概男朋友就是很愛很愛的人,愛到骨子裡,填滿身體的每一個縫隙和角落,而能夠愛到骨子裡的人,大概就是要一起過一輩子的人。
沒什麽好說的,他願意。
一百次願意,一千次願意,一萬次願意。
牧沐兒窩在白堯的懷裡說好,說願意,特別願意。
可以給他薅一輩子的毛兒,他也毫不懷疑白堯會一輩子都給他找小貝殼。能在最愛的人身邊睡著,大概是最幸福的事兒了。
白堯眯眼看他,抬手捧上男孩的臉,一個字一個字認真道:“你要星星我也能爬上天摘給你,幾顆都行,三十顆四十顆五十顆,說個數就行。”
牧沐兒被他看得臉頰泛粉,瞳孔都快不聚焦了,迷迷糊糊地眨著眼睛。
白堯以為他沒有聽清,笑笑之後剛要說話,牧沐兒卻搖搖頭。
“不要,不要星星,一個也不要,沐兒看看就好。”他蹭蹭白堯的手心,“要堯堯就夠。”
他的聲音被吻之後帶上一層甜度,聽著軟糯可愛。白堯靜靜看著他,視線落在他的發絲、眉眼、鼻尖、小酒窩,以及唇角。
今後,他眼裡心裡就只有他一個人,會盡心盡力去用余生保護他、珍愛他。
半晌,他道:“媳婦兒。”
牧沐兒聞聲抬頭,看向白堯的目光中含著四分好奇,六分愛慕。
白堯想起七月盛夏時在海灘上遇見的那隻小海獺,軟軟的一小隻,當時還以為自己撿了一個把垃圾當寶貝的小寵物,可現在……
想和這個小寶貝求婚,想在他的左手無名指上戴上一枚銀戒,想用一輩子的時間和他接吻,教給他草莓不只是種食物。
一輩子不長也不短,和珍愛的人在一起,時間差一點剛剛好,而差的那一點點遺憾,正好留到下輩子,再次相見,還要做彼此的男朋友。
等這輩子過去了,估計正好想明白是朝霞更美還是日落,答案是隻屬於他們兩個人的秘密。
白堯在他耳邊呢喃道:“我這輩子,估計就栽你手裡了。”
牧沐兒沒應聲,只是安靜地仰頭看著白堯,眼神裡是毫無條件的依賴和信任,以及滿滿的一腔愛意。
他像盛開在星光下的細蕊百合,乾淨透徹,明亮柔軟。牧沐兒從遇見白堯的第一天開始,就把自己的信任以及喜歡當成禮物送給了他。
兩人的愛情完全平等,牧沐兒愛白堯愛得一點都不比白堯愛他的少,同樣熱烈真切,把他當成自己的寶貝。
白堯知道他沒太聽明白,抬手捏了捏男孩的下巴,對他淡笑。
男孩眼尾似乎落了星塵,他想要吻上去,一顆一顆輕柔緩慢地舔掉,再含著星光與他接吻,直到兩人嘴唇之間綻放出銀河。
都說橋海鎮是讓靈魂安頓棲息的地方,可對於白堯來說,這個小鎮已經不再是一個家,他的靈魂余生就棲息在這隻小海獺身上,有牧沐兒的地方,那便是他的家。
白堯低聲叫他的名字:“沐兒。”
“嗯?”牧沐兒尾音稍稍上揚。
白堯對著他笑,指尖輕觸男孩兒的下嘴唇,一字一頓道:“乖崽,想娶你,你給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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