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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界第一鰥夫_飛聲蓄時【完結】》84 ☪ 番外*佛與虎
  ◎師父,我回來了◎

  山間下起了小雨。

  細密的雨如幕簾將幽寂的深谷、起伏的山、蒼翠的樹連綴成一幅畫

  飛禽竄起, 野獸疾馳。

  一只夾雜著冥色長紋的黃色老虎,猛地從枯萎的落葉中跳起,身姿在半空中劃出蒼勁有力, 矯健鋒利的線條。

  它抓住了兩只落單的山鳥,狩獵完畢,叼著山鳥,身影如風穿梭于雨幕之中, 走進被野草遮掩住的山洞內。

  大抵是山洞附近充斥著它這只虎獸的氣息, 即使下雨了, 也沒有飛禽野獸敢過來避雨。

  它熟稔的咬死山鳥,吃掉它們的肉。

  然后坐在地上, 舔舐著毛發,它將身上淋的雨舔干凈, 細心將自己打理一番,才在淅淅瀝瀝的小雨聲中睡去。

  山洞的石臺上, 放著一枚灰褐色的舍利。天色暗下去后,舍利周身散發著點點浮動的銀光,仿佛在吸收日月精華修煉。

  老虎夜半時,被打雷聲驚醒,從地上坐起來,下意識轉過身看向那枚舍利。

  見到舍利安然無事,老虎又趴下去,眼皮耷拉著, 半寐半醒狀。

  舍利若想修煉成人形,需要十年總有的時間。

  現在才第三年。

  老虎做了個夢, 夢里回到在三十三重天的日子。

  那時候它還不是老虎, 它是受萬人敬仰的佛祖。

  那晚, 空曠的佛殿中,冷風穿堂而過,草蒲之上佛祖盤腿閉目誦經。

  一只黑色的豹子,悄然溜進佛堂內,伸出溫熱濕滑的舌頭舔舐他的臉頰。

舌頭上細軟的倒刺,戳的皮膚酥酥麻麻,酸酸癢癢。

  好似有密密麻麻的小螞蟻,穿過皮膚,鉆進他的骨子里。

  黑豹自以為自己隱藏的很好,可是身上的氣息,早已泄露了它的身份。黑豹的舌頭掠過僧袍,挑開衣襟,穿堂夜風裹挾寒意呼呼而來,略過脆弱單薄的身體,但被黑豹舔舐過的肌膚卻滾燙無比。

  身體里帶火的小螞蟻,一寸寸嗜血吞骨,有那麼一瞬,雕像上的佛祖閉上了眼睛。草蒲上盤腿坐著的佛祖心神晃動了一瞬。

  僅那一瞬,便已是法破,萬劫不復。

  只是這一次夢里,佛祖沖破黑豹的禁術,睜開眼后并未一掌打碎黑豹的幻相,反而眼神平靜的看著那頭黑豹。

  好似在正視自己的欲望。

  紅線一角系在佛祖手腕上,一角系在黑豹手上。

  從數萬年前林中相遇,那只快要死了的老虎和快要死了的佛修,命運便從此緊緊糾纏在一起。

  是愛是恨,是怨是癡。

  佛祖緩緩伸出手,撫摸著黑豹的幻相。

  幻相一點點在佛祖眼前消散,化作璀璨醒過,盛放于眼底。

  老虎從睡夢中驚醒過來,抬起頭,銳利的視線掠過昏暗的清晨,透過遮掩的樹枝,一眼便看到山洞外的場景。

  雨停了。

  老虎坐起身,這才發現那枚被置放于石臺上的舍利,不知何時來到它懷中,它握住舍利,靜默打量著。

  老虎死而復生后,近乎丟了全身修為,感受不到舍利的情況,不知道舍利現下修行如何了,但近幾日總感覺舍利好似進展迅速,都能跑到它懷中來了。

  它將舍利重新放回石臺上,站起身抖了抖毛發,邁著強健的四肢走出山洞。被大雨清洗過來的山林,如被水暈染開了顏色,變得清晰濃艷。

  隱有飛禽嘰嘰咕咕的聲音響起。

  它抬頭低吼一聲,剎那間,驚起谷間一片飛禽。它縱身跳躍于山谷間,兇猛有力的爪子很快便抓住了落單的野鳥和野兔子,張開嘴直接咬斷它們的脖子。

  這一世,它已經不再修善心,丟棄了慧根,做一只普普通通的虎獸。

  不過,它仍不后悔曾經為佛。

  只是心生動搖后,他已經不配再在三十三重天受萬千佛徒弟子跪拜。

  一念一世界,亦是一念一地獄。

  它吃飽后,去谷間小溪低下頭喝水,隱約察覺到不對勁,山風帶來一股陌生的野獸氣息,轉過身看到一只體型龐大的雄虎。

  在雄虎身后還站著一只母虎,那母虎應是處在發情期,目光從迦恒喝水時便一直直勾勾盯著迦恒。

  是以,雄虎見狀吃起醋,上前來找迦恒單挑。

  雄虎步步逼近,口里都出陣陣威懾的吼聲。

  迦恒并不想跟它打架,對于母虎的□□權也不感興趣,它扭頭要走,結果這個舉動卻激到雄虎,雄虎誤以為迦恒是看不起它,驀地朝迦恒撲過來。

  迦恒被雄虎摁倒在地上,雄虎尖銳的牙想要朝它脖頸處咬下去,給它致命一擊,它連忙伸出爪子去擋,右前爪被雄虎尖銳的牙齒咬傷。

  它口里忍不住發出低低的吼聲,黑色的眼神漸漸彌漫出血色,忽地翻身將那雄虎反摁到在地上,以絕對力量壓制住雄虎,然后咬住雄虎的臉頰,兩只爪子抓傷雄虎的胸膛。

  雄虎口里頓時發出吃痛的嘶嗬聲,迎面又被迦恒狠狠揍了兩巴掌。雄虎被打得腦袋發暈。

  但報完仇后,迦恒并沒有痛下殺手,反而縱身離開這里。

  身后,母虎發出奇怪的聲音,想要追隨它而去,卻又被落敗的雄虎攔住。

  迦恒并未關注那兩只老虎的事情,忍著右前臂的傷,回到山洞。

  它現下是老虎本體,不便治傷,只簡單清洗傷口,趴在草垛上睡著了。

  迷迷糊糊的時候,老虎感覺眼前有白光在閃爍,它實在困得很,眼皮耷拉下去便再難以抬起。

  受傷的那只爪子被人握住,那人雖未說一個字,但卻從輕柔緩慢的舉止中,感受得到對方的心疼和憐惜。

  對方伸手輕輕觸碰著傷口,不知道做了些什麼,傷口很快便不痛了。

  有溫熱的觸感落在傷口上,老虎心里覺得詫異,想要醒過來,可是實在困頓。毛茸茸的大腦袋,被對方攬進了懷里。

  老虎覺得舒服,沒有掙扎,呼吸很快平穩下去。

  第二日,老虎醒過來時,想起昨晚那個如夢如幻的畫面,環顧四周,眼神戒備意味十足,然而并沒有看到什麼奇怪的東西。

  難道是自己想多了?

  老虎低下頭,發現右前爪本來撕裂的傷口現下仿佛被細密的針線縫連在一起,只余一道淺淺的血痕。

  這傷口好的也未免太快了。

  老虎咽下心里的詫異,站起身,目光落到石臺上的舍利。

  舍利一如往常,靜靜躺在上面,周身散發著點點銀光。

  老虎走到舍利跟前,兩顆黑色泛黃的眼眸盯著舍利,看不出什麼情緒。半晌,它走出山洞。

  只是沒想到它剛一走出山洞,就看到了昨日那只處在發情期的母虎。

  母虎搖晃著尾巴,臉上黑色條狀的斑紋點綴在黃白相間的毛發上,兩顆眼珠子不大,但眼神帶著虎獸獨有的睥睨眾生的意味。

  它半是討好,半是試探,朝迦恒走過來。

  發情期的母虎,身上自帶著一股氣息,引誘著這只剛剛醒過來的雄虎。

  迦恒站在原地,眼神不變,任由那只母虎靠近自己。

  母虎先是輕輕嗅著迦恒的氣息,察覺到迦恒身上有一絲淡淡的血氣,但迦恒卻不受傷口影響,身姿依然挺拔矯健,站在山谷間的樣子,像是睥睨天下的王。

  母虎第一眼看到迦恒,便愛上了迦恒。

  只是可惜,那只不識趣的公虎一直跟在她身邊糾纏她,任她怎麼說,對方也不肯離開。直到昨日它被迦恒打了一頓,打到有些自閉,今晨蔫吧在巢穴里,沒跟著它,它這才得空循著迦恒的氣息,找了過來。

  母虎伸出腦袋,緩緩湊到迦恒的臉頰,蹭著迦恒,見迦恒一直沒有拒絕,母虎便以為迦恒同意它的求歡了。

  它欣喜搖動著身后的尾巴,輕輕撕咬著迦恒佛祖臉頰上柔順的毛發,正打情罵俏時,忽然間母虎停下動作,察覺到不對勁,眼神戒備、警惕、甚至是恐懼的看向迦恒身后。

  迦恒身后是深不見底的漆黑山洞。

  只見山洞內緩緩走出來一個黑影,那人影逆著陽光,長身玉立,身形消瘦,頗有幾分鬼魅的意味。

  走出陰影中后,才看清楚那“人”的模樣。

  他臉色異常的白,整張臉上除了眉眼不是白色外,全都是慘淡的白。那雙黑色陰森的眼珠子,宛若地獄中惡鬼的瞳仁,此刻正直勾勾盯著母虎,好似想要將母虎千刀萬剮。

  母虎莫名害怕,喉嚨里不受控制溢出吼聲。

  它好不容易遇到個心儀的□□對象,還沒來得及交頸,便被這麼一個不速之客打斷。它不想認輸逃走,可是對上對方視線的那一剎那,母虎莫名恐懼顫抖,被激起心底最深最原始的懼意。

  有些時候,不需要出手,僅僅是對上一個視線,便能判斷出輸贏與否。

  那人見母虎呆愣在原地,便咧開嘴角,露出詭異恐怖的笑。

  母虎徹底被嚇住,嗷了一嗓子,如同見鬼一般一路狂竄逃跑。

  “……”迦恒。

  迦恒沒轉過身,但在對方化形的那一刻,它就察覺到對方的氣息了。它僵著脊背,毛茸茸的臉上看不出來什麼神情,就這麼直直望著前方。

  身后,最終還是那人先開了口。

  “師父,我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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