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好的辦法似乎是繼續藏著,自己這個位置很隱秘,而且他可以施展幻術,那群官兵未必能發現自己。
柏空想到此,便繼續按兵不動,他悄悄給自己施加了一層偽裝,官兵來到他附近時,果然沒有發現他。
眼看著兵士們搜了一大圈還是一無所獲,羅懷想到趙鄴的命令,心內漸漸浮上了一層焦急,他不由又問了一遍:“仙長,那妖怪到底藏身何處?可有什麽辦法快速找到它的蹤跡?”
道士不語,他自羅懷上一回問話後就緊閉雙眼,官兵在林中搜尋時,他也在用他的方法尋找妖氣最濃鬱之處,恰好,他在此刻終於定位了柏空的方位。
他睜開雙目,衝羅懷
耳語了一番。
羅懷了然,他召來幾個官兵,將命令暗自吩咐下去。
柏空察覺出一些不對了,有一夥官兵正在朝自己逼近,這乍看正常,因為久尋不見,官兵在林中會反覆搜查,有些已經查找過的地方也時而會再查一遍,柏空待的位置就已經被三夥人搜過了,但此刻新來的這一夥,不像之前那樣到處翻找,他們似乎有明確的目的地,接近時也在互使眼色,好像在打著什麽柏空看不懂的暗語。
柏空謹慎地隆起肩背,他擺出了備戰姿態。
官兵們越來越近,他們臉上的神情並不如何緊張,看似只是無意路過,但柏空注意到,有人已經下意識地將手放到了腰間,那裡掛的不是兵刃,而是一個套索,套索上隱隱銘刻著什麽圖案,柏空眯著眼,他辨認出,那跟楚逸塵平常練習符咒時所畫的分外相似,這是符文!
他意識到自己已經暴露了,既然如此,在這夥官兵將他完全圍起來前,柏空搶先從樹叢中躍起,他一個飛撲便將一名官兵撲倒,長尾一甩,又將臨近的另一名官兵甩飛出去,然後借著這個打開的缺口,往外逃去。
可羅懷一直密切關注著這個方向,在柏空動手的同時羅懷也作出了反應,他一邊衝眾人呼喝著下令,一邊一馬當先地衝上前去,在柏空越過眾人逃開前,他抖開自己腰間掛著的套索,掄圓了朝柏空甩去。
他瞄得很準,這套索正落在柏空行進的路線上,但柏空也不會傻傻地任由自己被套索套中,他臨時變換了方向,與套索擦肩而過。
可這本不該接觸到他的套索,卻在臨近時好像受了什麽吸引似的,猶如磁石互相吸附一般,一下就纏到了柏空的左前爪上。
單是這一根套索自然是奈何不了柏空的,即便羅懷早就做了準備,弓腰扎步,氣沉丹田,運起千斤墜的法門,按理說一頭髮狂的馬都能被他拉住,此刻卻還是被柏空奔跑的巨力帶的差點飛出去。
不過這一拉沒能拉停柏空,卻也讓柏空奔跑的速度減緩了一瞬,就是這一瞬的時機,其余官兵紛紛反應過來,套索從四面八方向柏空甩來。
柏空想躲,可這些套索每一根都跟羅懷那根一樣,一但接近他便會自動吸附到他身上,緊緊纏住,難以掙脫。
很快,他的四肢,乃至脖頸上都掛滿了套索,套索另一頭的官兵們一起使力,想要控制住柏空。
這似乎奏效了,因為柏空被這重重套索牽製著,已經無法再奔跑,他被拉拽著控制在原地。
羅懷指揮著兵士繼續增加禁錮,而道士則越過眾人走向前,他看著掙脫不得的柏空,面上浮現出一抹得意之色,捋須笑道:“怎麽樣?是不是感覺妖力運行不暢,難以為繼了?別掙扎了,這套索上刻的鎖妖符可是道爺特地為你研製的,到頭來還不是逃不過道爺的手掌心!”
柏空凶惡地看著這道士,他想撲上去直接撕碎對方,以報上回楚逸塵受傷之仇,不過他此刻確實也如道士所言,感覺體內妖力運行不暢,難以為繼,不然光憑這些凡人的力氣,根本不可能拉住他。
但這也不代表他就完全被製住了,他此刻掙扎不脫的模樣更多是一種偽裝,他在暗自調動妖力,衝擊著符咒的禁錮。
柏空正在積蓄力量時,就聽道士又說:“可惜那凡人現在不在,不然道爺送你和那凡人一起上路,黃泉路上有伴,也算是道爺大發慈悲了哈哈哈——”
這一句徹底引燃了柏空的怒火,他不顧體內的妖力尚未積蓄完全,怒吼一聲,就要向前撲去。
官兵們本以為己方已經穩穩控制住了這妖物,卻不想柏空此刻才真正發力,他們被這驟然爆發的力量拉得向前栽倒,道士也是面露駭色,他想退開躲避,可他方才因為太過得意,離柏空離得太近,此刻已是躲閃不及,眼看著就要喪於爪下。
千鈞一發之際,羅懷及時帶人拉拽住繩索,讓柏空前撲的衝勢一阻,也為道士贏得了逃命的片刻之機。
“撕拉”一聲,道士沒有被撕成兩半,那身嶄新的昂貴道袍卻是又一次毀了。
道士又驚又怒,他遠遠退開後,便衝羅懷他們吼著:“拉住他!別讓他掙脫!”
同時從懷裡掏出符咒,向柏空身上扔去。
火符在柏空身上炸開,卻只是讓外層的皮毛變得焦黑彎曲,沒有真正傷到他,反倒讓柏空變得更加凶悍,他怒吼著,妖力如怒江一般在體內奔湧衝擊,他每一次掙扎,力道都比前一次要大,也比前一次更加難以控制。
羅懷心道不好,如此下去,只怕很快會被這妖物掙脫,他轉頭衝道士大喊:“仙長,我們快撐不住了,快想想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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