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怪頓時感覺自己很對不起楚逸塵,怎麽可以嫌老婆不好看呢?
為了彌補自己曾經的錯誤,柏空一臉真誠地誇讚說:“老婆真好看!”
楚逸塵:“?”
又來了,那種跟不上柏空腦回路的感覺。
在楚逸塵眼裡,他說完以後教柏空寫字後,柏空一聲不吭地沉默了會兒,就突然來了這麽一句誇他好看的話,楚逸塵先是莫名其妙,隨即在柏空那種真誠又熱烈的眼神攻勢下,漸漸紅了臉。
楚逸塵自然是長得好看的,他繼承了母親的秀麗面容,五官無一不精致,又因為常年讀書學琴,自帶一股溫雅的氣質,芝蘭玉樹,朗月入懷,若他還是楚家的公子,想來在十五六歲時家裡的門檻就要被說媒的媒人踏破了。
不過楚逸塵並不喜歡別人說他好看,因為會這樣說的大多是男人,還是看上他的男人,就諸如之前的伍俊,他們看著他的眼神,是欣賞的,也是赤.裸的,帶著一股征服的欲望。
這種眼神會讓楚逸塵覺得很冒犯,也很厭惡,可柏空的眼神不是這樣的,他說楚逸塵好看,那麽他的眼中便只有純粹的對美的讚賞,沒有任何其他類似欲望的東西。
也因此,旁人說楚逸塵好看,楚逸塵會不喜,而柏空說他好看,他卻會臉紅心熱,幾乎不敢直面對方的視線。
第22章
因為定勝軍在城中大肆搜捕巡查的舉動, 劫囚一事在京中鬧得沸沸揚揚,然而一連搜了七八天,幾乎將京城翻了個底掉兒, 卻一直沒有刺客的蹤跡。
終於, 在劫囚發生後的第十天,伍鋒帶領的衛兵在城北發現了一處被人偷偷掘開的廢棄多年甚至在地圖上都未標出的水道, 如無意外, 那夥刺客極其同黨早已從水道逃出城了,伍勝得知此事後又是一番大怒,據說把連伍鋒在內的一眾將官叫到跟前罵了個狗血淋頭,然後,便到此為止了。
也只能到此為止, 刺客既然已經出城, 那便是遊魚入海, 再想循跡就難了。
當然, 伍勝若真是調集全國之力搜捕, 也未必不能捉到他們,只是他到底不是名正言順的天子,他雖然把控了京城,但京外卻還有不受控的藩王, 伍勝分派在各地的兵力是不能輕易調動的, 否則牽一發動全身,這些藩王們很可能會借機生事。
因此, 伍勝隻象征性地讓人在全國張貼畫像通緝那些逃跑的刺客及細雨樓一眾門人外, 並沒有再做任何實質性的舉動。
同時, 定勝軍內部對於內鬼的排查也沒搜出什麽結果, 倒是搜出了幾個偷運軍中糧草出去販賣的汙吏, 雖然數額都不大,但伍勝治軍嚴明,眼裡容不得沙子,當即就叫人把這些汙吏拖出去,在校場上,當著全體官兵的面斬了,以儆效尤。
此事至此暫時告一段落,連續加班了快半個月的柏空終於可以恢復正常的放班時間,像他的那些同僚,放班後要麽找個地方喝酒,要麽去花樓找姑娘玩,但柏空不一樣,他有老婆,對老婆負責的男人是不應該出去鬼混的,所以柏空拒絕了一切喊他喝酒夜遊的邀請,放了班就往教坊司走。
不過,他走到半路時碰見一個賣馬蹄糕的鋪子,就忍不住停住了步伐。
楚逸塵之前讓柏空不用天天帶點心給他,柏空答應是答應了,但把食物帶回巢穴是一種短時間難以改變的習性,柏空仍然有一種投喂楚逸塵的衝動。
再者說,就算老婆不吃,他也可以吃嘛。
於是假公濟私的妖怪便去賣馬蹄糕的鋪子前排起了隊,這家的馬蹄糕應該很好吃,所以排的人很多,柏空等了一會兒才輪到他,讓老板打包好一份帶走後,柏空開開心心拎著馬蹄糕出了店門。
他方才進店前還是白天,離日落天黑還有段時間,但就進店的這一會兒功夫,出門抬頭一看,竟然已經是黑壓壓一片了。
這自然不是太陽突然加速下落了,而是要下雨了。
春末多雨,這些天時不時會突然來上那麽一場淅淅瀝瀝的小雨,所以眾人也見怪不怪,行人默默加快了腳步,攤販提前開始收攤,柏空也趕緊將裝著馬蹄糕的油紙塞到懷裡,然後抓緊時間往教坊司跑。
他腿長,跑得也快,因此跑到教坊司時,竟然比正常放班不買點心的回來時間還早一些,並且,也正好趕在雨徹底下大前,幾乎就在柏空剛踏進坊門的一刹那,屋外就猛一陣嘩啦,雨如落珠,砸得還在街上的行人瞬間淋透,狼狽得找地方避雨。
而柏空,身上只是落了一層散碎的雨珠,他隨意地抹掉,確認懷裡的馬蹄糕沒被淋濕後,便興衝衝地跑上了二樓找楚逸塵。
白天柏空都要去營中執勤,楚逸塵在坊中做什麽他並不知道,不過他每回回來,楚逸塵基本都是坐在桌邊一個人看書,想來今天也該是如此,可柏空推開屋門一看,屋中除了楚逸塵外,卻還有一個陌生男人。
若單是如此也就罷了,畢竟兩個男人同處一室說明不了什麽,而且那個陌生男人一身如雲墨一樣的下人打扮,興許是給楚逸塵來送東西的。
可,楚逸塵和那陌生男人見到突然提前回來的柏空,臉上竟然露出了如出一轍的驚詫,以及一絲一閃而逝的慌亂。
像是做賊被發現了一樣。
正常人看到這一幕很難不產生一些不好的聯想,柏空倒是沒有那種聯想,但是他的視線也在楚逸塵和那陌生男人身上來回逡巡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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