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爐子太小,上面只能放個小點的湯鍋,煮滿一鍋都不夠大狗吃,所以灶台還是得搭,他已經跟人請教過搭灶台的方法,明天就可以開始動工,今晚只能繼續烤肉,讓狗小叔子將就下吧。
把肉醃好放上烤架後,楚逸塵又點起炭爐,他讓柏空去打了一桶上次的山泉水,洗乾淨米,又放進足量的水和一點切碎的白菜葉,再撒點鹽,準備煮一鍋白菜鹹粥。
兔肉變得金黃流油時,鹹粥也開始往外散發著大米特有的米香,混合著白菜葉的清香味。楚逸塵給自己盛了一碗,柏空則在旁邊抱著兔肉啃。
楚逸塵細嚼慢咽,柏空則大快朵頤,很快把兔肉吃完了,楚逸塵一碗粥卻才剛剛吃了一半,第二隻兔子還在火上烤,柏空卻不去等兔子烤好,反倒蹲坐到楚逸塵面前,看著那碗清湯寡水的鹹粥舔舌頭。
“你也吃這個?”楚逸塵怔了下,他就沒打算給大狗吃,因為他覺得對方是不會喜歡吃這種素食雜糧的。
“汪!”柏空叫了一聲,他確實更愛吃肉,不過去京城一趟,發現素食人類也可以做得很好吃,所以現在只要是好吃的聞起來香的東西他都吃。
楚逸塵聽不明白“汪”是什麽意思,不過他試探著喂了柏空一口,見對方真的吃後,便找了個大點的湯碗,將鍋裡的粥倒了一大半進去,順道他還拿了點肉脯,切碎了放到粥裡。
他給自己做晚飯很隨意,所以這粥沒費什麽心思煮,隻放了白菜葉,但給大狗吃的話,他就得加點料,放肉脯能讓粥更加鮮美,也更合大狗的口味。
柏空埋著腦袋呼哧呼哧地乾飯,很快把一大碗粥都喝完了,再把第二隻兔子吃掉,便也差不多飽了。
楚逸塵在湖邊清洗鍋具和碗筷,又喂了下僅剩的那幾隻兔子,便回屋睡了,準備養好精神,明天開始搭灶台和建圍欄。
這兩項工作比較繁瑣,雖然楚逸塵已經請教過別人,但他第一回 動手,還是有生疏的地方,不過反正時間不緊,也沒人要求他必須在什麽時限內完成,他便慢慢做,做錯了就重來,如此做了兩天,便也差不多建完了。
灶台建好的當天,他便用那口大鐵鍋,燉了滿滿一鍋醬肉給柏空,因為發現了柏空也吃素,本著葷素搭配比較有營養的養生觀念,他還在醬肉裡放了點白菜蘿卜。
這一鍋肉他燉得軟爛脫骨,醬香濃鬱,柏空滿足地吃了一大鍋,無論是肉還是菜,全都囫圇個吃了個乾淨。
日子就這麽一天天過下去,從一開始只有一間空蕩的木屋,想吃熟食都得費很大勁兒,而且只能烤製,現在卻是煎烤烹炸,想怎麽做就怎麽做,為了防止落雨和灰塵飄進鍋裡,楚逸塵還在灶台邊搭了個簡易的棚子,同時,還在木屋門前的空地上種了一把小蔥。
天氣一天比一天冷,早已錯過了播種的時間,蔥類耐寒而且長得快,或許能夠種成。
圍欄裡的兔子又多了幾隻,每次柏空捉到過小的兔子,楚逸塵就會將其養起來,等待養肥
再吃。
之前下山買的白菜蘿卜差不多快吃光了,楚逸塵便又下山了一趟,物資再次豐盈,木屋的簷角下掛著他請教人後用正確方法重新醃製過的臘肉,屋後堆放著這些天為了過冬每天收集一點越攢越多的木柴,圍欄裡的兔子越長越胖,屋中也滿是米糧和蔬菜,這個冬天即便他們什麽都不做也能夠吃飽穿暖地度過,楚逸塵已經不用再像之前一樣,每天光是為了弄吃食建東西就精疲力盡,他現在有了閑暇的時間。
但這種閑暇其實算不上好,因為他一但空下來,就又一次回到了之前那種如死水般麻木的狀態,有時是坐在屋中對著柏空的牌位發呆,有時是坐在屋外,看著枯黃的草野愣神。
他每每這樣時,柏空就會在旁邊看他,雖然楚逸塵看似只是安安靜靜地坐著,也沒做什麽傷害自己的事,但柏空就本能地覺得最好不要讓對方這樣,所以他就努力地逗對方玩,比如叼一根樹枝,讓對方扔掉自己再去撿。
楚逸塵倒是也會陪他玩,不過後來柏空發現對方扔樹枝時其實也在發呆,完全是機械般地撿起又丟掉。
他便換了個方法,他每天變著法的,去林子裡叼些好吃好玩的東西回來,比如好吃的果子,好玩的石頭,好看的花,有一回,他還叼了兩隻胖胖的狐狸崽子,火紅色的絨毛圓嘟嘟的一團,還會“嚶嚶嚶”地叫,看起來煞是可愛。
楚逸塵看到這兩隻狐狸時確實短暫地從那種呆板的狀態中清醒了一下,他看著這兩隻小狐狸,一時不知如何是好,殺了吃肉吧,不夠塞柏空牙縫,養起來吧,圍欄裡全是兔子,對小兔子的心靈傷害太大,容易把它們嚇死。
正煩惱時,突然發現遠處草叢裡站了一隻大狐狸,大狐狸一邊眼巴巴地盯著那兩隻幼崽,一邊又似乎是很害怕他旁邊這隻大狗,不敢上前,見到楚逸塵看他,眼裡一下噙滿了淚水,哀哀地叫喚了一聲。
“這狐狸是你從別人窩裡搶來的?”楚逸塵看向大狗,他之前還以為他是從哪裡撿的。
“汪!”柏空得意承認,這狐狸可不是普通的狐狸,連帶著那隻大狐狸,這一窩全是妖怪,他想著人類喜歡養寵物,普通的野獸沒開靈智,野性太大,養不好容易咬人,所以他去搶了兩隻狐妖的崽子,這小狐狸雖然小,但也能感覺得到他的氣息,知道他是極為可怕的妖怪,在他面前不敢造次,可以乖乖陪楚逸塵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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