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道士跑了,但他還留下了一點東西,比如那些被楚逸塵毀掉的符籙。
而且狐狸一家也在那裡,楚逸塵受了傷,那隻大狐狸受傷也不輕,也不知道一夜過去如何了。
“記得。”柏空不說對霧隱山的一草一木都了若指掌,但也絕對不會不認識自己昨夜剛剛走過的路,他當即給楚逸塵帶起了路。
楚逸塵昨夜跳下陡坡時擦傷了手臂,其實小腿上也有一塊傷,不太影響走路,可因為衣物跟傷處不斷摩擦帶起的疼痛,他走路的姿勢不免有點蹣跚。
柏空注意到了,立即就意識到應該是楚逸塵腿上有傷,他本來就是要給楚逸塵檢查身上的傷處的,結果剛剛解開衣服人就醒了,然後坦白交代了半天,也沒顧上繼續處理傷口。
此刻見此情狀,立刻就說:“我先給你處理下傷口再去。”
他說著就要把楚逸塵往木屋帶。
可楚逸塵沒跟著他走,拒絕說:“這點傷不急,晚點處理也一樣,先過去看看。”
柏空拗不過他,隻好繼續帶路。
不過去歸去,路又不一定要楚逸塵自己走,柏空往地上一趴,就從人形變成了那隻與楚逸塵相伴多日的大狗。
楚逸塵眼看著柏空在自己面前從人變狗,看得都愣住了。
雖說柏空昨夜也變過,但天太黑,他壓根沒看清柏空變化的過程,此刻卻是陽光明媚,而且柏空變化時就在他旁邊,按理說他應該將每一個細節都看清了。
可實際上楚逸塵還是沒怎麽看清,柏空變化時,他似乎看到了一層山外那種白霧一樣障眼的霧氣,朦朦朧朧的,他一個錯眼的功夫,眼前的人就變成一隻毛茸茸的大狗了。
大狗蹲下身體,轉過頭示意他坐上來。
楚逸塵坐上去了,他也不是第一回 坐在大狗背上,但這一回卻感到格外新奇。
他摸著大狗背上的毛發,好奇道:“你到底是怎麽變化的?”
“就、就這樣變呀汪。”雖然已經不用再裝狗了,可柏空還是沒改過來學狗叫的習慣。
“那你的衣服呢?是毛發變的嗎?”楚逸又塵說。
“算是吧。”柏空一邊背著楚逸塵趕路,一邊也不耽誤說話,“那種衣服只能算是障眼法,只能變沒有,是不能脫掉的。”
所以他下山後第一件事就是弄來一套人類的衣服,他自己變的衣服雖然乍看也能糊弄過去,但還是容易露餡。
“所以……”楚逸塵眉梢一挑,“從昨晚到現在,你其實一直什麽都沒穿?”
“對、對啊汪。”柏空不知道為什麽他會突然感覺心虛,明明他一向是不穿衣服的。
楚逸塵心道自己豈不是直接坐到了赤身裸體的柏空背上,甚至前幾夜他還一直跟大狗抱著睡在一起,換算過來不就是他抱著□□的柏空……
不,這事還是不能這麽算的,人形和原形不能混為一談,他以前幫柏空洗頭時意外看到對方身體的全貌,便紅了臉頰,匆忙找了借口離開,平複了好一會兒才恢復了正常,但
大狗天天什麽都不穿在他眼前晃,他也沒什麽想法。
沒錯,這不一樣。楚逸塵說服了自己,便也重新恢復了鎮靜。
雖然柏空背著楚逸塵沒有用上全速,但跑了半個時辰後,便也到了地方。
柏空趴在地上,將楚逸塵從他背上放下來,然後依然維持著大狗的樣子,他一直都是更習慣原形,去山下變成人形是逼不得已,有選擇的情況下他還是會選擇以原形活動。
楚逸塵在附近搜尋了片刻,很快找到了被他毀掉的那袋子符籙,以及那根被道士留下的捆仙繩。
這捆仙繩著實是個法寶,道士若非是為了逃命想必怎麽也不會舍得把這法寶留下,這印證了道士已經跑遠了的猜測。
楚逸塵想將這捆仙繩拿起,帶回去研究研究,但是他一有這個意向,一直跟在他後面的柏空立刻跳出來阻止。
他一爪子踩在繩子上,對著楚逸塵嚴肅地“汪”了一聲,他可沒忘記這繩子昨夜有多難纏,幸好楚逸塵想到了繩子吸收妖力的原理,以及那道士無意給的提醒,才讓柏空成功掙脫,不然昨夜怕是凶多吉少。
“沒事,這繩子現在應該已經沒什麽危險性了。”楚逸塵安撫著說。
法寶再厲害也得有人催動,而且應該也有一定的距離限制,那道士若是隔那麽遠都可以催動捆仙繩,那就該讓捆仙繩飛回去找自己才是,不會落在這裡。
他將自己的推斷朝柏空一說,柏空想不出反駁的理由,於是猶猶豫豫地挪開爪子,但他還是不允許楚逸塵碰,隻自己把繩子團在一起叼著。
把道士留下的東西找到後,楚逸塵又開始找狐狸一家的蹤跡,可現場太雜亂,到處都是腳印,根本辨認不出來狐狸一家到底去哪兒了。
不過他找不到,柏空卻找的很容易,得知楚逸塵在找什麽後,柏空用鼻子貼在地面上嗅了嗅,便往一個草叢走去。
楚逸塵跟在他後面,走了沒一會兒,就聽到了藏在草叢裡的“嚶嚶”叫聲。
他走過去一看,就看到了一個中空的樹洞,以及躲在樹洞裡的狐狸。
一共三隻,兩小一大,正是楚逸塵昨夜見過的那一窩,小狐狸看起來平安無事,毛發上也沒有傷處,但是大狐狸就不是了,它趴在樹洞裡,遍體鱗傷,左前肢以一種不太正常的姿勢擺放著,像是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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