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從某種角度來說,知道的越多,越危險。
“不用。”昊微吐出兩個字後,便靜氣凝神,不再動彈。
司瀾訕訕道,“那我洗了啊。”
司瀾端著木盆,環顧了一眼四下,屋內沒有可以遮擋的地方,而他又不好意思開口,讓昊微不要看自己,於是別別扭扭到了角落裡,用水沾濕毛巾,擦拭著脖頸。
昊微又嗅到那股熟悉的香甜氣息,眼神不由自主看向司瀾。屋內的光線很暗,僅有一盞煤油燈在隨風輕輕搖曳。
司瀾的皮膚在昏暗的光線中,依然顯得白皙乾淨,隨著擦拭的動作,那股香甜氣息,越發誘人。
昊微眼神閃了下,僵硬的撇開頭去。
這個魔尊,恐怕還不知道自己的鮮血很香甜,是滋補良藥。若是被六界的人知曉這事,恐怕他將成為眾人爭奪的「人形大補丸」。
司瀾簡單擦拭完身體,便褪下外套,躺到床上歇息。
他本意還想將床讓給昊微的,但是想起來昊微不好摘帷帽,於是不再客氣。
而且昨晚他本來依著門檻睡覺,醒來時卻發現自己睡在了床上,想必是昊微抱他過去的。
這個人,雖然神神秘秘,鬼鬼祟祟,但是心地卻不壞。
司瀾就這麽迷迷糊糊想著事情,一直想到入睡。
翌日,司瀾是被村子裡的一道哭泣聲驚醒的,與他同樣被驚醒的還有昊微。
窗外天色還未涼,霧蒙蒙的,隱約傳來村民們的交談聲。
“這病怎麽突然間就得上了?”
“俺也不知道,俺一覺睡醒,發現俺老漢就變成這個樣子了。”
“村長,你快想想辦法,救救俺老漢啊 !”
“這……這這膿怎麽越來越大?看著要裂開似的!”
這人話才剛說完,忽然傳來幾道痛苦的尖叫聲,仿佛被什麽東西傷害到。
司瀾和昊微聽到這,立即推開門,順著聲音找過去。
只見幾人捂著臉,臥倒在地上,痛苦哀嚎著。沒一會兒,他們露出在外的手上也開始冒出紅色的膿瘡,像一個個肉瘤,墜在皮膚上。
“這……這瘡傳染人!”
他們便是不小心戳開了老漢的膿瘡,被濺了一臉的汙穢,當即臉上發生變化,生出膿瘡,又痛又癢,難受的在地上直打滾。
而最開始患病的那個老漢,睜著渾濁的眼,躺在地上,一動不動。他正努力張大嘴巴,想要喘氣,可卻喘不過來氣,以致臉色憋的鐵青。
“這可怎麽辦啊?村長,你一定要救救俺老漢!”老嫗拽住村長的衣擺,跪在地上,向村長求助。
村長此刻又驚又怕,也不知道該怎麽辦。
司瀾走到那老漢跟前,看了一眼對方身上的膿瘡,伸手要觸碰對方,卻被昊微攔住。
“小心。”
“沒事,我避開那些膿瘡。”司瀾小心翼翼避開膿瘡,抬起老漢的下巴,發現這膿瘡不僅長在人體外面,還長在人體裡面。
老漢的口腔、嗓子全長滿了膿瘡,這才導致他呼吸困難。
司瀾立即問向一旁的老嫗,“他最近有吃什麽特別的東西嗎?”
“沒……沒有啊,他一日三餐都跟我一起吃的……”老嫗早已哭紅了眼,看到司瀾在給老漢檢查,立即跪著撲到司瀾跟前,“這位公子,你……你有什麽法子救我老漢嗎?只要你能救我老漢,讓我做牛做馬都行!”
司瀾趕緊扶起老嫗,想要寬慰著話,可此刻心裡也沒有把握,隻得道,“您先別急,我幫老漢順氣,有什麽事,我及時告訴你。”
老嫗猛地點點頭,坐在石凳上,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村長目光落在司瀾和昊微兩人身上,來回打量著,然後拱手問向看起來較為好說話的司瀾,“二位公子瞧著不像是南部的人,不知道你們是……”
司瀾胡謅道,“陀山雙絕。”
“……”昊微。
村長梗住,腦海在思索,陀山有這麽兩號人物嗎?
司瀾臉不紅氣不喘道,“我跟我師兄只是略懂醫術,也不知道怎的,在江湖上行走有了這麽個浮誇的名聲。”
村長咂了咂舌,頗有股死馬當活馬醫之味,“那……您看得出來這是什麽病嗎?”
“還需要觀察一段時間才能確認,村子裡是這位老漢最先得的膿瘡嗎?”
“應該是的……”
村長的話還未說完,身後一個戴著竹篾帽的村民急匆匆朝這邊過來,“村長,糟了,裴將軍安放在我家的那位小哥兒得了瘡病……”
這村民話剛說完,突然一手捂住嘴,一手指著那地上的老漢,驚道,“這……徐老漢怎麽也得了這病?”
“什麽?那小哥兒得的也是這個怪病?”村長大驚失色,連忙去看那小哥兒。
司瀾和昊微也跟著過去,下了山坡,來到村民家,看見那個患了膿瘡的小伶此刻躺在床上,翻著眼皮,胸膛一顫一顫的。
他走上前,檢查著小伶的身體,發現對方跟老漢一樣,膿瘡已經侵入到體內,再不救治,恐怕要生生窒息而死。
他閑來無事時,也看過不少醫術,但還未見過這麽奇特的膿瘡,懷疑這根本不是什麽疾病,而是某種咒術或者蠱毒。
昊微也俯下身,觀察著小伶的情況,與那老漢相比,小伶身上的膿瘡更嚴重,而且隱隱約約好似還有什麽東西在瘡包裡蠕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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